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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徐椀點頭:「舅母說相中個人,說是特別合意,想讓我娘給去問問……」
不等她說完,徐妧就拉住了她手,捏住了:「誰?快說啊,你可急死我了,我問我娘,怎麼都不肯告訴我呢!」
少女都是急色,徐妧個頭嬌小,臉也巴掌大,分明就比她大,但是長的可真是小小一隻,更有柔弱之姿。
徐椀看在眼裡,這就湊了她耳邊,與她輕聲低語:「之前住在咱們家裡的顧大公子,我那個乾親,你也認得的,舅母說是他。」
徐妧愣住了,不過很快,又拿過了針線活去,繼續繡花:「也怪不得我娘中意,顧將軍現在在京都好多人惦記,聽說他一出門,就經常能遇見些個姑娘,大庭廣眾之下,就那麼往他車上扔花包呢!」
這麼厲害!
徐椀被驚到了:「不是說他殺了好多人嗎?還折磨女人什麼的,他都過二十了,身邊能沒個人兒嗎?就這也那麼多人惦記著?」
徐妧點著頭,繼續嘆氣:「我娘這是跟我舅舅慪氣,非想給我找門好親事,可你說什麼叫好呢,先不說人家能不能讓咱們攀這個高枝,我和你一樣想的,那樣的人,一等一的模樣,府里怎麼可能沒個女人,我是不信的。」
說到這個了,徐椀想了下,連忙澄清了下:「這好像真沒有,如果沒有,你覺得怎麼樣,我娘肯定會幫著去問的,你先說你覺得怎麼樣?」
徐妧看了她一眼,聳肩:「什麼怎麼樣,那當然挺好的啊,真要能有這麼門親事,得偷著樂,對,我會偷著樂。」
看著,竟也嚮往。
和意料當中的不一樣,徐椀有些失落,也勉強著笑了笑。
徐妧飛快結線,香袋這就塞了徐椀的手裡:「好了,送你了,你表姐我,現在賢良淑德,鍾靈毓秀,千嬌百媚,貌美如花,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難道這世上就他鄭何一個人麼,笑話!」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徐椀拿了香袋,才一琢磨,外面丫鬟敲窗了,說是王夫人在前院書房裡,讓徐妧過去說話。
徐妧這就站了起來,長長地吁了口氣:「我去去就回,你在這坐一會兒。」
徐椀怎麼坐得住,就說和她一起去,姐兩個也不叫丫鬟跟著,手挽手往前院去了,徐妧自己一個人去了,徐椀就走了窗下,聽牆角。
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她娘叫了徐妧過去,無非是問問她怎麼想的,先問她願不願意,徐妧說願意,乖巧得不像話,還說什麼一切任憑母親姑姑安排什麼的。
王夫人自然是滿意女兒的態度,求著徐回,讓她透個話去。
親耳聽著她娘也滿口應下來了,徐椀退下了石階。
回了自己屋裡,小白抻著懶腰擰著它的腰奔了她來,徐椀抱了貓起來,一同滾了床上滾了又滾,使勁揉了她的胖臉,給這貓揉的喵喵直叫,更是往她懷裡拱著。
不多一會兒,洪珠和洪福都回來了,說是不知府里什麼事,已經打發人去請顧青城了,除了他可能還有別的貴客,讓姑娘們別亂走。
兩個丫鬟一起議論著,說是不讓姑娘們亂走,可叫了大小姐過去,不知什麼意思,還不知什麼意思,能有什麼意思。
徐椀聽見了,甩下兩隻鞋子,抱了貓兒滾了大床裡面去。
洪福忙是上前,問她怎麼了,她不說話,躺了一會兒,拿了枕邊的雜記這就翻看了起來,從前也看過這本書,當時為書中的女子可是嘆了不少氣。從古至今,但凡出現一個不一樣的,可要付出太多,才能得那樣的果。
她喜歡看書,看了一會兒,煩惱果然都拋之腦後了。
不知什麼時候落的日,洪福來叫過她幾次,翻看了大半本了,一時興起又起來作畫,對著鏡子看了半天,也是按著自己的臉,畫了一副少女遊春圖。
落款:徐閒閒。
她娘問她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其實她想說來著,之前和爹娘在外遊歷的日子最是開心,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什麼樣的高門子弟都比不過。
可眼下,爹娘還不能離京,只怕說出來平添煩惱。
心一靜下來,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也都拋開了去,想睡了,可能是白日裡睡得多了,這會又睡不著了。
只得重新爬起來繼續看書,院子裡偶爾能聽見一聲狗叫,真是個難眠的夜晚。
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睡著的,徐椀看了大半宿的書,好容易睡著了,一覺到大天亮,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一睜眼竟是日上三竿了。
洪珠和洪福都過來伺候著,她連忙打聽這兩個丫鬟,問昨天晚上都誰來過了,這兩個只知道顧青城來過,再問也什麼都不知道了。
想也知道,丫鬟們都在她屋裡,怎麼可能知道。
徐椀笑自己太過可笑,洗了臉,換了新衣,隨便吃了早飯,這就出來了。
本來也想去徐妧那走一走的,誰想一問才知道,今個十五,王夫人帶著她去廟上燒香還願去了,一聽是還願,她也就回來了。
晌午時候,趙瀾之來接她,這幾天爹娘都總不在一起,她疑心頓起,撇下丫鬟連忙跟著出去了。
烈日當頭,真是個熱。
幾天沒見面了,他一身青衫,鬍子拉碴的,眼底也一片青色,竟像是熬了好幾個晚上似的頹廢模樣了,父女相見,她可是嚇了一跳。
上了車,趙瀾之就坐了外面,天氣熱,窗簾和車簾都掛著,徐椀坐了裡面,看著他這副鬼模樣,實在忍不住問他這兩天都在幹什麼。
他對著女兒眨眼,回頭便笑:「一會你見了就知道了。」
說著,又鑽進了車裡來,放下了車簾。
徐椀拿著團扇給他扇著風:「就算是忙,也得照看好自己的身子啊,眼底都黑了,這是幹什麼,累成這樣。」
趙瀾之不以為然,搶了她的團扇給女兒扇風,他靠了窗邊,一手撫著自己的亂發,終於忍不住了:「這都不重要,這兩天你在徐家日日能見到你娘吧,家裡都有過什麼客,李昇有沒有來過?不對,要是見面應該也是在外面,你娘可曾出過門去?」
徐椀:「……」
問了一堆,他也是被自己逗笑了:「沒事,爹就是隨口問問。」
徐椀拿了帕子給他,讓他擦汗,嘆了口氣:「想知道就去問我娘,她才回來家裡事多,你又和她置什麼氣。」
趙瀾之擦了汗,繼續給女兒搖扇:「不是我和你娘置氣,這麼多年了,也不拜堂也不祭祖,好容易回了京了,我置個宅院,想下個聘,從婚書到成婚正式走一通,這有什麼不好,你娘嫌我丟人,拜堂成親丟什麼人,你爹我這輩子還沒當過新郎官呢,也省的那個誰,還說我名不正言不順!」
他雙目都要噴出火來了,徐椀無奈地搖頭。
馬車行得快了些,車裡就涼快一些了,到底是她親爹,捨不得他這麼一直氣,這就拉了他的袖子,說了:「我注意了,那位殿下只弔唁的時候來了,到今日再沒來過,我娘也沒提起他,不過今天我起晚了,洪福說我娘一早出去了,好像約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