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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1:55 作者: 墨末
她告訴自己,她不愛他,她只是受了費洛蒙的影響,生理反應而已。
「秦小羽,這樣有意思嗎?」蘇北坐在沙發上,看向落地窗,窗外天早已黑了下來,萬家燈火閃爍,忽然覺得很失落。
秦小羽看著她,半響,摸摸她的頭,將她攬在懷裡,「跟我說說你男朋友。」
蘇北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垂眼看著地板, 「你覺得你這樣抱著我跟我討論我男朋友合適嗎?也沒什麼可說的,我四歲就認識他了,他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秦小羽驀然一笑,將她鬆開,打開那盒蛋撻,遞給她一個,「趕緊吃,都快涼了。真是個丫頭片子,喜歡吃小孩子吃的東西。」
蘇北捏著手裡的蛋撻,忽然眼淚湧出。郁言也不愛吃甜食,每次買梅花糕,他都從來不吃,也像他這般笑話她。
默默流著淚,咬了一小口蛋撻,混著眼淚的咸澀難以下咽。誰說梅花糕是小孩子吃的東西,誰說蛋撻只有小孩子喜歡吃了。
我不是小孩子。
看著眼前淚流不止的蘇北,秦小羽伸手抹去她掛在眼角的淚,笑著說,「還是個小傻子。」
<第 35 章> 胡桃夾子 …
元旦這天早上,北京初晴,冰雪也在這一絲暖意中開始漸融。醒來便見那立在梳妝檯上的胡桃夾子,兩撇小鬍子多了份剛毅。蘇北坐在床上盯著那帥氣十足也貴氣十足的木偶發呆。
秦小羽昨天晚上接了通電話便離開了,臨走時拉著蘇北下了樓,說是送送他。蘇北摸透了,這種時候你就得順著他,不然吃虧的肯定還是自己。請神容易送神難,好不容易這尊大神終於要走了,能遷就就遷就他,不就送下樓嘛。
到了樓下,一眼就看見他那輛黑色的凌志,上面覆滿了積雪。秦小羽打開後門,從車裡拿出一個半人高的紙盒,用緞帶包紮著。
將紙盒往蘇北懷裡一送便鬆了手,蘇北下意識捧住,還未來得及開口,秦小羽便已經坐進了駕駛座。放下車窗,看蘇北捧著紙盒傻站在原地看著他,秦小羽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一笑傾城,「送你的,上去再看。回見!」
目送車子漸漸駛離小區,蘇北才回過神來。回到樓上,坐在沙發上打量了很久那半人高的紙盒,猜測裡面會是什麼,也同樣揣摩著秦小羽究竟是怎麼個意思。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盯著盒子看了很久,腦袋依舊一片空白。蘇北決定不想了,管它是什麼,到時讓秦小羽拿走。起身去浴室泡了個熱水澡後便上了床看電視,調了一圈也就馬桶台的跨年能看看,這一屆的超女清一色中性打扮,蘇北看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齊姍姍到底哈得是哪個。
沒等到新年倒計時,蘇北已經熬不住了。關了電視爬上床睡覺。半夜蘇北醒來,起床上廁所,因為只開了床頭燈,那點兒光亮還是能透出來,所以蘇北也懶得摸客廳的開關。
忽然轟的一聲有東西倒了,蘇北趕忙衝到門口按了開關,剛剛轟然倒下的正是秦小羽之前送的紙盒子。
這下蘇北不想拆也得拆了,裡面不知道是什麼,萬一摔壞了可就麻煩了。外面的緞帶只是個裝飾,三兩下便鬆開了,打開紙盒,最上面是一張粉紫色的賀卡,簡潔大方。賀卡上是一句英文----Late Blessing,Happy Birthday!沒有落款。
