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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3:59 作者: 花無百日紅
不過紀堂德說話做事都很有餘地,也很討巧,感覺看起來他是來找秦銘的,但又與藍如世和周司夜能聊得開,絲毫沒有什麼針對性的樣子。
但就算有紀堂德在,其他三人還是演員,還是得聽到導演的一句話,就要上去拍戲。
這天正好是郗無冀與石楚溪的一場戲,沒有皇帝,也沒有宮人,是在城牆上的一場單對單的戲碼。不過劇組方面沒有真帶他們上什麼城牆頭,而且影視城唯一兩處的城牆頭都已經被各大劇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給拍攝過了。所說上面的意思是,還是用綠草完成,之後後期加背景,就不會重複了。
藍如世與秦銘兩人站在用綠色方塊形物體拼裝起來的場地邊上,先看了看指示牌上寫著「這裡是圍牆」、「這裡是近景」、「這裡是遠景」之類的提示,又聽了一下導演的指示,兩人看著這一片綠油油的背景,著實有些頭疼,不過既然要拍,他們也不可能提出不在這裡拍攝的要求。
站在韓賢身邊的幻堂德皺眉瞧了一眼,又拿過副導手中的劇本,便對韓賢說,「導演,我說這一幕也沒非得在城牆頭上吧?!」
韓賢看了一眼紀堂德,這傢伙要不是紀凱的兒子,早就把他給趕出去了,還讓他在這裡說閒話?
「你有什麼高見?」韓賢問他。
紀堂德將劇本捲起來敲了敲手掌心,「改去內景不就好了?反正是宮廷戲嘛!」
一旁被拿走劇本的副導惴惴開口,「但這裡是在犒賞三軍之後,難道要攝政王憋著氣回到宮裡才……」
「那才好呢。」紀堂德說道,他拍了一下秦銘的肩膀,「要是當場發出來,還不能顯得他有多生氣,一路憋回去,這是越憋越火氣,所以這才噴出來,不是挺好的?」
副導無話可說,他看著導演韓賢,韓賢又翻了翻手中的劇本,改劇本也不是什麼很有難度的問題,聽紀堂德這麼說了也不是沒有道理。他也的確覺得這裡一段,郗無冀生氣得有那麼一點兒不到火候,他點頭,道:「那就改,先拍下一個鏡頭。」
「好。」
其他工作人員不得不把布置好的背景又給收掉。拍電影就是這樣,說到底還不是導演的一句話。
不過這句話現在是由紀堂德說出來的,他有分量,就是連導演都會聽,果然還是得罪不起。
下一幕劇情,是受了氣的石楚溪卻見皇上,但看著皇上此時心情不錯的樣子,又不好對他說什麼,於是把這份委屈藏在了心裡,對著皇帝露出了笑容來。
這一幕很是簡單,兩人在條案前後相對而坐,石楚溪顯得有些拘謹。他只是個太子伴讀,到如今本應該回到六部另行發配,但眼前的太子成為了皇帝之後,還是保留了他的職位,並且讓他待在自己的身邊。
讓外人看來,畢竟沒人能搞得明白啞巴皇帝的心思,橫豎都得有人去伺候皇上,而且陪在皇帝身邊,也是伴君如伴虎,一個弄得不高興了,被砍了頭,到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死的,那豈不是很冤枉嗎?與其把風險留給別人,倒不如讓石楚溪擔著。於是石楚溪就留到了今天。
而滿腹委屈的石楚溪看到皇帝因為剛才自己在城牆上的表現很滿意而高興得到現在都在笑,他也不好將內心委屈的地方說出來。
那攝政王說難聽了也是在拿他出氣罷了,明明那一聲戰鼓安排好了是讓攝政王來敲得,卻被皇帝給搶了去,所有的風光都歸了皇帝,可這裡一切都是他精心準備好的,現在好了,所有統帥軍隊都一心向著這啞巴皇帝,全盤打碎了攝政王的心思,他豈不是要生氣?更別說,促成這件事的就是石楚溪,而攝政王對於自己小看石楚溪非常惱火,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這一口氣當然要噴在石楚溪的身上。
之前一幕的爭執是這個原因,而之後一幕的相對而坐,現在正要開拍。
周司夜先坐在了條案之後,打板的工作人員報完了幕,撤身跑開,而藍如世則拽著自己的衣擺,氣匆匆地跑到了周司夜的面前。
兩人一下子就入了戲,周司夜氣場全開,雖然現在沒有外人,但是他身上這種真龍天子的氣息一下子從身上蔓延開來。而站在他面前的石楚溪,卻是看來有些焦慮和委屈,只是瞧見了這麼高興的皇帝,瞬間將剛才受到的滿腹委屈給收了回去。
郗奕沒有話,而是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張紙。
上面寫著,「方才你去了哪裡?」
石楚溪知道皇帝不僅僅是問這個,他更想知道這段時間裡,他跟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