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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這小女孩眉眼間全是怒氣,抓了小鼓啪地就扔了地上,還踩了一腳:「剛才我跟你要,你怎地不給?不給我也不許給別個!」

    衛衡臉色頓沉,回頭看了眼侍衛隊:「先把安平送回宮去,好生顧看著!」

    小安平氣哭了,還跺著腳,少年神色冷峻,卻是淡漠得很。

    徐椀下意識後退一步,心都要跳出來了!

    第20章 千挑萬選

    小安平被人架著,直踢著腿。

    可她還是被人送走了,後面跟著那兩個嬤嬤一步不敢落下,連忙追上。

    徐椀趕緊低頭,說有事要走,揖了一揖,要不是衛衡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她的小辮子,估計她這就跑了。她求救似地看著花桂,心如搗鼓。

    衛衡拿著小鼓,輕輕敲在她的額頭上,咚的一聲:「你跑什麼?」

    花桂雖然不知道衛衡怎麼要扯著阿蠻不放,但是看這情形也連忙上前:「我們小姐急著有事,衝撞了公子還望見諒。」

    徐椀一手捂著額頭,抬了眼去看衛衡。

    雖然是十年之前的模樣了,如果見到,她應該能認出一二來……吧。

    她不確定,因為成親以後,她過的是自己的自在日子,其他的,多是敷衍。

    眸色微動,她定定看著衛衡的臉,試圖能關聯起什麼,然而,這張俊臉英氣十足,好看是好看,但是沒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可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能確定的話,沒有感覺也得疑出個感覺。

    單不是說別人,安平喜歡纏著誰,誰就有可能。

    那個壞夫君,成親第一個晚上圓房以後,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做的,那似乎成了他們之間熟悉彼此的一種方法,然後她知道他比她高很多,比自己力氣大很多。

    偶爾早起,他還沒有走,她就歪在床上看書。

    他會一把搶過,然後把書放在房梁之上,她就是踩著椅子也夠不到。

    她喜歡躺在躺椅上曬陽陽,有時候趕上他回來,他就站在她面前,把陽光都遮住,她自覺地起來見禮以後,這人就會理所當然地霸占躺椅,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晚上她睡前還喜歡吃東西,他不在府里還好,一旦在房裡,但凡她一吃吃喝喝看著雜書樂不可支,被他瞧見,他就喜歡欺負她,最後不管什麼姿勢都要把她弄哭才滿意。

    不敢想,哪個喜歡欺負她,哪個也有可能。

    都忘了個七七八八的上輩子,才撞見安平,骨子裡的厭惡和失望一下又湧現出來,最後一幕如何忘得掉,想起來眼裡就有了許多水汽,徐椀盯著衛衡的右手,恨不得這就扒開他袖子看看手腕有沒有小黑痣。

    衛衡比她高很多,低眸看見她眼如清泉,竟是已經蓄滿了淚水,立即放開了她的辮子,彎下腰來:「疼了?你不是要哭吧?千萬別哭,聽見沒有?」

    這麼一看,他眉眼間,竟有點像。

    徐椀的淚珠一下落了下來:「衛衡,你叫衛衡?」

    這叫什麼話,沒頭沒腦的,衛衡看著她滾落下來的淚珠,竟是手足無措起來:「別哭呀,我是衛衡,怎麼了?」

    說著,手裡的小鼓就塞了她的手裡,他還後退了兩步,表示自己無害。

    徐椀握緊了那隻小鼓,很想敲一敲他的頭,但是她不敢。

    低著頭,只說有事,快步走開。

    這一次,沒有人攔著她了,唯獨花桂追上她腳步,直問她怎麼了,怎麼說得清,徐椀再不停留,一口氣走了趙家去,拿鼓敲門,咚咚的。

    很快,有人來開門,見是她連忙讓進了。

    一問,趙瀾之果然不在家,老太太讓她過去,徐椀可謂是失望之極,可畢竟是祖母,趕緊就去了。

    巧的是,李小姐又來了。

    徐椀讓花桂先回去,自己跟著小丫鬟到了後院去。

    其實趙老太太長得還是慈眉善目的,見了徐椀一把攬了過去。

    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她的髮辮,和一邊的李覃說著話:「瞧瞧我們阿蠻,越長越好看了,這孩子也沒個正經人管,就是不行,家裡沒個當家主母的,她爹忙著差事怎麼顧得上她呢!」

    有幾天沒有見過,李覃看著她,忙拿了一邊乾果逗著她:「阿蠻,到這來。」

    她也不是三歲的幼童,為了一點吃的就樂顛顛跑過去,徐椀轉身埋首在老太太懷裡,這副親近的模樣可是從未有過,老太太先是愣住,隨後將她擁緊了。

    「喲,阿蠻知道害羞了~」

    「是呢!」

    李覃起身告退:「等這次補藥吃過了,我再來送,看這時候不早了,一會他回來了瞧見我又該惱了,我還是先告辭了。」

    老太太急忙叫人去送。

    徐椀也轉身看著李覃,這位李小姐對她擺擺手,當真溫婉。

    送了她走,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嘆氣,嘆息聲一聲接著一聲,瞧著時間不早了,她讓人擺飯,叫了徐椀一起吃。

    當然了,坐了一起,也不光是一起吃飯,可是好生叮囑了一番。

    等趙瀾之回來時候,天都快黑了。

    這還是家裡人去找,得知徐椀來了才提前回的。

    老太太留她住了,可是她不想,都要回去了,小廝給趕了馬車,本來以為這一天也見不著爹爹了,才一上車坐穩當了,車簾一掀,尚還年輕的男人立即鑽了進來。

    趙瀾之一身青藍武將勁裝,腰間掛著塊腰牌,手裡還提著隨身長劍。

    一轉身就坐了她的身邊。

    還以為見不著了,到了親爹面前,徐椀格外的矯情,眼淚就又要出來了。

    男人卻是笑得晃眼:「怎麼?不見爹爹一面就要回去了?」

    馬車駛離,徐椀糯著聲音,扁嘴:「你怎麼才回來啊,我等了你小半天。」

    趙瀾之放下長劍,提了腰牌在她眼前晃晃:「爹去了東宮,看見這個腰牌了嗎?是爹的保命符,總得謀個好前路,好來接你。」

    徐椀低頭細看,腰牌上確有東宮二字:「是小舅舅說的那個什麼衛尉嗎?」

    男人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是那個缺,但與你舅舅和那個人毫無干係,說了你也不懂,看爹在路上給你買了什麼,看看還熱乎呢!」

    說著,自懷裡摸出一袋東西來,送了她的面前。

    果然還熱乎,徐椀打開來,裡面栗子的香氣立即飄散開來。

    馬車走得不快,趙瀾之迫不及待地剝了一個送了她唇邊:「吃吧,你爹我一天了,還沒吃上半點東西呢!」

    她心疼他,趕緊推了:「我自己剝,爹你也吃。」

    也真是餓了,趙瀾之剝得飛快,父女兩個就一起吃起了栗子。

    一邊剝栗子一邊還說著話,徐椀想起老太太的話,把自己剝好的栗子都放了他的手心上:「家裡沒有個主事的主母好像真的不行,爹,我看李小姐真的很不錯,你別管我,成親吧。」

    趙瀾之好笑地看著她:「真心話?」

    徐椀也不回答,只說:「就算你們成親了,我也不會怎麼樣,說不定她也能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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