賀卡下面是許許多多的小紙帶子,裡面藏著一隻半人高的胡桃夾子木偶。頭頂的帽子鑲嵌了一圈紅寶石,寶藍色的眼睛,帥氣的八字鬍兩邊還有兩坨可愛的紅暈,筆直的長腿套著黑色的馬靴。
蘇北看著立在地板上威風凜凜的士兵出神,賀卡上的那句英文不停在腦海中迴旋。
關於胡桃夾子的童話----
在18世紀末,19世紀初德國某地的一座小城鎮上,大家都在準備迎接聖誕節的到來。窗外大雪紛飛,市議會議長斯塔爾鮑姆家的大客廳內爐火正旺,一派暖融融和喜悅的氣氛。
平安夜的晚上,小女孩瑪拉得到了一個胡桃夾子士兵作為聖誕禮物,她高興極了。突然間,瑪拉仿佛走進了一個奇妙的世界,而胡桃夾子竟變成了活生生的士兵,並助他力戰鼠群,打敗其首領。經過一場惡鬥,瑪拉暈倒了,當她醒來時發現士兵因為解決了老鼠魔法而變成了一個英俊的王子。
王子帶著瑪拉穿過被積雪覆蓋的森林,去到他所統轄的糖果王國…
在歐洲古老的傳說中,胡桃夾子被認為具有奇蹟般的力量。他會給人們帶來好運並且罪惡之神也會遠離。
蘇北不知道這不是巧合,平安夜是她的生日,而瑪拉也是在平安夜得到了變身王子的胡桃夾子。秦小羽送她胡桃夾子代表什麼?他是她的王子?亦或是,什麼也不代表?
世界上任何一種巧合都有它存在的偶然性和必然性。蘇北很快釋然,大半夜在這邊費腦子想這究竟是不是巧合實在無聊,反正也不會有結果。將胡桃夾子帶回臥室隨手放在梳妝檯上,安然入睡。
起床洗漱後蘇北本打算窩在家中看書,期末了,各種考試接踵而來,不過想到又到新年了,心中便多了些期盼。
蘇北很快投入狀態,將昨天未完成的繪圖繼續。有人說,容顏的美麗終究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內在美不輕易被發現,但終有一天取代其光華。而認真女人的美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消失,那種美靜靜綻放,卻奪人心魄。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北終於完成了繪圖,輕呼一口氣,嘴邊不覺揚起一朵笑容。每個作品都像自己的孩子,生的過程是艱難的,但孩子降生的那一剎那,無限的喜悅將所有的磨難化為烏有,只留心尖上那一絲抹不去的甜。
齊姍姍和孫梅帶了一大塑膠袋火鍋材料來,準備在她這兒大開葷戒。蘇北可以預料到吃完這頓她這小窩會有多狼狽,滿屋子飄著羊膻味兒和火鍋底料的味兒。其實她也是很喜歡吃火鍋的,但前提是在外面吃…
蘇北和孫梅在廚房忙著洗菜,廚房太小了,所齊姍姍只能在客廳折騰她的獨家秘制水果沙拉。孫梅也懶得說她,誰不會啊,把水果切成塊兒,現成的沙拉醬攪拌一下,在最上面再淋一些不就完了。
估計齊姍姍也忘了昨天蘇北說家裡電視機壞了,找著遙控器便開了電視。電視一開,齊某人便想起來了,瞬間炸毛了,「季蘇北!你丫的給我死出來,給我解釋解釋為毛你們家電視明明好好的,昨兒個騙姐說電視壞了,啊?」
廚房裡兩人被那河東獅吼嚇了一跳,孫梅正在切菜,差點兒就切到手指了。拿著菜刀就沖了出去,「叫魂啊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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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北跟著出來,卻看得膽戰心驚,孫大姐,那可是菜刀啊,不帶這麼舞的。孫梅氣呼呼地又折回廚房,蘇北看了眼正用牛眼死瞪著她的齊姍姍,那模樣像是要吃人似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蘇北笑了笑,轉身走到電視機前看了又看,很無辜地說,「怎麼又好啦?我也不知道,都好些天沒開電視了。」
