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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洪珠按住了她的肩頭:「沒事,幸好被宮女發現得快,不然真就過去了,現在承德宮好像安靜下來了,又不知明日起來會有什麼動作。」

    也是,經此一事,說不定安平能想得開了。

    感情之事,不能勉強。

    也許她能想得開,也但願她能想得開。

    這些事也沒放在心上,因為霍征突然送來了料漿,徐椀又忙了一陣,天黑之後和洪珠一起回了偏殿睡下,一夜無夢,一覺睡到了亮天。

    早上起來,皇后就讓朱雀來叫她了,說是去調香。

    才調過的香,還調什麼香,想必是因為小皇帝她又想找個人傾吐一下了,也是習慣了,徐椀讓洪珠叮囑了劉秀兒,這就往承澤宮來了。

    如今朱雀再不敢輕視她,畢恭畢敬的。

    宮裡的人都會看眼色,徐椀也是習慣了,走了承澤宮,發現李顯這邊陣仗很大,也不知什麼人來了,殿外跟了一溜的宮女和太監。

    她悄然走過,不由多看了兩眼。

    跟了朱雀進了皇后寢宮,毫不意外的,王皇后這回又哭紅了眼,看見徐椀來了,對她直招著手,讓她快點過去。

    走了跟前,朱雀等人就退下了。

    王韻拿了帕子直擦著臉:「也不怕你笑話了,可我也不知道這些話能跟誰說去,這宮裡的人,怕是都說不得,我只知道你終究要走的,還能跟你哭訴一番……」

    徐椀坐了她身側,也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皇后仔細著自己身體吧,現在已經是皇后了,可不比那些貴妃宮女要強得多?」

    王韻抹著眼淚,眸色無光:「皇上這回可惱了我了,早上我尋思過去說上兩句話,他冷著臉,人家邢貴妃還給送湯了呢。」

    旁邊的矮桌上,倒是有一碗湯。

    徐椀瞥見了,只是嘆息:「皇后也送不就行了,這都是小事。」

    王韻吸了吸鼻子:「我不送,這就是邢貴妃送的那碗,見我一直盯著,皇上讓人送了我這裡來。」

    徐椀差點失笑:「皇后你看,還是有親疏的,皇上怎沒說給別人呢。」

    王韻被她這麼一說,心情好了些,不過眼角還掛著眼淚呢,順手輕撫了去:「可是,阿蠻你看,宮裡這些人為什麼開始躁動起來了呢,你知道為什麼嗎?」

    徐椀當然不知道,她平時就在尚衣局,哪裡知道這些事:「為什麼?」

    王韻的眼淚是來得也快,去得也快,挨著她的邊了,才是低聲道:「因為可以圓房了,你沒見邢貴妃那樣的人都來了嗎?她平日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可這兩日來得可勤了,你說宮裡的人,哪個不想攀上來呢,生個皇子,或許……唉……」

    其實她們也有她們悲哀的地方,徐椀對此不知如何安慰。

    皇后也只是一恍惚,隨即坐直了身體:「別個可能我還能睜一眼閉一眼的,就是皇子,可不能讓人登了先。」

    從前叫她來,也多是她自言自語的,徐椀只管在旁聽著,偶爾寬慰寬慰她就好。王韻知道些她和顧青城的事,有時候也過問過問。

    兩個人一起說了會兒話,王韻睏乏了,徐椀就退了出來。

    她走出皇后寢宮,殿外的宮女太監還在,遠遠看家徐婼也在一邊杵著,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殿外無人,徐婼看見她,快步走了過來。

    姐妹兩個一直出了承澤宮,徐婼才站住了。

    一直跟了她的身後,徐椀知道她定是有事,看了左右無人,也停住了腳步。

    徐婼也警惕地看著周圍,見是都沒有人,趕緊站了她面前來拉住了徐椀的手:「阿蠻,有一件事你得幫我,這件事很重要。」

    不管怎麼說,也是姐妹,徐椀點頭:「說說看。」

    徐婼輕咳了聲,隨即湊近她耳邊:「皇上這兩日都忍不得了,邢貴妃日日送湯過來,我就缺兩味藥,要是時機對上了,就算翻身了。」

    說著,又趕緊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兩味藥,竟然是催,情的。

    徐椀大驚,回眸:「你要幹什麼,我不能幫你……」

    不等她說完,徐婼已是跺上腳了:「這事只有你能幫我,只有你能,你常出入各宮,也識藥,出去了外面也好弄的!」

    徐椀更是皺眉:「徐婼,你這是在找死!」

    不由揚起了聲些,徐婼卻是過來拉她胳膊了:「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一旦我懷上龍子,那就再不是……」

    痴人說夢話,徐椀已是咬牙了:「我勸你什麼都不要做,一旦你打了那主意,這宮裡就不會再有你的立足之地,到時候誰也保不住你,知道嗎?那件事想都不要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你這是在自討苦吃!」

    徐婼才不以為意,卻是怒目以對:「盡說是姐妹,怎的,你這就是不願幫我了?」

    低三下四地也是求過了,說也說過了,可徐椀始終不肯幫忙,她這就惱怒起來,可知道徐椀脾氣,知道不能在她這栽跟頭,就緩了緩臉色,說那算了,她只是說說而已。

    真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徐椀咽不下這口氣,正要再勸她兩句,承澤宮內傳出了齊整的腳步聲。

    她姐妹兩個都是回頭,瞥見來人,都低下了頭來。

    安平一身紅衣走在前面,侍衛隊跟在後面,前面也有幾個宮女和太監都擁簇著她,她高高揚著臉,眉眼間都是冷意,那脖頸處還能看見勒痕,也並未遮掩,能看得清清楚楚。

    因是低下頭來了,安平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們兩個,走過之時,二人都見了禮。

    全都走過,不知道為什麼,徐椀忽然生出了些不詳的預感。人都已經走遠了,她遠遠瞥著那些人當中的紅色身影,胸腔當中那顆平靜的心,忽然又飛快跳了起來。

    徐婼瞧見她神色,也是多看了她一眼,又靠近了她些許:「是了,你現在還哪有心情幫我,怕也是自身難保了。」

    因為一些氣惱的情緒,她也有些幸災樂禍,看著徐椀的目光多少帶了些輕蔑。

    這明顯的話中有話誰又聽不出來,徐椀也是揚眉:「什麼意思,有話直說。」

    徐婼自來有些怕她,見她神色冷凝,頓時結巴了:「就……就是安平公主啊,你……你知道她剛才找皇上幹什麼來了嗎?用太皇太后的聖諭來討了聖旨……」

    就像是有先見一樣,徐椀閉上了眼睛:「別說了,我知道了。」

    可徐婼的聲音還是鑽進了耳朵里來:「都被拒婚兩次了,這次賜婚給誰都不敢再抗旨了吧,否則皇家顏面何在,想必郡王府也是知曉這個道理的,阿蠻,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給孩子買鋼琴,腿都要跑斷了,我只想感慨一句:鋼琴好貴啊好貴啊!!!

    第127章 宣旨的你

    夜幕降臨, 高高的宮牆遮住了最後一絲光亮。

    徐椀照常出了飯, 在尚衣局坐到黑天, 這才出來,劉秀兒都看出她有點心不在焉了, 洪珠和洪福要跟著她, 她擺手誰也不許跟, 一個人慢慢行走在後宮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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