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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3:32 作者: 吃吃湯圓呀
    見內侍出去,殿內只余滿室清淨,劉後才閉上眼睛飛快轉動腦筋:周懷寧肯定是惱羞成怒才縮在了周府不出。

    也怪那明殊,事還未成,怎的先亂了陣腳?事先說得好好的:今日動手後他要將她想要的東西從周懷寧的嫁妝里偷出來。可沒想到昨日沒得手,明殊倒先安排外室進了門。

    哼!周懷寧順風順水,哪裡能受得了這般刺激?肯定就此跟明殊鬧翻了!

    可這樣一來,沒有明殊做內應,還怎麼探聽周懷寧的風吹草動?又怎麼進一步弄死她?

    劉後越想越心焦,忙派了人去明府里給明殊傳口信。

    明殊接到口信,一下子慌了神。

    他本來今天在出席完官家宴請百官的宴席後,便一直乖乖兒待在郡主府,等著外頭傳來那個他期待已久的消息。

    誰知道,好消息沒等來,倒等來了劉後的呵斥。

    明殊心裡一陣亂麻,顧不上應酬前來傳話的內侍,拉著那內侍衣袖就問:「郡主不但沒有死,還住進了周府?」

    內侍點點頭,又皮笑肉不笑的說:「聖人娘娘還讓咱家問您,是為著什麼倒讓郡主娘娘不回家,倒去了娘家?」

    明殊想起還在外頭不情不願的石氏,心裡一陣煩悶:「是我那個姨娘沉不住氣,非吵著鬧著自己尋了府上來鬧事。」

    出了事情還推到女人身上去,似乎就全部是別人的錯,那內侍心裡對他一陣不齒。可是到底想起劉後素日裡對明殊的看重,到底還要跟他虛與委蛇:「俗話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明大人倘若後宅難安,又怎麼讓人放心跟您聯手?」

    明殊到底是個文人,骨子裡那些清高自矜未盡數散去,被個內侍數落,他心裡反感不已,索性就不去解釋,直接問:「籌劃得好好兒的,怎的失了手?」

    內侍一陣冷笑:「天有不測風雲,誰能想到懷寧郡主自己先從馬上跌落下來。不過……」他又補充道,「聽說她高燒不已,想必不死也脫層皮。」

    明殊聞言大喜:「那隻要稍動手腳……」轉眼又一臉後悔,「啊呀!居然沒讓她住進府里!」

    說著就道:「公公,我這就去請她回府。」

    內侍起身,客氣的拱拱手,心裡的鄙夷更增添幾分。

    等見到劉後復命,他少不得就將心裡的疑惑說出來:「明殊此人連髮妻都能出賣,與他同謀,豈不是與虎謀皮?」

    從□□皇帝起就勒令本朝太監「止令掌宮掖事中事,未嘗令預政事」,宮裡太監讀過書識字的少,是以這位讀過書的內侍也格外被劉後看重。

    劉後搖搖頭:「此人雖然對周懷寧不敬,可周懷寧為人飛揚跋扈,是罪有應得。再者,我們也得在前朝有些自己的人。」

    她雖然也有些後悔跟明殊聯手,可想起當初官家想立自己為後時,寇相公、李迪、向敏中、王旦等重臣皆堅決反對,口口聲聲稱「劉娥出身微賤,不可以為一國之母」。

    當時自己心裡又恐懼、又驚慌,生怕又回歸那逼仄陰暗的人生里去。因而竭力在官家跟前做小伏低,又是嬌哭、又是以退為進,唱念做打一套在官家身邊做功夫。

    好在官家耳根子軟,終於讓她如願以償登上了後位。可她登上後位的第一天,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前朝培植自己的人。

    「可是……」那內侍怯生生的想,「我們不是劉大人在外頭支應麼」,只不過他想起劉後跟這位前夫哥的過往,覺得這話還是不要說出口才是。

    這時候外人有人通傳:「太子覲見!」

    劉後警惕的往四下打量,看沒有什麼漏洞,才慢悠悠道:「宣。」

    等趙祐進來時她已經端坐在明黃團風大炕前,優哉游哉點茶了,見著太子劉後一臉慈愛:「祐兒怎麼今兒過來?」

    明明背地裡無惡不作,卻當面總做出這一副假惺惺的模樣,趙祐反胃不已,卻還是端上一副靦腆又關懷的神情:「問大娘娘好,孩兒出去辦了趟差,回來給大娘娘帶了些五毒荷包,民間玩意兒不如內造的貴重,但勝在做工精巧,給大娘娘湊個趣。」

    作者有話要說:  元代許國禎《御藥院方》荔枝膏的做法:「烏梅(八兩),桂(一十兩),乳糖(二十六兩),生薑(五兩,取汁),麝香(半錢),熟蜜(一十四兩),用水一斗五升,熬至一半濾去滓,下乳糖再熬,候糖熔化開,入薑汁再熬,濾去滓」

    月奴:荔枝膏沒有荔枝,魚香肉絲沒有魚

    太子小右右:老婆餅裡面沒有老婆

    咕咕咕

    剛才湯圓做了番薯糖水

    紅薯切塊煮起來,加紅糖

    只要放一點點紅糖就很甜了

    然後放進冰箱,很解暑

    第19章 鬥智鬥勇

    官家進殿時就正好看到這一幕,愛妻和兒子處的正好,他滿意的點點頭:「朕來的正好。」

    劉後笑吟吟迎上來,一疊聲的叫宮女們端茶、端涼飲子、傳膳,殷勤問:「官家可好不好」、「玉津園日頭大,官家熱麼」、「今兒個我怕耽誤筵席,想著橫豎都在玉津園,也沒得去相看一眼,不知道那邊順不順?」

    官家雖然得太上皇寵愛,可他自幼喪母,劉後這樣溫柔小意又關心他,填上他心裡的空洞,當下他心裡就變得熱乎乎的,笑著答:「梓童也太小心了些,不過是尋常宮宴,能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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