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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這根本不用想,徐椀也站住了:「你越來越有皇帝的樣子了,日後也定是位好皇帝。但是對於皇后和貴妃來說,你若一分真心不許,我覺得,你真是壞透了……」

    她目光灼灼,也是抿住了唇。

    李顯臉色頓變,往回走了兩步,額角青筋都露出來了:「壞透了?在你眼裡,朕就是這樣的個人?壞透了的一個人?嗯?」

    沒有別人的時候,她們在一起說話都比較隨意,他也常用我與她說話,此時不自覺地,朕這樣的字眼已經說出口了,多添了些許威儀罷了。

    即使顧青城不在,徐椀在宮中行走三年光景,早已有自己心得。

    不慌不忙提了裙擺,她輕輕一跪,低頭垂下了眼帘:「皇上恕罪。」

    言語也輕,卻似萬千長箭穿胸而過,少年開口說了個你,腳下一動,竟是後退了兩步。他手裡的桃枝一下握緊了,指著她雙目圓瞪,好半晌了,才憤憤扔了,轉身去了。

    徐椀在他走後,才是起身。

    惹惱李顯很簡單,說真話就好。

    拍拍裙擺上的塵土,她是渾不在意。

    其實她本來可以含糊其辭地敷衍他,可李顯常與她傾訴,不自覺地,就拿他真當了侄兒了,也是聽聞顧青城回來了,也是有了情緒起伏,不願再糾葛下去。

    這回沒有人了,轉身就往尚衣局走去,徐椀背後還背著箱子,她腳步也急,走過棵棵桃樹,桃粉一片。

    到了尚衣局,洪珠早早迎了出來,響晴的天,多少宮女都在外面晾著衣料,徐椀穿梭其中,洪珠拿了她背後的香料箱子,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殿內無事,劉秀兒總管大局,她也放心得很。

    出來在染料和衣漿處又查探一番,挽起了袖子,親自下手確定了香料和顏色,身邊一直圍著人,洪珠得不到機會,又等片刻,徐椀往出走了,她才上前,忙是捂著她耳朵說了:「那位回來了,等了小姐好半晌了。」

    徐椀頓時抬頭:「在哪裡?」

    洪珠附耳低語,徐椀笑意加深,她將剩下事宜統統交代了一番,這就往出走。

    微風拂面,走了偏殿住所去,門口也沒有別人,輕快的腳步聲逐漸重了些,徐椀提裙上了石階,推門而入,也沒有人。

    她不由失望,偏是這個時候,房門又動,吱呀一聲。

    驀然抬頭,那熟悉的身影由遠而近,顧青城一身朝服,也看著她,站住了:「走路都從不回頭的麼,跟了你一路了。」

    他等不及,去尋她,巧是她從尚衣局又出來。

    在後面看著她,也是一種光景。

    真是,他一直在等她。

    徐椀揚眉便笑,也未動,光是看著他:「哥哥可是,別來無恙……」

    話未說完,人已快步到了眼前,一把將她揉進懷裡,擁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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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打的神秘親娘,流水的繼任後爹。

    顧今朝被她娘當兒子養大,扮男裝扮慣了的。

    她娘是什麼穿越來的,向來脾氣火爆,容不得男人三妻四妾。與第三任夫君唐國公和離之後,百姓們議論紛紛,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誰想到她帶著今朝,轉眼又嫁進了世子府。

    世子府哪都好,

    就是這早年喪母的繼兄,有點眼熟。

    仔細一看,還真是冤家路窄!

    第123章 心有所屬

    跟著她的時候, 才發現, 她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和前世不同, 和尋常女子也不同,說不上是哪裡不同, 在後面看著她走路的姿態, 走近了些, 就是那如玉的頸子,和那纖細的腰肢, 總覺得風情無限。

    是了, 就這麼看著, 也有風情。

    推開房門, 徐椀驀然回眸,她那柳葉一樣的眉, 還微微揚著, 眼底還有些許詫異,即使瞧見他了, 也似無悲無喜。

    顧青城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她揉了懷裡。

    內殿當中,桌子上還放著一個花瓶,瓶中是桃花三兩枝, 有些花瓣已經凋謝了, 若有若無的桃花香氣,隱隱在她身上,嗅著她的香氣, 他便已動情。

    常年沒有女人在身邊,他差點忘了女人是什麼滋味了,可他懷中的人卻早早推開了他,甚至還退後了兩步,光只瞥著他。

    顧青城上下打量著她,四目相對時,她也是長長嘆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就又七八個月沒見了,真快。」

    光是唏噓,不見想念。

    他臉色頓沉:「這是何意,阿蠻?莫不是已經生了別的心?」

    遠遠都看見了,即使和李顯在一起時候,她也是歡快的,那少年在她頭頂灑落桃花,被她發現了也無非是瞪了他,轉眼又是笑。

    相反,他反倒成了多餘的人了。

    顧青城不怒反笑,回身坐了桌邊,他一手搭在桌邊,目光沉沉:「我似乎想起了些,自從本王不告而別開始,三四個月未歸,還是五六個月未歸,甚至這次是七八個月,你似乎都不大在意,怎麼著,是要和本王拆夥了?嗯?」

    徐椀翩翩上前,輕輕一福身:「怎麼說呢,我盼你平安歸來,也不是一日兩日,但我現在是什麼人,王爺又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宮中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成何體統?我如今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快十八了呢,知羞恥,懂進退。」

    不卑不亢,她甚至是一本正經地說著這話。

    他幾乎看是著她一點點長大,鳳目微揚:「阿蠻,你這等同於讓本王猜謎,你讓本王等你,本王等了,你讓本王尊重你,本王也尊重了,你讓本王只看你一個人,本王也做到了,如今,這是為何?」

    徐椀淺淺一笑,親手來給他倒茶,她那纖纖玉手修長秀美,指甲處乾乾淨淨,瑩潤得像塊皂子,光只盯著,也是賞心悅目。

    倒了茶,親自推了他的面前:「阿蠻並非無理取鬧,是王爺始終不懂我,前世今生,王爺左右衡量,權勢,利益,提前三年封王也好,給衛衡下絆子也罷,都是衡量出來的,對王府最好的一面。」

    顧青城揚眼看著她,不置可否:「本王說過,前生之事不可逆,沒有如果,也不會再重來一回。」

    見他還是不懂,徐椀笑笑,低下了頭:「那我還是那句話,公主嫁給衛衡之時,就是我許王府之時。」

    衛衡抗旨不婚,也是顧青城並未想到的事情。

    其實對於一個沒有家世的人了,他娶公主是最大利益化的個事,他的確是不懂,衛衡衛衡抗拒,也是不懂,徐椀為何糾結於此。

    見他不語了,徐椀心軟,走了他的面前,伸手握了他的一隻手來。

    她雙手捧了,微微欠著身,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王爺,你始終不懂,你心裡想非我不可,是執念還是什麼,要不要也帶我出去看看,嗯?一起去看看,衛衡為什麼不想娶公主?你猜是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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