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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他也看見了,皺眉。
她趕緊搶了花桂手裡的帕子過來給他擦擦,乾笑:「對不住對不住……」
少年嘆了口氣,別開臉了。
徐椀趕緊下車,逃一樣的去了。
花桂趕緊拿了東西,顧青城最後下車。
東宮早有人迎上來了,他腳步不快,一起走了。
進了大殿,太子身邊已有兩個人一起說著話,今個人可齊全,三皇子李甫,五皇子李壬都在。上前見禮,一旁的少年就湊過來了,李壬與他同歲,小那麼兩個月,平時不常在一起,偶爾見了,也算親近。
顧青城才一坐下,他就神神秘秘地挨近了,李壬拿了本書遮掩,悄悄與他低語:「表兄,今個秋月樓頭牌要上畫舫,一會兒咱們也去游湖怎麼樣,這個鮮不嘗,可是虧得狠了。」
李壬前些日子和個小宮女受了好,最近一直熱衷於房中事。
顧青城淡淡瞥他一眼:「什麼時候?」
李壬見他問起,自然眉開眼笑:「晌午去就好,要不,咱們現在就去瞧瞧熱鬧?」
顧青城哦了聲:「今個不行,有事。」
李壬可不是第一次叫他了,因為二人年紀相仿才一起親近些的,一聽他又推諉,自然惱怒:「今個不行,明個不行,這不行都幾次了,你都忙些個什麼!」
少年低頭似沉吟了片刻,唇邊微揚:「家裡養了只貓兒,得時時看著,又得餵水,又得餵食很是麻煩。」
李壬:「……」
徐椀可是一路跑進內殿的,李顯早等了她半天了,一見她來了,就拿了自己課業給她看,徐椀幫他修改了一番,又給他研著磨,讓他再抄一遍。
淑嫻姑姑和花桂都站得老遠,眼見著身邊沒有人,李顯示意徐椀上前。
她研著磨,就和他站了一起。
大半年的時間,李顯長得快有她高了,東宮有了新的太子妃,私下裡,他沒少和她抱怨,說這位太子妃整日沉迷於梳妝打扮,瞪著倆隻眼睛就想勾搭他爹。
還是個孩子,竟說孩子話。
人家成了夫妻,自然是要在一起的。
徐椀字跡比李顯要好,他好勝心也強,日日苦練。
二人站了一處,李顯悄悄拉了她的手,扯了扯:「昨晚上,東宮得了密報,這件事我只跟你一個說,你知道就好,千萬別告訴別人。」
徐椀不大想聽:「這個還是不要說了吧~」
李顯瞪了她一眼:「當然是和你有關的,才要告訴你,你以為我閒著沒事嚼舌頭?」
好吧,小殿下的脾氣是一日長過一日,她忙是和他挨緊了:「什麼事?什麼事和我有關係?」
李顯拿了旁邊宣紙,在上面刷刷寫下幾個字:「徐將軍已在回京路上。」
徐椀心頭暗喜,無聲張口,對他確認:「誰?我小舅舅?」
他輕點著頭,回頭瞥見淑嫻和花桂一起說著話,沒注意這邊,才是翹了點腳,在徐椀耳邊低語著:「密報上說的是,衛衡貪功急進,徐將軍冒死解圍,退守青城,青城那邊向來都是表叔的地盤,我聽著半段,反正後來說是已經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徐椀眉眼彎彎,忍不住笑:「謝小殿下了,這可是喜事一樁。」
二人一起上了課,心神一放鬆下來,又睏乏起來。
下了課,李顯一旁看著書,徐椀單手托腮,這就打起了瞌睡來。
正是點著頭,李顯推了她。
睜眼一看,顧青城站在門口,正對著她招手。
早上才見過,還那樣尷尬,實在不想過去。
少年負手而立,陽光把他的身影拉進了殿內,徐椀期期艾艾站了起來,這就走了過去。
晌午日頭正暖,顧青城見她慢騰騰地,也是不滿:「你是蟲子麼,要這麼磨蹭著走路?」
徐椀忙是低頭,在他面前站好:「大公子。」
他這大半年多長得可是真快,比她高了許多許多,而且,說話的聲音也似乎變了一些:「天香樓旁邊新開了一家雜果店……帶你去嘗嘗。」
她才想著怎麼拒絕,他已然轉身了。
只得跟上去:「大公子,我……」
少年站住,徐椀差點撞了他後背上面。
就像是才想起來似地,他淡淡地:「另外,順便告訴你一聲,你舅舅回來了。」
第35章 像極了她
不過是尋常的一天,輕風漸暖, 日光照在身上也是暖暖的。
徐家的後門開著, 一頂軟轎抬著徐鳳白悄然進了家門,衛衡扶轎而行,日夜兼程, 連日的趕路讓他也遭了不少的罪, 一臉疲色。
風塵僕僕的, 門口早有人接。
二皇子李昇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人, 守了小半天了。
少年見了他,立即紅了眼,十分的愧疚。
顧青城也在旁等著,人抬進了去了,隨後熟悉的老大夫帶著藥女也跟了去,院子裡靜悄悄的,李昇走在後面,衛衡低頭與他說著話, 耷拉個腦袋, 懊惱得不行。
徐鳳白是被抬進房間的,她受了重創, 回來的路上又有些許感染,此時昏昏沉沉的又被痛醒,睜眼就叫著阿蠻,一干人等都聽見了。
幸好感染的創口不是太大,藥女給上了藥, 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李昇握了她手,就坐了她身邊。
衛衡跪了床前,為自己的輕視之心自責不已。
在他知曉徐鳳白是個女人的時候,就未曾把她放在眼裡,正因為這份輕視才抗令貪進,也正因為這份輕視才得了這樣的果,他寧願自己躺在這裡,少年英姿被挫敗感打擊得無地自容。
李昇擺了手,讓他回去。
他懨懨地走了,只說責任都在他,他自去請罪就是。
聽了這話,李昇才是回頭,讓身邊的小太監過去攔住衛衡,暫時先安排在了府里,歇下了。
顧青城側立在旁,低眼瞥著李昇:「二哥這是何意?」
李昇握著徐鳳白的手,張開她掌心輕輕摩挲:「保衛衡,徐家只能漸退,否則欺君之罪一發不可收拾,她再無退路。」
說來也巧了,徐鳳白轉醒,剛是又睜開了眼睛。
她臉色蒼白,只管抽出了自己的手,別開了目光去:「既是已打算舍我,何苦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因是多日未服藥,她這嗓音已經柔和許多,不那麼沙啞了。
李昇臉色頓變:「清初,你不能一輩子這樣,苦的是你,徐家榮耀足夠,未來十幾年不會再有誰,何苦這麼撐著,不如放下。」
的確是不如放下,可既已成將,怎願替人背黑鍋去。
徐鳳白淡淡一笑,不再理他:「多謝殿下記掛,請殿下回吧,請罪還是由鳳白來做,如此甚好。」
李昇皺眉,又握了她手:「日後……」
不等他說完,徐鳳白已是笑顏相對了:「皇妃身子可好,小殿下好幾個月了,牙牙學語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