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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高等站在顧青城的身邊,與他輕語:「這小子和小姐一起回來的,他們一直在一塊,已經確認過了,東街一老鐵匠鋪家的老么,叫做霍征的,十六了。」
霍征揚著臉:「我是霍征,敢問這位官爺何以把我抓到這來?」
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顧青城鳳目微動,怒氣全都隱在眸底,盯著少年的臉,只囑咐著高等:「十六了,為何不投兵役,押下去候著。」
原本就懷疑,這個人把他抓過來,也肯定是要問徐椀的事,看她那急躲的模樣,應當和他有關,站起來也沒覺得害怕。心底還有些小得意,就好比有和徐椀一起的秘密,在這男人面前占儘先機一樣。
兵役倆字一入耳,霍征可是有些慌了。
畢竟年少,再狂傲也知深淺,沒有想到他連問都不問,直接要把他押走了,更是慌張。
霍征急了:「為什麼要押我?因為我和阿蠻在一塊了?」
兩指在桌子上輕輕敲著,顧青城終於抬眸:「在一塊?想太多。」
說著一擺手,不耐煩聽他這個,只叫人押了下去。
回來的時候也是惱怒,聽著抓到了和徐椀一起遊玩的半大小子也失了鎮定,等給人押了自己面前,看著他那年少模樣,忽然反應過來。
他這是在幹什麼,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待人帶走了,才是起身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圓月當空,仔細勾勒著那樣的臉,心中微暖。
徐椀回了家中,也不讓趙瀾之問,直接回了自己屋裡。
一進門,可嚇了一跳,洪福躲在洪珠身後,藏也藏不住,她見了這姑娘也是又驚又喜,拉過來一起說著話。洪珠給她打了水,洗臉洗漱之後,三個人就坐了床上一塊說著話。
徐椀連忙問她這幾年,洪福照實說了:「主子並不帶我走,多半時間是安頓在舊宅里,偶爾也跟著回京,也去府里看過,各位小姐都還好,我無事時候就幫著主子照看舊宅,主子待我還好。」
洪珠又抹了眼淚:「那就好,待你好就行。」
徐椀也是唏噓,跟著她感傷,說了會話又想起那些傳言來,心心念著這點事趕緊問了:「都說你家主子是個變態,殺人不眨眼的那種,他真的動不動就殺人嗎?還有人說他身邊總有人送美人過去,可多半都被他折磨死了……」
說到這,自己也覺荒唐了,問他幹什麼。
洪福連忙擺手:「這可冤枉死了!殺人不殺人的,上戰場哪個不殺人,可離了那殺什麼人,我可未曾見過,再說主子何曾有過美人,他一天到晚都和男人們在一塊,回京也有送過的,借個由頭都送走了!」
徐椀躺倒,盯著帳頂,微微嘆息:「許是你沒瞧見,他今年都二十一了吧,這般大年紀的,哪個身邊沒個女人……」
後面的話她沒說下去,成親的時候,他那般模樣可不像是未碰過人的。
若不是舅母教她,她都不知男女之事。
可他不一樣,圓房時候很懂的麼,給她疼得直掉眼淚,他還哄她說一會兒就不疼了,都是哄人的鬼話,疼了她好幾天!
去去去,想那些幹什麼,跟她都沒關係的事了。
洪福也是問東問西,大多是不要緊的事,洪珠就說了,在徐家住了一晚上,一早就有人來接了,雖然戀戀不捨,但也知道好歹見了面,日後肯定還能再見,也不覺傷心了。
徐椀在屋裡往外看,的確是來接洪福的,並沒有提及她,這才放心。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娘向來都光管發號施令,她爹執行,說已經通由顧青城將書信發走了,即使這樣也惦記著早起回京看看才好,一家人東西不多,一時置辦的家什也只能扔下了,這邊洪運出去僱車了,鐵匠鋪的嫂子又過來了。
這大嫂子進門就開始哭,一路哭到徐回的面前,只說昨晚上霍征一夜沒回家。
一早官府的人來了,說他昨晚上衝撞了顧將軍的妹妹,被顧將軍的人抓到送了去,要直徵兵役,一問才知道,所謂顧將軍的妹子,就是徐椀。
這可是天大的誤會趕緊求著徐回,想讓她跟人家說一聲,沒有衝撞這回事,連看看,能不能保住她兒子,她兒子是免了兵役的,在這個節骨眼要是征走了,以後再不能讀書了。
徐回聽了,忙給徐椀叫過去問怎麼回事。
徐椀也莫名其妙,承認晚上是和霍征一起走了走,但是衝撞什麼,她抬眼,只說分開以後並不知道霍征哪裡去了,也不知道他都幹了什麼,但既然提到了顧青城了,她眼皮直跳,只覺得沒有好事。
果然,她娘嘆了口氣:「咱們這也快走了,不要另生事端,既然提到你了,指不定什麼誤會,你親自過去問一問,青城是個念舊的人,這點小事還是能辦的。」
這說著,她爹也回來了:「對,過去也和人道聲謝,他昨個提及你,還說來著,父母親都沒了,表親都遠了,只你這麼一個妹子,記掛著。」
是了,除了京中那些勾心鬥角的表親們,怕是也沒個親人了。
還說就她這麼一個妹子,聽著像是真拿她當妹子,雖然想著彆扭,前生是非對錯和他有什麼干係,只管住自己,不和他沒有私情就好了,徐椀驀然抬眸,心中不由軟了一軟。
這就應了這位大嫂子,讓洪珠跟了,準備了些新做的黏餅,出門了。
第44章 好哥哥啊
日頭才在東邊照亮雲海,院子裡的鳥兒也似才醒, 嘰嘰喳喳叫個沒完, 從窗口裡面往外面看,能看見外面藍天白雲,萬里晴空雲海翻騰。
一手拿著茶碗, 顧青城的目光就落在窗外。
洪福站了他的面前, 事無巨細地對他講著, 很怕落下什麼:「小姐現在在做香, 所以她身上也經常有那種薰香味道,香香的,這幾年光景,她也長高了,比我還高,洪珠說她現在還愛吃些甜食,平時不喜歡穿金戴銀的,但是特別喜歡描眉……」
都是些小女兒家的事, 顧青城抿著茶, 偶爾嗯上一聲。
洪福見他舒展了眉心,便說:「昨晚上再稍坐片刻就好了, 主子前腳走,小姐後腳就回來了,她看了我也很高興,還問主子呢,想必也是惦念著主子的!」
顧青城薄唇微揚, 回眸:「問我什麼?」
洪福一臉憤恨:「就外面那些傳言,小姐問個遍,看樣子那些市井流言也傳了她耳朵里去了……」
他顯然來了興趣:「什麼流言?」
洪福氣呼呼的:「就說啊,說主子是殺人狂魔,還說主子身邊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但凡送進府院的,都被折磨死了,這樣的事一直有人說。」
顧青城不由失笑:「她問這個了?」
洪福嗯了聲:「我可跟小姐說了,沒有的事,這些人亂嚼舌根,要是知道開始誰傳的,真應該給他抓起來,狠狠抽一頓,讓他沒事生謠。」
她氣憤的模樣,可是真氣憤。
顧青城放下了茶碗,卻不以為意:「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