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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趕緊站了起來,徐鳳白叫她過去。

    徐椀走上前去,緊握了玉如意。

    小舅舅回身坐了下來:「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你爹,以後我來和他說,知道嗎?」

    她當然一口應下:「嗯。」

    徐鳳白伸手輕撫了她的髮辮:「怎麼樣?今天嚇著了?」

    徐椀點頭:「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怎麼就在後院了,舅舅一定要嚴查。」

    除了幾個常見的人之外,前院的小廝是不允許去後宅的,除非有勾搭連環的丫鬟主子,聽著徐椀這麼一說,徐鳳白自然是心裡有數的。

    「近日,你可曾見過什麼稀奇的事?」

    有心細問,孩子太小,又沒法說太直白,只能誘導著耐心詢問。

    徐椀心裡是清楚的,想了下,不敢隱瞞:「昨晚上自舅舅那回來,我走到徐妧園子外,就那個西邊牆上,似乎聽見些動靜,就一個男的和個丫鬟哼哼唧唧說什麼什麼的也聽不真切。」

    徐鳳白頓時猜到了三分:「幾時?」

    什麼時候,那當然是從她離開假山那開始的,不過怎麼說得出口,徐椀就含糊其辭起來:「回屋裡我就睡下了,也沒注意什麼時候。」

    幸好小舅舅也沒細問,她口中的什麼什麼是什麼,也沒再問到底是幾時三刻的。

    官府的人來了,洪運過來叫徐鳳白。

    徐鳳白只叮囑了他們兩個,大體就是說以後以兄妹相稱互相照顧,讓徐椀先回去,別想太多,然後他就走了。

    因為這個旺兒的事,整個前院後院的丫鬟小廝都被叫了前面去了。

    花桂也不在,一時間屋裡光剩了他們兩個,徐椀有點不大自在,顧青城喝了茶,身邊也沒帶人,光就坐了那裡,也不說話,也不抬頭。

    他低著眼的時候,睫毛很長。

    徐椀收好了玉如意,對他輕輕福了一福身:「那個嗯……大公子還要再坐會兒嗎?我先回去了。」

    小白還沒喂,惦記著想回去餵貓,洪珠也嚇個半死,不知道怎麼樣了,有心問問顧青城走不走好一起,認了這什麼乾親的,又不知怎個開口才好。

    茶碗放下,顧青城將小玉如意掛了腰間:「既已成兄妹,自然以兄妹相稱,叫哥。」

    徐椀眨眼,習慣了順從:「哥。」

    少年差點失笑,揚眉:「哥哥。」

    她順口學了一遍:「哥哥。」

    軟糯的聲音真是又酥又麻,他自己先受不住這麼膩歪的,站了起來:「算了,還叫大公子吧,心裡記著就好。」

    徐椀點頭:「嗯嗯,大公子要回去了嗎?」

    他早將她那點心思看破:「想讓我送你回去?」

    這樣當然最好了,徐椀點著頭:「謝大公子。」

    人還沒說送,她就開始謝上了,少年沒繃住,到底是露出一點笑意來:「走吧。」

    他往前幾步,開門就出去了,徐椀連忙跟上。

    日頭就要落山了,不回自己的院子還好一些,走過長廊,回了那園子裡,總覺得有一雙瞪大的眼睛看著她,徐椀下意識東看西看,一不留意落下許多,急的她趕緊喊了一嗓子。

    「大公子!等等我!」

    實在是她人小,怎麼能跟上少年腳步。

    顧青城也是一時忘了,聽見她叫自己立即站住了,很快,小不點到了他身後,急急地抓住了他的一根尾指。

    他指尖微動,想甩開,忍住了。

    向前一步,回眸,發現她走兩步,因抓著他的小手指跟得還好。

    徐椀顧不得別的,安心就好:「這塊燈壞了,我有點害怕。」

    小孩子可真麻煩,反手將她手握了手心裡,說不出安撫的話:「你這小東西,膽子怎麼這么小。」

    手也小,牽著這麼個小東西,腳步就慢下來了。

    徐椀倒是安心,少年掌心溫熱,有這麼個人陪著心底踏實不少,回了自己屋裡,只有洪珠在,主僕相見,趕緊抱一起互相安慰了下。

    隨後,花桂也紅著眼睛回來了,顧青城轉身離開。

    這回花桂可是一步也不肯離了眼前了,徐椀更是有理由讓她陪著睡了,晚上就抱了這大丫鬟,實打實睡了一個大覺。

    次日一早,又起讀書。

    院子裡似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飯後,花桂送了徐椀出來。

    老先生這一病似乎病得不輕,今一早也沒見著,閒來無事的大舅舅被臨時叫了來,盯著她們寫字。徐椀和徐妧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敢說話,尤其是徐妧,乖巧得不可思議。

    幾個字對於徐椀來說,再簡單不過,早早寫完,交了上去。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便是聰慧的了,徐瑾瑜看了過後,給不足之處批示了,讓她出去玩了。

    徐妧眼巴巴地看著她,扁著嘴。

    徐椀失笑,這就退了出來。

    花桂在外面一直等著她了,見她出來也快,連忙上前問東問西。

    二人站在窗下,正說著話,那邊少年一身白衫,匆匆而過。

    顧青城身邊就帶了一個小廝,腳步也快,前面迎住了一人,衛衡也是匆匆而來,身後跟著他的侍衛隊,離老遠就聽見他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笑意。

    「兄弟,昨個怎麼失約了?」

    他親親熱熱攬住了顧青城的肩頭,一臉笑意。

    看他那熱絡的模樣,徐椀抿唇,這傢伙不可能是那個人,完全沒有可能。

    正是要別開臉去,衛衡已經瞧見她了,大步走了過來:「喂!小阿蠻,聽說你昨天撞了人命了,怎麼的,沒被嚇尿褲子嗎?」

    瞧瞧,這叫什麼話,徐椀磨牙:「別胡說,誰尿了?連哭都沒有。」

    衛衡身後的人提著一個籃子,他親手接過來了,走了她的面前,忍著笑意:「好好好,知道你沒哭,真是厲害了我阿蠻,膽子夠大,賞你點好東西。」

    徐椀自然是謝過,知道多說多錯。

    他就是逗著她玩而已。

    冷風吹著她臉上,衛衡把籃子遞了她:「拿著,都給你了。」

    徐椀猶豫了下,還是伸手來接。

    這麼一接,衛衡又不給了,光在手裡拉扯著:「昨個和他約了去騎馬,今天看著你了才想起來,獵場裡還有匹小馬,聽說溫順得很,你要不要也去玩一玩兒?」

    整日和孩子們在一起能有什麼樂趣,能騎馬當然好了。

    徐椀心動:「可是我不會騎馬。」

    衛衡輕笑出聲:「不會就學,那有什麼難的,我跟你舅舅說一聲,一定能讓你去,怎麼樣,你就說你想不想去?」

    想去,當然想去。

    徐椀揚著臉,剛要開口,顧青城已經到了衛衡身側。

    少年抓過二人當中的籃子,一把塞了徐椀懷裡,拉過了衛衡去:「走了,她不能去。」

    衛衡誒了聲:「她怎麼不能騎馬,從小就學,很簡單。」

    顧青城回頭也瞥了徐椀一眼,見她眼巴眼望地似乎真有心去,不由皺眉:「學也學不會,一個孩子,你逗她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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