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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徐椀沒有問她,那些金銀珠寶的事情,正靠著,她娘忽然誒呦一聲,嚇得她趕緊坐直了,問怎麼了,是怎麼了。
徐回笑,抓著她的手按在了肚子上。
肚子裡的那個小傢伙翻身打滾的動著,動靜大得隔著衣衫也摸得到,徐椀啊的一聲,手都抖了起來:「誒呀……啊……她在動!」
還動得很厲害,徐回當然感覺得到:「現在對於娘來說只有兩件事重要了,一個是你,一個是她,只等她平安降生,此生圓滿。」
徐椀也覺歡喜,和她一起輕撫著:「娘,會圓滿的,我守著爹娘和妹妹,一定一定好好守著你們。」
車到徐家門前,來來回回不知踱了多少回的趙瀾之,看見車停,連忙迎了上來。徐椀和花桂扶著徐回下車,她身體雖然不大方便,但是腳下仍然利落,見他伸手,也虛搭了一把。
下車,趙瀾之一手提燈,一手扶著徐回往裡走:「阿回,宮裡有變了。」
他聲音太低,旁人幾乎聽不大見。
徐椀就跟在後面,聽見有變,抬起了頭。
進了前堂,趙瀾之拿了書信給徐回看,一個白日,接連接到了三封書信,其中兩封內容差不多,皇帝咳血病重,不日宮中定變,還有一封字跡潦草,卻是一首詩。
是一首情詩。
徐回見了,讓人拿了火盆都燒了。
趙瀾之見她臉色,有些不快:「誰送的,你可知道?」
徐回看了眼徐椀,也不理他:「我明早你還是先回東宮,這個時候還是守著李顯比較好。」
徐椀連忙稱是。
火苗燃盡,徐回讓趙瀾之扶著自己,這就走了。
第80章 可以抱你
徐椀將方子留給了娘親,讓她定期轉給霍征。
宮裡一旦變天,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娘倒是沒說什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只她爹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雖然不說,但是一直忐忑不安。
徐回晚上吃了點甜糕,也不知怎麼地,總是想吐。
趙瀾之更是焦躁,寸步不離。
花桂給拿了苦茶來,想讓她喝點解解膩勁,徐回喝了一口,又嫌棄苦,不想喝了,趙瀾之只得千言萬語一直哄著她,看著她,生怕她出什麼意外。
徐回懨懨地,更是心緒難寧。
折騰了好半晌,才是消停下來。
想要上去安撫安撫,趙瀾之好容易給她娘哄著消停躺下了,這就讓她快些回去吧,徐椀在她們屋裡坐了一會兒,心裡也是發緊。
將軍府沒什麼動靜,這一牆之隔,阻隔了太多的東西。
坐不住,這就回了自己的屋裡,洪珠正到處找著來福,這隻貓兒晌午時候還在院子裡轉悠,天黑了也沒瞧見蹤跡。
怎麼也沒找到,洪珠有點急了,遇著徐椀回來,這就紅了眼睛了:「小姐,來福沒有回來,白天我帶著它在外面曬陽陽來著,後來我去洗衣服沒太在意,這都黑天了,也沒回來呢,怎麼辦呀!」
徐椀起身:「將軍府後院去找過了嗎?」
洪珠搖頭:「小姐不叫來往,我也不敢去。」
她想了下,別開了眼:「你也很久沒和洪福一起說話了吧,去吧,問問她,在將軍府後院找找,貓兒都念舊,說不定就在那裡。」
洪珠聽她許了,連忙跑了出去。
徐椀走了門口去,側耳細聽,外面似乎只有風聲。
來福才沒有多大,按理說,不會到處亂走,她站了一會兒,也揚聲叫了兩次來福,晚風拂面,有點涼。
站了好一會兒,洪珠抱著貓兒回來了。
她一臉驚喜,直叫著小姐,說貓兒真在將軍府,到了跟前,來福直衝著徐椀喵喵著,伸手這就接了過來。
轉身回屋,貓兒身上也乾乾淨淨,洪珠笑呵呵地:「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將軍府去,洪福說在將軍屋裡找到的。」
徐椀嗯了聲,直撫著貓兒的小腦袋瓜。
低頭才走兩步,她伸手將來福的毛髮往一邊撥了撥,貓兒脖子上多了一條紅繩,仔細一看,繩子上還墜著個玉如意。
是她還給顧青城的那個,走了床邊坐下,想要摘下來,想了想,還是由著貓兒戴著了。洪珠站了一邊,直和她叨咕著:「洪福說將軍白日裡回來一趟,只坐了小會兒就又走了,來去匆匆的,到現在還沒回來。」
徐椀哦了聲,靠了床邊。
來福就在她懷裡半闔著眼,舒服得很。
洪珠嘆了口氣,也是唏噓:「洪福為什麼要變成這樣呢,我看她現在和小時候可不一樣了,真是傷我的心。」
徐椀抬眼看了她下:「誰能一直不變呢,她不是和咱們一起長大的,自然有她的心。」
不管怎麼說,洪珠就是覺得遺憾,自己的親姐妹,小時候那樣愚鈍的個人,現在伶牙俐齒,我覺得她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洪福了。
徐椀嘆了口氣:「也許,這樣對她來說,也好。」
洪珠點頭:「嗯,在將軍府,我看她吃穿用度,都能趕上一個大家閨秀的了,前後還有丫鬟擁著呢!」
徐椀聞言抬頭,也是笑了:「怎麼了?羨慕了?要不趕明我跟顧將軍說說,把你也送他跟前去,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一定比我這裡要享福得多。」
洪珠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臉色是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小姐!我跟你說這些,並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和洪福不那麼親近了,有點傷心,我跟著小姐這麼多年,怎麼能有那種想法,從來也沒敢想過!」
徐椀忙將貓兒放了枕邊,這就拉了她的手上前:「好洪珠,我知道的,你一心為我,我都記在心裡的。」
洪珠被她剛才那麼一問,可是紅了眼。
徐椀心裡也是煩悶,前世老皇帝在她十七的那年可還活得好好的,現在提前了將近三年,也不知真假。
白天忙碌了一天,兩條腿都沉沉的。
洪珠給她打了水來,好生泡了一會兒,開始時候是一直不困,後來摟著貓兒,也不知過了多久,慢慢就熬不下去閉上了眼睛。
夢中似在舊將軍府,又似是郡王府。
成親了幾日,她想回家看看,洪珠和洪福也陪著她掉淚,說徐家來人了,不叫回去。沒聽說誰家姑娘嫁出去不讓回門的,又是惱怒又傷心,受了點風一急之下病倒了。
起也起不來,徐椀看見自己躺在那錦瑟軟褥當中,臉上有淚。
老大夫給號脈了,說是沒有大礙。
她張口要罵他的,什麼叫沒有大礙了,她快要死了,想了下,也的確是沒事,她不過寄人籬下,替嫁郡王府,也不過是一個替代品。
沒有人真的會疼愛你,沒有人真的加掛你。
熬了湯藥了,讓她喝,她也乖乖喝了,之後便是昏天暗地地睡睡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是夢還是醒,徐椀想睜開眼,可怎麼也睜不開,直到男人回來,伸手覆住了她的雙眼。
他那麼輕柔地叫著她:「阿蠻,阿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