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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9:38 作者: 九階幻方
    楚酒伸手挽住韓序的胳膊,「我們兩個是夫妻,也不行?」

    被扔在一旁的白落蘇:「……」

    「姑娘,別騙人了,」紙面人抬起頭,從黃紙的小孔里往外看看楚酒,「你梳著姑娘家的頭髮,哪裡就嫁人了?」

    楚酒:「……」

    楚酒:敢情這地方的結婚證頂在頭上。

    那現在換個髮型還來得及嗎?

    楚酒琢磨:反正等他走了,愛住哪間住哪間,說不定還要來個秦宅一夜遊。

    紙面人卻沒有走的意思。

    他說:「幾位既然今天晚上到了甘蒼鎮,就得遵守鎮上的規矩,我跟你們說一下:第一條,就是立冬這三天,只要來到甘蒼,就得過完立冬,等立冬第二天天亮才能走。」

    意思是要待三天。

    紅色的小字出現在界面上:

    【友情提示:本條規則的精確解釋:立冬次日天亮前不得離開遊戲繭。】

    【友情提示:請遵守遊戲規則,違反規則的玩家將被淘汰。】

    紙面人繼續說:「你們來得也正好,這三天我們府上在立冬祭祖。」

    楚酒心想:常聽人說,清明祭祖,過年祭祖,冬至祭祖,或者春秋兩祭,倒是第一次聽說立冬要祭祖三天的,不知道是哪來的規矩。

    紙面人還在說話。

    「這府上夜裡的規矩是,天亮前必須得待在屋子裡,除非主人家的人來叫,否則不能開門,也不准自己出門。

    「還有,夜裡梆子會響兩聲。兩聲梆響之前,房裡得有亮光,萬一暗了,數三個數的功夫,就必須得重新亮起來。

    楚酒心想:數數這種事,快了可以不到一秒,慢了能數一輩子。

    紙面人並不讓她鑽空子,示範:「是這樣數的:一——二——三——」

    大概三秒。

    他接著說:「兩聲梆響以後,房裡就不能再有亮光了,一直要黑到三聲梆子響,才能再點燈,

    「祭祀完了,主人家會過來請幾位過去吃祭祖席。」

    楚酒挑挑眉:大半夜的,竟然還有飯吃。

    紙面人說:「來的都是客,這幾天住在秦宅的客人,夜裡都得過去吃席。」

    紙面人叮囑:「這些規矩千萬不能錯,錯了就有惡鬼索命,說死就死。」

    惡鬼大概名叫宙斯。

    紙面人又想起來,「另外,你這房裡有個木柜子,切記晚上絕不能打開櫃門,開了要是出什麼事,後果自負。」

    這條規則和前面的規則不太一樣,不是那種違反就會被系統處死的風格,楚酒追問:「所以能有什麼後果?」

    紙面人抖了一下,答:「反正不是好事。替死鬼你聽沒聽過?」

    紙面人說完,轉身先走進一間廂房。

    裡面立刻有了點光亮。

    楚酒從門外看見,亮起來的是一盞油燈。

    紙面人從屋裡出來,頂著他的黃紙,對楚酒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去吧。」

    這是她的單人任務。

    楚酒鬆開韓序的胳膊,和他交換了一下眼神,邁進門檻里。

    門在外面關上了,聽腳步聲,他們去了對面的廂房。

    楚酒檢查了一遍房間。

    門上沒有裝鎖,一推就開,只不過按照規則,不能打開而已。

    對著院子那邊有好幾扇窗,可惜都被木板條釘起來了,楚酒想從木板的縫隙之間往外看,可惜外面太黑,什麼都看不見。

    楚酒試著用手掰了掰木板條,釘得非常牢,估計得藉助工具才能撬開。

    可惜房裡沒有任何工具。

    房間裡陳設簡單,靠窗是一張窄窄的竹床,上面放著單薄的被褥,被褥的顏色倒是相當熱鬧,上面紅紅綠綠,花團錦簇,喜慶得不行。

    只是因為床鋪太寒酸,喜慶中透出種淒涼的勁頭。

    床邊是一張小桌,上面擺著一盞油燈。

    油燈是青瓷的,底座上連著一根立柱,立柱頂上托著托盤,托盤裡趴著一小截燈芯,浸在油里。

    油燈旁邊放著熄燈用的蓋子,還有一個小紙盒,是點火用的火柴。

    油燈亮著,一燈如豆,照不了多遠,更顯得房裡鬼影幢幢。

    其中最大的鬼影,就是牆角立著的柜子。

    柜子的形狀奇怪,又窄又高,突兀地靠牆站著,通體雕花。

    花紋倒是很精細,木質還不錯,放在這間房裡,就像把奢侈品牌的家具挪進了老城區的出租房,看起來十分怪異。

    楚酒上下掃了一眼,忽然意識到,這柜子要是放平的話,會非常像一口棺材。

    楚酒過去摸了摸,柜子是真東西,櫃門合得很緊,上面別著鐵銷。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些雕花全都是蓮花圖案,蓮花卻長出了藤蔓,往上攀延,最頂上是祥雲和梯子。

    這圖案叫蓮花天梯,是給死人用的。

    外面院子裡有動靜,是紙面人的腳步聲,他安排好了韓序和白落蘇,出院門走了。

    四周完全安靜下來之後,熟悉的恐怖片式背景音樂又響起來了。

    它有一聲沒一聲的,就像系統正在憋著的壞。

    油燈的火苗半亮不亮,屋角的棺材死氣沉沉。

    楚酒的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

    她把紙刀拿出來,握在手裡,安慰自己:「沒事,無論看見什麼,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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