齊姍姍鼻子哼了聲,坐下來繼續搗鼓她的水果沙拉。眼睛卻仍然直勾勾盯著蘇北,十分怨念。
她這麼看著,蘇北也只能繼續裝了,天知道她最不擅長的就是說謊了,不過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坐到齊姍姍旁邊,拉了拉她的胳膊,開始使用懷柔政策,「好姍姍別生氣嘛,我要是知道家裡電視又突然好了,昨天肯定叫你們過來的。我想你要是來只能用我的筆記本看晚會了,這裡的網速又沒有學校的快,你肯定不願意的。」
齊姍姍伸手往蘇北額頭上重重一點,「滾遠點。」
蘇北也配合地往沙發上一倒,笑呵呵的,「好了,不生氣了啊。」額頭上還有一抹白點,是齊姍姍手上的沙拉醬。齊姍姍被她那傻樣給逗笑了,狠狠撇了眼,「死丫頭,趕緊洗洗去,鬼樣兒。」
忙活了半天三人終於圍在飯桌前,開始享受美食大餐。蘇北想要是這會兒在小肥羊,那她定要再點一道烤羊排才過癮。
冬天的啤酒不用冰鎮也涼透了心,齊姍姍猛灌一大口,「慡啊!有酒有肉,只可惜無美男作陪啊!此乃一大憾事。」
三人酒足飯飽後都懶得動了,靠在椅背上差點歇菜,這次沒喝高,吃撐了。
坐了好一會兒,火鍋湯也漸漸冷卻。屋裡的怪味兒開始沖鼻了,吃飯的時候覺得是香味兒,吃完了就是異味兒了。
最後還是蘇北站起來,把所有的窗戶都開了通風透氣,就連廚房的吸油煙機都開了。寒風嗖嗖地朝脖子鑽,北方的冬天要是沒暖氣還真不是人呆的。之前臥室門關著,所以蘇北也就沒開臥室的門窗。這會兒孫梅和齊姍姍被風吹得立馬變成了兔子,直往臥室竄。
蘇北也凍得受不了,開完門窗也跟著進了臥室,門一關與外面隔絕。進門卻見孫梅和齊姍姍兩人圍在梳妝檯前,一臉興奮。「怎麼了?」蘇北只覺奇怪,這胡桃夾子雖說半人高挺精緻的,但也算不得什麼名器貴物吧。
「寶貝兒,這誰送的啊?是不是你那石頭哥哥?太闊綽了。」孫梅嘴裡說著,眼睛卻盯著胡桃夾子上下打量,直冒精光。
蘇北一聽不對啊,這玩意兒再貴也貴不到哪兒去吧,怎麼就出手闊綽了呢?她以為秦小羽那樣兒的送人都喜歡送什麼鑽石項鍊啊,名車豪宅之類的,這東西跟那些比,簡直不是小巫見大巫了,應該是迷你巫了吧。
齊姍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轉頭看向蘇北,見她一臉迷茫,不知所云的樣兒,不禁詫異,「難道你不知道這帽子一圈兒和扣子上都是鑲的紅寶石?而且都是鴿血紅。這藍眼睛可是一水兒藍色碎鑽啊,內嵌黑瑪瑙。光一顆紅寶石就夠咱腐敗好一陣子了。天啊,你就這麼隨便擺在梳妝檯上?暴殄天物啊。」
蘇北失笑,「難不成還要我弄個佛龕供起來啊?再說怎麼可能是真的啊,天然紅寶石很少見而且很貴的,這肯定是人造的吧,這什麼藍鑽估計也是鋯石。黑瑪瑙什麼的也不靠譜,頂多就一玻璃。」
齊姍姍怒瞪眼,「靠之,敢懷疑我的專業鑑定水平!別忘了我們家開銀樓的。」
「哎,你們家不是開青樓的嗎?」孫梅打趣兒地說。
「滾你丫的。嘴欠。」齊姍姍吼道。
見齊姍姍似乎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蘇北這下子心有些慌了。她就說嘛,就送一普通玩具肯定不是秦小羽的風格,但也不用這麼大來頭吧,有錢也不帶這麼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