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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坐起來,看見殿內燭火都亮著, 這一覺竟然是睡到了晚上, 慌得連忙穿鞋下榻。
一旁守著的小宮女見她起來了, 也是抿著唇笑:「姑娘可醒了,將軍在殿前可是守了一小天, 才還來看過。」
徐椀不好意思地笑笑, 認出她來, 是後換過來的小宮女鶯笙。
在髻間抿了兩下子, 匆匆走出來,外面燈火更亮, 沒等到跟前就聽見李顯興致勃勃說著什麼天上的神仙, 又是星君又是小宮娥的,快步走上前去, 趕緊都揖了一揖。
李顯先回了頭,仰臉笑道:「醒了?」
她很不好意思,直拍著自己腦門:「也不知道怎麼就迷糊過去了,實在對不住。」
顧青城也抬眸看了她一眼:「這兩日你跟著我。」
她錯愕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他站了起來, 回頭瞥著她:「過來。」
徐椀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李顯始終坐在殿內,淑嫻見時候不早了, 過來讓他歇下,他乖乖跟著去了,沒有回頭。
出了後殿,顧青城的腳步未停。
殿外許多侍衛隊,有的在暗處,有的來回巡邏著,二人在他們當中穿梭而行,他一直往外走去,前面提燈的小太監直奔著宮外去了,徐椀快走兩步,拉住了顧青城的袖子,輕扯了兩下子。
他沒有回頭,她只得一直跟著他走。
已經快到酉時了,出了東宮,男人才是回頭。
徐椀不明所以,回頭看著宮牆:「怎麼了?幹什麼去?」
他扯過她的手腕,這就牽了她的手:「回府。」
說著,不由分說地拉著她上了車,車上掛著小燈,車夫一甩馬鞭,馬車這就疾行了出去,徐椀掀開窗簾,外面漆黑一片,東宮牆外的長巷裡,幽深得很。
趕緊回頭:「你回府,你拉我幹什麼?我才回來,不要回去。」
話音才落,他一手托著她腰身,傾身過來,昏暗的車裡,似有些許香氣,她連忙後退,可後面是車窗了又往哪裡退去了,眼見著他人已經壓過來了,雙手這就抵住了他的胸前。
再往後躲,已經枕在了車窗上了。
也是她的腰夠軟,男人欺近了,薄唇就在她鼻尖上落下來了,尋著她臉上嬌柔肌膚一點點輕輕點點,再到唇邊……
徐椀直捶他:「你幹什麼!我還沒及笄!」
就像是驚醒了夢中人一樣,他溫熱的唇停留在了她的臉側,到底還是用力將人按了自己懷裡,到她耳邊又啃咬片刻。
自覺是自己失態了,男人在她耳邊低語:「快些長大,我快等不及了。」
徐椀不敢再刺激他,依舊抵著她:「快給我送回去,這節骨眼上把我帶到哪裡去?」
他長長地緩了口氣,終於放開了她,坐直了:「回府,這兩天你與我在府里等著,不許隨意行走。」
徐椀忙問:「為什麼?」
顧青城垂了眉眼:「宮裡有變故了,我得護你周全。」
怎麼也牽扯不到她,不過為了確保安全,不在也好,等等,她想了下:「那我回自己家就好了,去你府里幹什麼?」
他也不看她,端坐如斯:「不可。」
一牆之隔,怎麼就不行,她急了:「為什麼不行,宮中有變故了,是怎麼個變故了?」
男人回眸,光的盯著她的唇:「你確定還要問下去?」
她立即閉嘴,他一臉疲色,這就閉上了眼睛小憩,外面早已禁行了,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回有風聲呼呼而過。
很快,馬車到了將軍府的門前。
徐椀先行下車,她瞧著侍衛隊還沒到跟前,提著裙子這就往家門口跑,當然了,才一抬腳就被人橫腰攔住,她腰間一緊,隨即被人用力攬住,整個人都被兜了回來。
顧青城用大氅蓋住了她的頭臉,擁著她往府院裡走:「小心把你爹娘招來,我這就再求一次婚事。」
徐椀瞪他:「求也不嫁的,我娘不會同意的。」
他低著頭,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試試?」
進了將軍府,奴僕跪了一地,誰也不敢抬頭,嫌棄身邊這個走得太慢,顧青城索性直接將人扛了起來,幾步到了自己門前,所有的人都摒退了。
進了房門,他才把人放下。
徐椀還覺有些天旋地轉,站穩了,才一把掀開大氅,隨手扔在地上,惱了:「顧青城,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已走開:「不日就會有傳聞了,將軍府里藏了美人,我沉迷此道,足不出戶。」
她反應過來,連忙跟上他的腳步:「李昇離了京了,你這樣也在躲禍?你在躲什麼?皇上眼看不行了,難道還有人要……」
顧青城走到屏風後面去,她也跟了過去,他寬衣解帶,嚇得她連忙轉身。
背後是他的嘆息聲:「嗯,你懂得就好。」
這個節骨眼上,能是誰。
徐椀低頭想了下,心驚肉跳:「這麼會這麼巧,你和李昇……你們該不會……」
顧青城嗯了聲,並未否認。
她忙是回頭,他只剩中衣褲了,已在洗手。
快步走了他的面前,她急了:「你在幫李昇?嗯?你在幫二皇子做事?」
他擦了手,站直了,低眸看著她:「沒有幫他,但是太子必死無疑。」
說著抓過她的手,過來給她洗手。
徐椀手直抖著:「我不明白,那你守著東宮,是在幹什麼?新皇不登基,東宮如何起勢,李昇害我爹,不能得勢,他一旦得了這天下,我家……那他會不會……」
話未說完,他已經擦了手了:「放心,他得不了天下。」
什麼意思,徐椀一臉急色,只跟著他走:「你倒是一次說個清楚,別說半句,他怎麼回事,你這怎麼回事啊?」
燭火跳著火花,顧青城坐了床邊,伸手拍了拍,讓她過去。
她立即清醒過來,站住了。
他目光灼灼:「放心,我不會動你。」
她瞪著他:「你跟我說清楚,我要回家。」
他不理她了,掀被上了床,人躺倒了,還背對著了她,徐椀回頭看看,走了門前,在屋裡就能看見外面守著人,恐怕是沒有他的命令,她也出不去了。
只得期期艾艾走了回來,搬了矮凳坐了床前,反正她才睡那麼久也不困。
伸手戳著他後背,徐椀見他不理自己,小聲叫著他:「哥哥,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吧,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到底怎麼回事?」
他不動,她就戳。
他還不動,她又戳。
顧青城背對著她,終究是長嘆了口氣:「皇室爭鬥,向來殘酷,若無些手段,怎能代理朝政,前生太子坐收漁翁之利,最終我也是死於他手。」
這話輕忽得很,徐椀頭疼:「所以說,先下手為強,你一開始來東宮守著的,就不是太子,而是皇太孫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