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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51:55 作者: 墨末
蘇北厭惡這樣的自己,明明被欺負了,心竟會怦怦加速,她甚至聽到他們倆的津液攪動的聲音,是她潛意識放棄反抗開始沉淪了嗎?他應該親過很多女孩子吧。
握住她腰部的手從衣擺下放伸入,慢慢上移,覆住她的柔軟,輕輕揉捏。跟同齡人相比,她應該算發育得比較好的了。
舌頭忽然嘗到一絲咸,睜開眼看向她,敖紅了的眼眶噙滿淚,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他一怔,鬆開對她的鉗制,雙手握住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拂去即將滾落的淚珠。沙啞著聲音說,「笨蛋,哭什麼?」
他這麼一問,蘇北眼淚掉得更凶了,但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唇瓣很快就被咬破,一絲猩紅將整張臉襯得更加蒼白。
伸手捏住她的牙關,不讓她再繼續傷害自己,他心裡仿若響起一記悶雷,震得心慌。原來她季蘇北也有柔軟的一面,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難怪大家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殺傷力最強的武器,她的眼淚讓他心悸。
突然右手虎口傳來一陣痛,只見她張口狠狠咬住了自己,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不過看著她唇上混著她自己和他的血,他心裡竟莫名有一絲快意。
他就這麼看著她咬,也不動,直至她咬累了自己鬆了口,咬人也是件力氣活呢。見她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他的心忽的一緊,將她摟進懷裡,聞著她的發香,笑問道,「咬得真狠,解氣了嗎?」
蘇北這次沒有掙扎,任由他將自己抱住,腦袋一片空白,嘴裡的話彷佛不受控制自己飄了出來,震醒了她,說完便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犯賤。
郁言聽到她呆呆地說,「疼不疼?去醫院包紮一下吧。」笑著將她輕輕推離,「你在關心我?不是看我不順眼嗎?」
以前見他都是冷著臉,如今看他笑,竟覺得刺眼,他還是回到以前那樣好了,他笑的樣子她真不習慣,雖然很好看。
「我是怕你得破傷風,我不想這輩子都活在自責中。」
郁言輕笑出聲,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嘴硬的丫頭。」然後在受傷的虎口吸了幾口,吐出一口血水。將手伸到她嘴巴洪道,「怕我得破傷風那就幫我舔舔吧。」
蘇北想都沒想,髒話就飆了出來,「滾你媽,阿噁心啊?」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 Kitty?!
郁言笑著伸出舌頭在傷口舔/弄,好啊,季蘇北,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再努力一把,讓我看看到底你有幾番模樣。
蘇北看著他舔傷口的動作,想到剛剛他的舌在自己口中掀風作浪,她在想此刻他是不是故意放慢這個動作,慢鏡頭下竟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色/情,有傷風化。別過頭,她想,完了,她被他毒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乃們會不會覺得我太偏愛郁言了?囧,時間會說明一切,不要砸我。
前兩天家裡來人,我這小跑腿累得早早就睡了,木有更新,不過我說過這文我會爭取日更或者隔日更的,所以乃們來跳吧(⊙_⊙)
我愛乃們,乃們為毛不送花花給我,為毛,為毛嘛
<第 09 章> 心的出走
後來的比賽蘇北一場也沒有去看過,不過有阿嬌這麼個情報員天天在耳邊叨叨,想不知道賽況都難。南外確定了第三的位置,剩下就是南師和九中的冠軍之爭了。
譚磊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訓練,倒也沒空來找她。不過讓蘇北有些心神不寧的卻是郁言那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有引爆的可能。
她實在搞不懂那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既然他誤以為她是譚磊的女朋友,為什麼還會對她做那樣的事?她當然不會認為他暗戀她,所以當他知道她和譚磊後醋意橫生才做出那種匪夷所思的行為,她還沒那麼自戀。
那天後來他拉著她就那麼一直坐在糙地上,背靠著假山,他抽菸,她望天。直到天快黑了他才將她送回家,沒有說其他的,他們之間除了那個令人錯愕的吻,其他依然一片空白。
之後她一直在想,被她強吻之後為什麼她還能淡定到跟他一起靜靜地坐在地上發呆,為什麼她沒有一走了之?每當思及至此,心中就有個聲音企圖蹦出來,承認吧,你喜歡他。理智拼命甩甩頭,怎麼可能,她又不是瘋了。
周五下午早早放學,此前譚磊已經打過電話給她,又讓阿嬌每天提醒她三次,今天是南師和九中對決的日子,關照她一定要去看比賽。
她不想去,不過她沒有說不去也沒有答應去,到了周五的時候她才表明自己的意願。她對阿嬌的解釋是這樣的,又不是南外跟人家爭奪冠軍,管他誰贏了都跟她們沒關係。
阿嬌怒瞪著她,「那你之前怎麼不說?我不管,我都答應譚磊哥一定要把你弄過去的。季蘇北別讓我對你用強的!」
之前跟你說也是白說,蘇北心裡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譚磊又拿什麼誘惑這丫頭了,如今簡直就是個狗腿子,譚磊指東她絕不往西,不過其他男生讓她轉交的情書和禮物她還是照收不誤。蘇北想這丫頭以後千萬不能從政或者從事金融業,否則早晚得出事。
就這麼僵持著出了校門,看到門口的人,兩人皆是一愣。
阿嬌當然是識得郁言的,應該說自南外主場敗陣給南師後,南外的女生八成都是識得郁言的。可是這會兒他怎麼會在南外門口?不是應該準備南師和九中的決賽嗎?
