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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徐椀咬著唇:「……」

    徐回見她低頭,也是嘆了口氣:「前幾日想去天香樓聽講書,就同你爹去了,我在雅間裡聽著說書的胡謅,睏乏時就閉上了眼,你爹怕我涼著說出去討個毯子,沒多一會兒,就聽見腳步聲到我身邊,聽著就不是你爹,可我沒睜眼,因為我知道是誰。他將身上的大氅給我蓋了,走的時候還嘆了口氣,我想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真的就是,當時一句話,一個念想的事,我至今也才明白過來。」

    徐椀抬起臉了:「娘今天為何要說這些,要是讓我爹知道了,怕是要鬧騰。」

    徐回輕笑出聲,回眸看她:「所以娘才不絕得可惜,世間事總是這樣的,你要知道什麼都是,這樣也好那樣也罷,秉著這樣的心,別人才傷不到你。」

    小姑娘扁嘴:「那你還勸我。」

    徐回點著她的鼻尖,被她臉上的懊惱逗笑:「娘只是想提醒你,別因小失大,得明白自己的本心在哪,畢竟這世間像你爹這樣的人也不多了。」

    誒呦這是在她爹嗎?

    徐椀也是笑出聲來了:「什麼嘛,說到底還是袒護爹爹,可不願說他一句錯話是吧!」

    徐回站住了,一手扶在了桌子上面:「你就告訴娘,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娘為你守著本心,祝你順風順水。」

    徐椀扶著她,要她坐下,她也不坐,目光灼灼,可是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沒辦法,徐椀也只得招了:「我與他說了,願做兄妹,他說要等我改變心意,那就讓他等。都說日久才能見人心,他若真心等我,我報之以桃,他若虛情假意,那正好一拍兩散。」

    徐回點頭:「算你拎得清,那你心裡,現在可有他?」

    徐椀臉紅,嗔了一嗔:「有倒是有那麼一些……」

    少女之態,親口承認這樣的事,真是窘迫至極,回頭跑了裡面去。

    徐回叫了花桂進門扶著,也是要走:「行了,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明早再來送你,別出來了。」

    有花桂陪著,徐椀也沒在意,這就應了一聲。

    花桂掀開了帘子,徐回腳步緩慢,這就下了石階,靜寂的夜裡,夜風輕拂,石階下男子身形頎長,已不知道站了多久。

    誰也沒有出聲,都一併往出走。

    到了院子外面,花桂提著燈,回頭看見沒有人了,才是請了人上前。

    夜燈下,徐回臉色也淡:「可是都聽見了?」

    顧青城上前撩袍,這就跪了下來:「聽見了。」

    之前就聽見洪珠叫的那聲小姐了,猜也知道徐椀在外面聽見他們在屋裡說話了,臨時起意,徐回特意帶了人過來,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垂眸,暗夜當中,她瞥著他的臉,也是唏噓:「我兒在宮裡,你緊著護好,這婚事我就算應了,但是想讓她多上心,那還得靠你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看見有人說要加更不要紅包,那好吧,那給你們加更。

    第76章 兩個女婿

    一早起來,家裡又雞飛狗跳了。

    趙瀾之不知道哪裡來的邪火,起來把後院的竹林劈倒一片,洪運好容易才給勸了回來,他又把大門口的樹墩子抽了一遍,口中也沒閒著,上背天文下背地理的。

    徐椀起來了,到前面時,他已經使完瘋了,正坐了前堂吃飯。

    她走過去時,她娘也才起身。

    花桂上前,直扶著她:「再吃點東西吧,怎麼就吃了這點。」

    徐回回眸瞥著趙瀾之:「看見他就不想吃了。」

    話音才落,人已經站了起來,雖然臉色還不大好看,但是理智還在:「我走我走,你多吃點,別餓著我們珍珠。」

    話雖然這麼說,拂袖時也帶著火氣,徐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攔住了他:「爹,你幹什麼去?這是跟誰生氣了,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趙瀾之只說沒事,繞過她,快步出去了。

    徐椀追也沒追上,一回頭,她娘手裡的筷子也啪地摔了桌子上面,騰地站起來,也往出走,花桂直拉著她,不讓她動氣:「小姐小姐彆氣著,還懷著孩子呢,有什麼事寬處想想,別跟姑爺一般見識,他頭髮長見識短的……」

    也就趙瀾之不在的時候,她才敢這麼勸。

    徐回摔了筷子,也不解氣,一腳還踹翻了椅子,徐椀也趕緊過來了:「娘,別動怒別動怒,什麼事氣成這樣,昨晚上不是還好好的,我爹平時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今個是怎麼了,你們因為什麼生氣的呀!」

    徐回見女兒也急,總算平緩了口氣,讓她坐下吃飯,自己帶著花桂先出去了。

    也不讓她跟,不過知道她是去找親爹了,徐椀也是多少放下心來了,她爹鮮少發脾氣,什麼事到了他面前,幾乎是她娘說什麼是什麼。尤其這個時候,還身懷有孕,更不不能太鬧騰,給花桂使了眼色,這就坐下了。

    洪珠在旁給她布菜,一時間屋裡只剩了她們主僕兩個。

    本來早起是想和爹娘親近親近的,不想他們兩個還鬧起脾氣來了,她回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心中不快,眉頭這就低了下來。

    洪珠看著左右無人,也站了她的身邊:「我早上過來,可聽見兩句,好像說是因為小姐你的婚事,也沒太真切,不知道真假。」

    徐椀手一頓,皺眉:「因為我的婚事?你聽見什麼了?」

    洪珠彎腰,在她耳邊低語:「好像聽著是說,要給你許給誰的,兩人因著這個吵嘴了,夫人向來說一不二,這次出了什麼分歧,又引出什麼舊事,我也不敢上前,就聽見姑爺在院子裡還抽了樹。」

    徐椀撫額:「我的婚事?怎麼可能,我誰也不嫁,許給誰也白許。」

    回到自己屋裡,趙瀾之果然已經躺倒在床了,他不等天亮就起來了,跑到後院竹林里將人家竹子放倒一片,這會又累又乏又氣,隨便蒙了被,連鞋都沒脫。

    徐回快步走過來,也是一腳踢了他的小腿上:「趙瀾之,當著女兒的面,你發這通脾氣給誰看的?」

    男人一把掀開薄被,也是目光灼灼,一下坐了起來:「難道我女兒的親事,我不能過問麼,顧青城那樣的人,才相處幾時,他就敢大言不慚說什麼中意我阿蠻,還要世人皆知,這樣的人我不喜歡,我看阿蠻也不喜歡,你為何要應他婚事?」

    三言兩語怎麼能講得清楚,徐回耐著性子,也是看著他:「我已離開了徐家,可徐家也好,阿蠻也好,都需要一把撐得起天的大傘,顧青城既然有心,這樣的婚事再好不過。」

    花桂看著她們又吵將起來,連忙到門口去望風,這樣的事可不能讓阿蠻知道,出門緊關了房門,她這就站了門外。

    趙瀾之見自己妻子從利弊衡量女兒的婚事,自然更惱:「尋常百姓,要什麼大傘,權貴世家的後宅院,進去了就是家養的貓兒,有什麼自在可言。我並不覺得再好不好,阿蠻還小,婚事還有商量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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