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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9:38 作者: 九階幻方
    他一復活就開口說話,嚇得楚酒馬上往牆壁上的鏡框裡看。

    還好,相框裡不許說話不許動的規則消失了,恢復成一片空白。

    楚酒正告白落蘇:「我建議你下次說話之前,一定要先看一看鏡框裡的規則,否則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你的精神值怎麼樣了?」

    白落蘇看了看界面,「剛才到了八十五,現在又回落到八十了。」

    他死了一次又一次,這次的精神值很不好攢。

    過道對面的格子夾克男身上,血跡和心臟上被戳出來的大洞都沒了,只是還昏迷著,手上的帶子也還好好地綁著,殺人的不可能是他。

    倒是那把虛擬的匕首,又回到他身上了。

    韓序好像在看界面上的什麼東西,他忽然說:「楚酒,我剛剛被屏蔽了。」

    楚酒:?

    韓序說:「我收到提示,技能被暫時屏蔽了。」

    白落蘇沒聽懂,「什麼技能?」

    楚酒明白,韓序是說他讀心的技能。

    他倆剛才想用心聲的不同找到兇手,結果宙斯乾脆直接把他的技能屏蔽了。

    車廂前面,乘務員又一次懶洋洋地打開門,推著小推車,開始叫賣東西。

    楚酒看見,前排座位,季夏站起來了。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乘務員那邊,好像買了一袋五香花生米。

    楚酒:咦?他買了他原本沒有買過的東西。

    季夏手中拎著那袋花生米往回走,目光對上了楚酒。

    他沒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直接朝著這邊過來了。

    白落蘇捅捅楚酒,「誒,你的攻略對象自己送上門了。」

    八百眷戀值的攻略對象就是不一樣。

    季夏跟過道對面他的旅行團的吳姐打了個招呼,順勢在韓序對面的空位坐下,繼續跟吳姐噓寒問暖了幾句。

    他忽然轉過頭,搭訕:「我是這個旅行團的導遊,叫季夏,你們是去安合玩的?」

    問的是韓序,眼睛卻看著楚酒。

    楚酒點頭,「對。我們去玩。」

    季夏掃一眼韓序和白落蘇,繼續問:「你們三位,是朋友還是……?」

    韓序仿佛遲疑了一秒。

    白落蘇飛快地插口道:「我們是三兄妹,我們兩個是哥哥,她是妹妹。」他不想再當弟弟了。

    季夏點點頭,笑了一下,「基因真好。」

    季夏直白地看著楚酒,把手裡那袋花生米封口撕開,遞過來,「我剛買的,吃嗎?」

    他補充:「我有種直覺,好像你會喜歡。」

    第205章

    楚酒在上一個循環說過列車上賣的這種花生米好吃,季夏還隱隱約約記得。

    攻略對象給的花生米,肯定要吃,楚酒沒有跟他客氣,拿了幾粒。

    虛擬的花生聞起來是五香味的,可惜沒有實體,放進嘴巴里也沒有任何感覺。

    季夏繼續跟楚酒聊天:「你看著很小的樣子,不知道我們兩個誰年齡比較大?」

    楚酒回答:「我吧?我快過二十歲生日了。」

    季夏說:「那你比我大了幾個月,」

    他對楚酒笑了,忽然說:「那我應該叫你——姐姐。」

    旁邊的白落蘇臉繃住沒動,但是眼睛裡的訝異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竟然有人主動搶著叫楚酒「姐姐」??

    「安合我去過很多次,好吃好玩的地方我都熟。」季夏說,開始跟他們聊安合值得逛的地方。

    這小孩性格開朗,又喜歡笑,明快得像夏天早晨的陽光,很好相處。

    列車忽然開始減速,停了下來。

    胡崗到了。

    真是永遠到不完的胡崗站。

    禿頂大叔迷茫地望向車窗外:「說實話,我真的覺得我們今天已經到過很多次胡崗了。」

    吳姐接道:「而且我記得,咱們好像是不能買燒雞,會毒死人。」

    季夏也看了一眼車窗外孤零零立著的站牌,不再笑了,多少有點憂心忡忡。

    他把手肘撐在兩腿的膝蓋上,交握在一起,往前湊了湊。

    他對楚酒說:「我覺得好像不太對勁。」

    「不知為什麼,我模模糊糊地記得很多片段,就像那種夢,你明明知道自己做過,就是記得不太清楚,可是一旦遇到一些場景,就會突然想起來,」季夏說,「而且是個噩夢,我好像死了,死得很難受,很疼,而且死了不止一次。」

    他凝視著楚酒,「在那些片段里,除了死亡的感覺,只有一個人讓我印象非常深刻,就是你。」

    他總結:「我好像一直在夢裡見到你,一遍又一遍。」

    他停頓了片刻,才接著說:「我覺得……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吧。」

    白落蘇好像很想吹聲口哨,不過看一眼韓序,硬生生忍住了。

    楚酒心想:你前面說得都很對,但是結論給得很歪。

    韓序看了一眼楚酒,沒有出聲。

    列車已經開始緩緩啟動,離開胡崗,車廂中部又一次亂了起來。

    一個一模一樣的女聲傳來,「你幹什麼?你不要碰我!」

    然後是乾瘦男人的回答:「誰碰你了?再說碰你一下怎麼了?」

    同樣的事情,馬上就要再發生一遍。

    乾瘦男人跟穿駝色外套的年輕女人吵了幾句,和上次一樣,忽然從座位底下抽出那根金屬棍子,攥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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