蘇北沒想到球賽的事,她的腦袋瞬間空白,很快又恢復,他是在等自己?又想幹嘛?全身防禦系統自動開啟,對他滿是戒備。
她直覺想掉頭沖回學校裡面,但還沒來得及行動,一聲「季蘇北」生生斷了她的念頭。眼角的餘光能看到身邊的阿嬌以及周圍女生的驚訝,每個人的步伐都不禁慢了下來,等待這校門口即將有可能上演的八卦好戲。
阿嬌也被她的反應弄懵了,直覺這兩人肯定有事。看著郁言過來,一手撐在蘇北的車龍頭上,居高臨下地問,「躲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鬆開,有事能不能換個地方說,別堵在校門口。」想到那天他的威脅,蘇北便有些不耐煩。如果不是怕他真的天天來校門口堵她,她也不會跟著他鑽那個洞,也不會被他強吻。但現在又有什麼區別,用腳想也能想到即將產生的流言,她一點兒也不想再次因為被扣上莫須有的早戀帽子而被請到辦公室喝茶。
郁言很快鬆了手,轉身上了他那輛變速車。蘇北跟了上去,見蘇北離開,阿嬌才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忙喊道,「季蘇北,那球賽你還去不去啊?」不過蘇北似乎沒有聽到,她只能眼見著他們漸行漸遠。
沒把蘇北帶到,阿嬌交不了差,索性也不去了。正好碰到剛從學校出來的阿鳳,兩人便一起回了家。
蘇北跟著他後面,他沒有回過頭,仿佛篤定自己一定會跟上,這感覺讓蘇北覺得很不舒服。猛力蹬了幾下追上他,跟他並排,「騙子,不守信用。」
聽到她的話,轉頭挑著眉看她,「說說看。」
「自己想。」
「想不到。」
「……」
到了路口剛巧紅燈,蘇北冷眼看著他,「那天你說如果我不跟著你,你就到學校門口等我。我跟了,那你今天為什麼還來?」
「我說的是如果你不跟來,我就天天去你們學校門口接你。事實我沒有天天來,我只是今天來了。再說,誰告訴你,那天你跟了,我就不會到你們學校門口接你了?」
這句話到了後來高中上數學課的時候蘇北才徹底明白,原來原命題成立,不代表否命題一定成立。
被他堵得啞口無言,這能怪誰,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天真。忽然想起待會就是南師和九中的決賽,怎麼作為南師主力的他還在這邊沒事亂晃?「今天不是有比賽嗎?你又要遲到?」
看她一臉鄙夷,他沒開口。綠燈一亮,便沉著臉又騎了上前。
蘇北決定好好跟他談談,她不喜歡被威脅,也不喜歡事情不在她控制的範圍內。「我們談談吧。」
郁言轉過頭看她,「談什麼?談戀愛?」
戀你個頭。「那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以後也別來學校找我,我不想惹麻煩。」
「如果我說不呢?」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
「你跟譚磊什麼關係?」
「關你屁事。」
「你喜歡他?」
「與你無關。」
「我勸你好好回答,否則後果自負。」
「……」
「那是你的初吻對吧?」
「……」
「季蘇北,做我女朋友吧。」
季蘇北,做我女朋友吧…蘇北在床上輾轉反側,望著天花板發呆,耳邊一直迴響著郁言的那句話,魔音穿耳。晚上在家接到譚磊的電話,比賽輸了,九中奪冠。聽他抱怨郁言又玩失蹤,怪她沒去看比賽。蘇北默默聽著,心思卻飄到了老遠,如果他知道失蹤的郁言那時正跟她一起,他會不會抓狂?
她沒有答應。她有很多問題沒有想明白,譬如他之前明明一副很討厭自己的樣子卻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明知道她可能是譚磊的女朋友卻依然下手?他喜歡她?不知道。如果不喜歡,那為什麼又要她當他女朋友?
郁言沒再出現,一切又恢復了平靜。蘇北鬆了口氣,同時心裡又嘆了口氣,連她自己都未察覺,他果然是在逗她。
改革春風吹滿地,國企紛紛都倒閉。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必然會有一批被犧牲者。季建國所在的單位是國企下面附屬的研究所,企業轉型,人員編制太多,很多人下崗待業,研究所也不能倖免。
季建國文憑硬,所以留了下來。但原本的頂頭上司因為快到退休的年紀了,所以被單位勸提前退休。新來的上司是貧下中農出身,後來被推薦為工農兵大學生,沒什麼真本事,但又喜歡擺官譜,對此季建國很是不慡。好歹建國同志也是一高幹子弟,你給他氣受可以,但你得讓他服你。
於是忍了一段時間後季建國還是遞了辭呈,很多老同事都出聲挽留,說如今大家都擔心飯碗不保,哪有你這樣不要飯碗的。但季建國鐵了心不幹了,這些年在研究所也沒幹出什麼頭緒,他都能遇見他未來近三十年的樣子了,每天都這麼插科打諢上上班看看報喝喝茶。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