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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小小少年, 脫下龍袍了, 和尋常人也差不多。

    哦不,樣貌也不一樣, 皇家人, 多俊秀。李顯眉眼間長得特別像當年的太子, 王韻坐在他的身邊,拿了本書給他讀著。

    他只著中衣, 雙手在腦後枕著, 看著帳頂, 不知想著什麼。

    王韻看著他, 心裡甜滋滋的。

    李顯回來的時候,似乎沒有看見徐椀, 當著她的面解開衣領, 可見與她還是更親厚一些,回頭看見徐椀了, 還重新攏了攏衣領。

    可見避嫌,甚至,還特意留下了她,雖然他年紀還小, 不能圓房。但是和他這麼相處的話, 還是有助於夫妻之情的。

    李顯讓她給他讀書,這書也讀了好幾本了,他也沒再說別的。

    見他一直那麼盯著帳頂, 她終是按捺不住,看向了他:「皇上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與我說,什麼事啊?」

    王韻一直坐了床邊,也是腰酸背痛,李顯見她耐不住,也轉過目光來了:「算了,你才進宮,這些話現在與你說,簡直就是為難你一樣,你就當朕從未說過。」

    這怎麼可以,王韻頓時急了:「既成夫妻,為難又算什麼,皇上才登基,為難的事多了去了,如果能為皇上分擔,也是我的福分。」

    她的心思還真是單純得很,李顯單手撐臉,側身躺著,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國庫空虛,這種事說出來,你又能有什麼辦法,那些大臣說的話就是放屁,王家處境也難,算了,你就當沒聽過吧!」

    處處為她著想,她又能給他什麼,王韻一手撫在胸口,急切道:「試試,我可以試試,你給我些時間,年底了,太皇太后恩准我回家時,我會勸服父親。」

    李顯微怔之餘,也是笑了:「這可不能讓太皇太后知道……」

    她狠狠點頭:「我知道。」

    小姑娘甚至微傾著身子,他伸手按在她手上輕按了按。

    他眸光微動,更讓她動容。

    龍榻邊的矮桌上,擺著一瓶梅花,經過了精心呵護,花兒都開了,李顯餘光瞥見,坐了起來。他掀被下地,到矮桌前伸手摘下了一朵來。

    再回身,他走了王韻面前,別了她耳邊。

    小小的梅花,勉強別在髮髻上面,倒也襯得人嬌艷動人,少女心如搗鼓,更是別開了眼,不敢看他。

    李顯笑,走過她身邊:「你戴這個花,真是美。」

    殿內也無別人,兩人站了一起,倒也登對。

    王韻手裡還拿著書冊,眼睛直亂轉著,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皇上,不然我再給你讀讀書?橫豎我也沒有別的事。」

    她少女之姿,也是亭亭玉立。

    身著皇后鳳袍,也是嬌貴得很,胸前微挺,李顯見她面帶桃花,含羞帶怯的,不由靠近了些,她髮髻之邊,還有香氣。

    雪白的頸子上都似更粉嫩了,他盯著看了兩眼,想起徐椀來。

    徐椀長得白,從來都像個雪糰子似地。

    盯著王韻的頸子,心中卻是抓心撓肝起來,一下別開了眼去。

    快步走回榻邊坐下,他又低下了頭:「時候不早了,皇后先回吧。」

    王韻也覺氣氛奇怪,尷尬得緊,趕緊放下了書冊,叫了朱雀和朱玲一起走了。徐婼和淑嫻也進殿伺候著,可這時,李顯哪裡還睡得著,等了片刻,偏等王韻回了自己寢宮,才站了起來。

    徐婼上前:「皇上,就寢吧!」

    李顯突然來了興致:「不,朕要出去走走。」

    偏殿當中,燭火跳躍。

    顧青城身形一動,這就坐了她的身側。

    徐椀身上還披著斗篷,回手拿下來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的麼,她在宮裡的衣服有一些是自己帶的,有一些是淑嫻幫她置的,她從來也沒太注意。

    卻不知道,他連她的一件斗篷也能認得出來,驀然抬眸,手裡的斗篷都抖了一抖:「顧青城,不是吧,一件衣服而已,你特意去要回來了?你也太小氣了!」

    他不為所動:「確切的說,是小氣了點,但這般冷的天,他難道不知道如何保暖?無非是刻意到你眼前,博取點同情罷了。」

    徐椀語塞,起來將斗篷掛了床邊。

    才掛好,一回頭,他已經脫了鞋襪合衣躺了軟枕上,她忙是彎腰,蹲了他的身邊來拉他,不過才一碰到他手腕,直接被他拽倒。

    直接摔落他的身邊,徐椀爬起來又被他按了懷裡,她拍著他的手,嗔道:「讓我起來!我有話跟你說!」

    他放手,任她坐起來。

    背著燭火,徐椀低頭看著他的眉眼:「說來聽聽,你是怎麼要回來的?去要人就給你了?」

    長發披落在肩頭,一低頭,也垂落一些,顧青城伸手卷著她的發梢,輕輕地卷著,閉上眼睛漫不經心的:「嗯。」

    徐椀見他神色,扯回了他手裡的發梢:「你這麼這般小氣,我突然想起來,你似乎還和我說過,前世霍征什麼的,我怎麼不記得有他這麼個人,難不成還和你有什麼淵源?」

    見她又問及霍征,顧青城驀然抬眸。

    一把抓了她手腕,直接將人拉到臂彎之處攬住了,這回可不讓她動了:「宮裡好玩麼?眼看你就及笄了,可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徐椀枕著他臂彎,掙扎也掙扎不起:「誰跟你說我在玩了?」

    一急了,還推了他兩下,惱的坐了起來,往後蹭了蹭,離得他遠了些。他也不與她分辯,半闔著眼:「一旦安平與衛衡的婚事定下來了,那就由不得你了。」

    徐椀瞪著他:「衛衡能那麼容易妥協就怪了。」

    完全還是一副不相信他的口氣,顧青城知道她的脾氣,直接換了個話題:「昨日去看了珍珠,越長越像你,大了也必定是翩翩公子,好看得緊。」

    她曲起雙膝,環住了雙膝:「我才不信,他長得那麼丑,這麼快變好看了?」

    他嗯了聲,似在輕笑:「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一天一個樣兒,等你回去時就知道了,很像你的。」

    說著,他又閉上了眼睛。

    她警惕地看著他,剛才還說什麼等不及了,可不敢靠他太近,生怕他一時控制不住,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燭火跳躍,徐椀盯著他,心就軟了。

    伸手揉了自己臉,總算才清醒一點。

    窗外北風呼嘯,徐椀不肯靠近,又不遠去,就那麼坐了好一會兒,時間長了,又忍不住催促著:「太晚了,你走吧!」

    顧青城呼吸淺淺,卻是不動。

    她又低聲喚了他:「喂,別裝睡,我還小呢,你等不及也得等,知道的吧!」

    他還是沒有半分動靜,徐椀忍不住跪爬了兩步,到他面前,男人眼帘微動,她湊近了些,到他耳邊吹風:「顧……」

    才說一字出口,男人驀地睜開眼睛,抓了她翻身將她壓制住了。

    徐椀誒呀一聲,唇便被他噙住了,她就知道他來時說等不及就是真的,捶著他肩頭,再一動作,頸子一疼,滑落下來,他唇又到了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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