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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他也是故意這麼說,老太太怔住,看著他的目光就顫了顫:「誰?」
趙瀾之握了她的手:「這話我只跟娘說,娘藏心裡就好,阿蠻她娘還在,只是高攀不起,至少現在還不行,我守著阿蠻,總有一日能娶了她。」
前後一聯繫起來,老太太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沒作聲。
他這才站了起來,仔細給她掖好被角:「所以,娘就少操點心吧,兒不是不娶親,兒是在等著呢,多則三五年,少則一兩年,定然娶了媳婦兒回來!」
她心有不甘:「那那個李小姐……」
趙瀾之嘆了口氣,扶著她躺好:「她不會再來,如若來了更是不懷好意,以後不會再讓她進門。」
說著又低頭言語幾句,安撫他娘的心。
只要成家就好,只要成家就好。
老太太原本不大信,但一聽是阿蠻的娘,聽著他還定了年限總安心了點,那個神神秘秘的女人,想必是兒子心頭的一朵花,沒錯的。
從老太太屋裡出來,又想去安撫徐椀。
這小傢伙主意竟然打到他身上來了,惱怒之餘,也是哭笑不得。
正要往她屋裡去,外面小廝匆匆過來了:「徐家來人了,說是老太爺想念阿蠻,接過去瞧瞧。」
本來最近身邊的牛鬼蛇神就多,李覃看似痴情,卻忒是大膽令人生疑,讓阿蠻先過去避開也好,他好處理了這邊,一口應下了,趕緊去叫徐椀。
快過年了,冬日暖陽照在身上,也似去了幾分寒氣,不知徐鳳白到了沒有,也不知她是暖是涼。過了這個年,當是有盼頭了,阿蠻九歲,回想她出生時候那貓兒一樣的模樣,當真一年比一年大了……人生啊……
趙瀾之走到徐椀門前,上前敲門。
房門一開,一個笑臉立即探出來了:「爹!」
他也就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改了下~
第34章 回家餵貓
復立太子,太子大婚, 春祭之後東宮接連喜事。
過了這個年, 徐椀九歲了,她跟著趙瀾之住了幾個月,現下除了去東宮就熱衷於往徐家跑, 混跡在孩子當中, 總能尋到些蛛絲馬跡, 醉了酒的大舅舅, 小徐妧纏著問東問西的,他今個說一套,明個說一套,她娘在他口中一會兒變成了春天沒的,一會兒又變成了冬天沒的,再問又說記不清了。
徐妧說,你娘是一個神秘的女人,因為除了我爹好像別人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呢, 若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個偏房, 也不會把她養在家裡,趙瀾之似乎和徐家達成了某種默契, 對她娘又隻字不提了。
就算是偏房親戚,她之前也是查探過了,查無此人。
她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個孩子一樣,還姓了徐家的姓,回想起那幅少女畫, 也是疑惑不解,她爹說什麼也不讓留,一把火燒了,從來,她娘就是個說不得的人。
時日長了,一心在爹娘身上,就把前世那點恩怨撇開了。
今生不嫁他就好,再大些,尋個平常人。
好在有了個兄妹稱呼在,能更讓人安心些了。
顧青城的後院已經在將軍府分離出去了,北邊開了門,偶爾遇見,也會說上兩句話的,他氣色好了許多,這才知道一直在徐家是養傷來著。
轉眼快六月了,天氣暖了,屋裡都不用燒暖爐了。
在徐家又住了七八日了,翻過族譜了,徐椀在書房當中拼命翻騰那些書,一看看到半夜,這兩日熬出倆個黑眼圈來。早上,花桂叫了她好幾次,才給她叫起來。
這半年多,她長高了些,臉上也去了些許稚氣。
終於再不給她梳包子頭了,她嫌辮子繁瑣,就單單在頭頂梳個髻,和個半大小子一樣的,後面披了半頭,因和李顯一個發樣,誰也不敢言語半分。
開了窗,清風微涼。
徐椀掩口打了兩個哈欠,被風一吹,精神點了。
起晚了,什麼都沒吃,花桂忙拿了幾塊糕點給她帶著,留著車上吃。
果然,才把衫子穿上,那邊小廝就來催了,說是該走了。
出了大門,馬車就停在一邊,徐椀沒大注意,直接上了車,一進去才看見顧青城就坐了窗邊,自這次回來還沒見過,她叫了聲大公子,忙坐下了。
花桂最後上車,就坐了邊上。
車一動,她還記得徐椀沒吃東西,拿了糕點出來讓她吃一些。
少年的目光頓時瞥了過來,她看見,真是吃不下,就收了起來。
說不在意,怎能一點不在意,每次相見,就有那種說不清的情緒在胸腔當中翻湧,或委屈或不甘,越是看他那張臉,越是生氣。
索性就不看了,靠著花桂,徐椀閉上了眼睛:「到了再叫我,我打個盹。」
也真是沒睡好睏乏得很,不多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馬車行得不快,上了街,不知誰家慶壽的,吹吹打打鬧騰得很,迷迷糊糊地聽見,徐椀抱緊了自己,又靠了車壁上面,花桂嘆了口氣,伸手來拉她。
不想沒等拉過來,車一顛,人就靠了少年身上。
在徐鳳白臨走之前,顧青城為著那救命之恩,認了親,但是事實上,倆人並不親。
少年平時也淡漠得很,花桂眼看著他眉峰一沉,以為他心中不耐煩趕緊來拉徐椀:「小小姐~小小姐~」
徐椀更是抱緊了他的胳膊,整個人都靠著他了:「嗯?」
顧青城左臂抬起,卻是示意花桂別叫她了。
他伸手在徐椀的頭頂和自己肩頭比量了兩下,發現長高了只有一點點,輕輕地嘆息。
徐椀可是睡沉了,可能也是和顧青城在一塊,還入了夢。
夢裡她也是在看書,郡王府的書房竟是和將軍府的一個模樣,她讓人立了梯子來,噔噔噔就爬上去了,高的地方擺的多是禁書,她心痒痒的,索性就坐了梯子上面。
她早就對徐妧說過,成親於她不過是換個地方看書而已。
沒什麼的,嫁給誰都一樣。
洪珠和洪福不知道什麼時候退下去了,坐在梯子上翻出一本春紀來,打開一看卻是看得面紅耳赤,書上畫了無數姿勢,都是閨,房之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看,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好奇。
看了一半,男人的咳嗽聲在下面響起,她猛然抬頭,卻發現男人仰臉正看著她。
徐椀連忙站起要下來,就是冷不防腳下一滑,連著手裡的那本書一下摔了下來,夢裡都未慌張,因為她知道,他接住了她。
就在那書房裡,他也看了那本書。
她也知道了,書上有些事是騙人的,有些不是騙人的。
馬車一停,花桂就拍了她:「小小姐,小小姐快醒醒!」
徐椀睜開眼睛,還有點雲裡霧裡,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還抱著少年的胳膊,趕緊坐直了,花桂拿了帕子給她擦嘴,竟是流了些許口水……
實在是羞得不行,徐椀扯了顧青城的袖子細看,上面果然有一點濕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