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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街上敲鑼打鼓的,也不知什麼事喧鬧得很,她無心觀看,讓洪福去拿了筆墨,坐了這窗邊開始回信。
她一切還好,她只是想說,一切都還好,只是很想他。
近日發生的事情,想事無巨細地都講給他聽,可更多的是想念,想得想要不管不顧奔了青城去,這就和他在一塊,日夜都纏在一起,也是有心挑著逗他心,寫得更是露骨,抿著唇笑,回想他的來信都是一本正經的,想像不出他什麼樣的表情,自己笑嘻嘻看了半晌,才是乾咳兩聲,放下了筆。
洪福在旁研磨:「小姐好歹也寫點煽人的話,這一來一往還不得月把的,唉,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徐椀笑笑:「時間長了,也很有意思。」
洪福嘆著氣:「這麼遠的地,見也見不到,有什麼意思,主子在青城也不知怎麼樣了,小姐就一點不擔心的麼?」
徐椀收好了信,揣了在懷裡:「擔心什麼?」
她站了起來還抻了個懶腰,推了洪福往出走,說要回去了。
天香樓外停著她家馬車,洪運正在一邊和人說著話,洪福叫了他,過來給徐椀拿馬扎,空中白雲飄遠,這春日暖陽照在人身上,可是舒服得很。
徐椀提裙上車,讓洪福也上車她卻只說坐了外面。
掀開車簾,才要進去,徐椀僵在了那裡,車內不知什麼時候早坐了人,他一身錦衣,坐了裡面一手扶窗,慵懶至極。
進了車廂里了,啪嗒放下車簾,她直接奔著他就撲了過去!
顧青城伸手接住,她這就掛了他身上,坐了他的腿上,埋首在他胸前:「你怎麼來了呀!也不說一聲,這邊書信才到,你人就到了,故意的吧!」
的確是故意的,顧青城低頭嗅著她發間的香味,也擁緊了她:「青城那邊已經安頓好了,你這怎地還杳無音信的?」
徐椀靠了他肩上,動了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不知道,霍征還沒個消息,我這兩日託了人,可也沒問出個什麼動靜。」
呼吸漸近了,兩個人也靠得更近了。
她懷裡還揣著給他回的信,他伸手碰到,兩指一夾拿了出來:「這是什麼?」
天,裡面可寫了許多令人酥麻的話,不能讓他看見,徐椀連忙搶了回來,抓了手裡直揉巴:「別看,人都在跟前了,還看什麼,都是給你寫的回信。」
可惜他長臂一伸,再次奪走,打開了書信,舉著讀了起來。
徐椀捂他臉,撲著不讓他看:「誒呀,別看了啊,說了好多不知羞的話呢!」
人都在跟前了,那些挑,逗他的話想起來讓人面紅心跳的,耳根都紅了,可她這麼一說,他更是要看,躲著舉著,是一目十行,看到後面,也是面不改色地掃過,最後被她搶走。
徐椀又揣了懷裡,推開他,自己坐了:「你看到哪裡了?」
顧青城回眸:「就掃了兩眼,沒瞧見什麼。」
馬車慢慢顛簸著,徐椀將書信捂嚴實了,狠狠捂了:「沒瞧見正好,說點別的。」
他嗯了聲,神色不變,伸手牽了她的手,緊緊握了手裡。
十指交纏,徐椀眼皮都發熱了,依著他的手勁靠了他的肩頭上面,她低著頭,光潔的頸子上面就連細小的絨毛都看得見。
好半晌,他都沒有動。
徐椀抬頭,看見他喉結微動,人卻是閉上了眼睛。
她心底那點隱隱的期盼,竟是有些失望,想念他,靠著他,他竟是不為所動,平時在書信當中,也無半分漣漪,多半都是寥寥幾句,問些近況的。
她從最初的想念,到見到人之後的狂喜,也慢慢平靜下來,依著他的肩頭,輕輕嘆了口氣,心中不由唏噓起來。
聲落,手又被他握緊了,顧青城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怎麼,嘆的什麼氣?」
她如何能說實話,就哼哼著了:「心情不美,自然就想嘆氣了唄,你在京中呆上幾日,可還有別的事?也不知霍征什麼時候回來,沒個頭緒。」
他似輕笑,攬住她肩頭入懷:「失望了?嗯?」
說話間馬車已是停了下來,徐椀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外面眼熟得很,正是郡王府當年宅院,李昇把這院子留了下來,頭臉都沒碰一點。
匾額上面還掛著從前模樣,她詫異地回頭:「怎麼來郡王府了?你這也無親人,還不如和我去徐家坐坐呢!」
男人牽著她手下車:「去徐家坐坐?想什麼呢!」
下了馬車,又回頭吩咐了洪運和洪福,讓她們回去收拾東西,徐椀還不明所以,可是顧青城一直拉著她手,快步就上了石階。
她一直跟了他的身後:「收拾什麼東西,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啊!」
顧青城只腳步匆匆,走在前面。
他牽著她手走到後院,院子裡也只有平時灑掃的兩個丫鬟在,見了他們忙是跪拜,徐椀跟了他的身後,也是走過青磚小路,發現這院子和從前並無兩樣。
掀著帘子進了屋了,她才緩過了神來:「誒誒,上這來幹什麼了?」
丫鬟們在外面給關上門了,顧青城一直將徐椀拉到了裡間去,按了牆上,這城放開了她,他目光灼灼,裡面那團火像似要燃透了人似的。
徐椀望進去,心如搗鼓:「干、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頜,薄唇這就吮住了她的,開始還是淺嘗而止,可一沾染上了,便停不住了,天知道在車上隱忍了多久,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唇瓣,她的頸子,一一都不放過,他呼吸逐漸重了,直在她耳邊叮嚀著:「你那信上怎麼寫的,你想跟我日日夜夜一起的,想幹什麼?嗯?」
原來他竟是都看到了!
徐椀大窘:「誒呀,你都看見了還問我!」
他伸手與她十指交纏,又是低頭:「本王等不得了,等不得了……」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徐椀渾身疲乏,也被顧青城叫了起來,穿了新裙,因是晚風還涼,他給她披了披風,將她整個人都捂得嚴嚴實實的了。
出了郡王府,馬車已經備好了,徐椀以為要送她回徐家,也未太在意,結果一上了車了,洪福和洪珠都給她帶了乾糧了,她疑心頓起。
顧青城也上了車,看著他提了燈,也是看著他:「為什麼帶乾糧,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他回眸,勾唇:「再見一見徐家人,這就回青城。」
她隱約已經猜到了些,沒想到這麼快,也是靠了他的肩上:「那霍征呢?他回來了嗎?」
他輕點著頭:「回來了,怎麼,你想見嗎?」
她幾乎落淚,等待都是值得的,更是靠緊了他:「他平安回來就好,不必相見,希望他日後過得好,足矣。」
顧青城嗯了聲:「留了洪福和掌事的與他交接就好,不見也好。」
他握著她的手,也是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