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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見他開窗,霍征對著他狠狠吹了一口,尖銳的聲音頓時貫穿耳膜。

    真是閒的沒事幹,顧青城才要關窗,霍征已經從房頂跳了下來,他幾步跑到窗前,隔著窗嘻嘻地笑:「我吹的曲子怎麼樣?誒誒大哥別這樣,我就是太無聊了,在房頂吹吹風……誒誒誒……」

    不管他怎麼說,窗還是關上了。

    霍征背靠了窗前,心裡的那點事也是無人能說:「我怎吹不好,阿蠻卻吹得很好,我聽過,她偶爾會在無人的時候爬上房頂,吹上一曲,很好聽的。」

    他就在窗前吹排簫,顧青城忍無可忍,讓高等給人架走了才安生下來。

    後來霍征一有空就去徐家門前轉悠,可惜的是那年秋天過後,邊關又起戰亂,李昇以皇妃產子為由推脫戰事,顧青城帶了霍征又奔赴遠山,也就是那一次,二人一起遭受惡戰時,少年再沒有回來。

    顧青城腹背受敵,大敗。

    霍征就死在他背後,確切的說是為救他而死。

    他身上還掛著那個排簫,只留下了不甘的死不瞑目。

    如果可以的話,哪怕他說上一句什么爹娘的牽掛,或是說要他為他做些什麼,或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說不能娶她了什麼的……哪怕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都沒有。

    顧青城重傷,後歷經一年之餘,才攻破一道道城池,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常勝將軍。再回京時,更是寂寥。

    皇后有意將安平公主賜婚與他,他沉著臉婉拒了。

    封王時賓客臨門,郡王府熙熙攘攘多了不少人,顧青城卻是不在,霍征的消息他一直有意瞞著了,回京了,也瞞不住了,徐鳳白得知他離世,大受打擊。

    真心喜愛著那個孩子,她為此更是恨了李昇一分。

    叫了顧青城去,實則是為徐家安排後路,別個她也不擔憂,只想給侄女托個好人家,想借郡王府的東風。

    酒桌上面,只此二人。

    救命之恩,是以當報。

    可不知怎的,顧青城卻想起了阿蠻來,霍征心心念念的那個小姑娘,又當如何。

    問了徐鳳白:「阿蠻呢,她呢?」

    提及了女兒,徐鳳白早已安排妥當了:「阿蠻沒事,過兩日就讓人送她去她祖母那裡,這世上也無人知道她的去處,日後徐家若成事再接她回來,若不成,那便讓她一生平順,她性子隨性,看似柔弱卻是剛強,老太太也不會錯待了她……」

    說到後面,已是不捨得。

    女人做到徐鳳白這樣,也是欽佩。

    顧青城心底唏噓,也是一口應下了婚事。

    徐鳳白見他應了婚事,給他倒酒:「吃酒,待我親手殺了李昇給瀾之和霍征報仇,日後再謝過你……」

    她臉上也泛起酒色,目光所及,還能看見她腰間的那雙圓玉。

    隨著她的動作還叮噹作響。

    情之一字,總是這樣。

    或許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辭別徐鳳白,顧青城悄悄從徐家後門出來了。

    過來時都是悄悄來的,也沒讓人跟著,郡王府的馬車就停在長巷的頭上,他腳步不快,也不讓人送,又往巷口走去了。

    臉上傷疤處,有點癢,許是又要變天了。

    出了巷口,看見郡王府的馬車,卻不見車夫。才要上車,另外一側突然傳出了一聲貓叫,喵的一聲,顧青城聽在耳中並未在意,撩袍上車。

    又是一聲貓叫,他額頭突突地跳,伸手掀開一點窗簾,低眸。

    少女鵝黃嬌嫩的裙擺拖在地上,宛如才綻開的一朵花,她眉眼如畫,蹲在車軲轆旁邊,正對著一隻白貓伸著手,還學著貓叫逗著貓兒。

    許是認得她的,小貓兒沒有跑走,她一把將貓兒抱了起來,笑著低頭蹭了貓兒:「別亂走呀,外面有壞人把你捉走怎麼辦?」

    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笑臉掠過他眼前。

    忽然,他想起了少年的那句話,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的話,不用太多理由,在特定的地方,在特定的日子裡,只要一眼就好,因為胸腔當中的那顆心,跳得厲害。

    只不過,再仔細一看,她那顏色,卻是將人認了出來。

    不是別人,是阿蠻。

    指尖一動,別開臉輕輕放下了窗簾,他也闔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我明天早上起來發,大家不要著急,124章下面的所有人都能得到。

    第126章 好日子呢

    才一走進皇宮的北門, 徐椀就站住了。

    侍衛們都笑著看著她, 門口的石墩子上面, 騎著個人。

    霍征一身青衫,百般無聊地坐了墩子上面盪著雙腳, 他身無長物, 因是身份特殊, 雖然按著來送料漿的由頭勉強留在了門口,但是卻也只能等在哪裡。

    也不知道他已經在那等了多久, 徐椀看著他揚著臉, 背對著她, 似乎在望天。

    她知道旁人的眼光, 徑直上前。

    走了他的背後了,前面的人聽見腳步聲忙是回頭, 見是她, 一下從墩子上跳了下來。徐椀站住了,對他笑笑:「怎麼今天過來了, 不應該是明天嗎?」

    霍征勉強扯出了點笑意來:「是我記錯日子了,應該明天,不過既然來了,就想見你一面, 你幹什麼去了?回家了?」

    徐椀遮住背後探究的目光:「非見我幹什麼, 我好著呢,你也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有點心不在焉的。

    霍征上下打量著她, 目光深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也好著呢,要不你擔心擔心我,我仔細一想,的確是應該有個人擔心擔心我了。」

    徐椀瞪他一眼:「別貧嘴了,回去吧,我也得走了。」

    才要走,霍征向坐移動兩步又攔住了她:「過兩日老太太過壽,你會回去的吧?」

    她祖母生辰,說不要辦的,也就是家裡人一起熱鬧下,可能是她爹告訴趙瀾之的,徐椀當然會回去就點了下頭。

    得到她會回去的消息就夠了,霍征對她眨眼:「那我等你。」

    等這個字眼已經在他口中聽過很多次了,徐椀不由嘆氣:「我求你了,去你家的媒婆那麼多,那些個姑娘你就聽你娘的,好好相看相看吧。」

    霍征揚眉就笑,乖巧得不行:「看著呢,看著呢。」

    他總是這樣,她也真是拿他麼沒有辦法,從他身邊走過,加快了腳步。徐椀走得快,霍征也不能再留了,轉身往出走。

    他是聽人說的,顧青城回京了,忙得他料都沒備直接奔了宮裡。

    可惜似乎來遲一步,徐椀出宮了,走出宮門,天都快黑了,他一眼看見郡王府的馬車,站住了。

    當然了,車邊的高等也看見了他。

    徐椀回了尚衣局,洪珠就到了她跟前,附著她耳朵與她說:「宮裡可出了大事了,御醫們都去了承德宮,雖說不讓人說,可都是知道了,因著衛將軍拒婚,公主自殺了……」

    可是真嚇了一跳,徐椀回眸看他:「啊,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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