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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上輩子可沒有這樣的福氣,當然想去。

    前面還有一堆人等著祝壽,徐晟先離開了,徐鳳白新沏了茶,讓花桂去請貴客。

    徐椀在屋裡站了一會兒,不多一會兒,之前她和她爹在門口看見的那個男人,帶著個小廝模樣的進來了,徐鳳白帶著她見了禮,沒說什麼,又讓她出去等一會兒。

    徐椀連忙告退,出了廂房,少年就站在窗下踢著石頭子。

    她不認識,才想走,他腳一動,一個石頭子朝著她就飛了過來!

    躲開當然是本能,沒有被打到。

    少年撇嘴:「無趣,誒那是什麼?」

    他先喊了聲無趣,然後指著她後面驚叫了聲,徐椀下意識回頭,然後……手上一痛。

    驚呼出聲,她捂住手,一低頭手背已經青紅一片。

    熊孩子!

    剛才趁她回頭,一腳踢了石子打了她的手背上,疼死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走了他面前,兇巴巴說道:「打了手上無非就是疼了,要是一時失手踢了人頭上,人都得死,你知道嗎?」

    分明是兇巴巴的,但是她聲音太過軟糯,毫無震懾之力。

    少年笑嘻嘻地:「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一看跟他一起來的那個男人,也知道肯定是權貴,但是至於什麼權貴說出來以後就不能輕易對待了,她不等他自報家門狠狠踩了他的腳:「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管你是誰!」

    京都是天子腳下,管他是誰,她還這么小,讓人抓到了也無非是不知者無罪。

    踩完就走,噔噔噔跑了前面去,戲台上已經開始唱上大戲了,徐椀目光在台下四處掃著,可怎麼也沒看見趙瀾之的身影,才這麼一會兒,他能去哪?

    再仔細看,不等找到,趙家的小廝先看見她了。

    那小廝手裡還拿著一個鈴鐺送了她的手上:「本來說是晌午再走,大人說陪小姐看唱戲,不想來了人了一再地催,車隊已經等不及了……」

    徐椀明白過來,腦中嗡的一聲,奔著大門口就跑了過去。

    那小廝趕緊叫了人去找徐鳳白,直直來追她。

    上輩子的事情,真的想不起太多了,徐椀沒出過幾回家門,當然也分不清方向,她一直跑一直跑,心也痛肺也痛,只覺得呼吸都費力了。

    她跑了一會兒,又開始走。

    一邊走一邊打聽,城門在哪裡,殊不知城門還不只一個,她只恨只這片刻功夫便追不上,一時間站在街上,仿徨當中又覺傷心,過往百姓也有看著她議論的,心裡的聲音擴了百倍在耳邊響起。

    有爹了,可是,就要沒了。

    分明和她約定好的,怎麼又騙她?

    拿她當孩子哄,好吧她就是個孩子,人家的孩子都有爹有娘,她昨個才想有根了,今天在徐家見他多高興他是不知道,慢慢蹲下身子,徐椀跌坐在街頭,眼淚刷地就流了下來。

    哭不出聲音,她咬著牙,狠命蹬著腿。

    馬蹄的聲音由遠至近,很快,一聲沙啞的吁,在頭頂響起,來人飛身下馬,立即蹲了她的面前。

    徐椀抬頭,淚眼朦朧:「舅舅,我找不到我爹,他騙我又走了,你給他找回來,這次他再走,就回不來了,我沒爹了怎麼辦?我只有他了啊!」

    徐鳳白拇指抹過她的淚珠:「即使他每次都騙你,即使他總也帶不好你,你也想和他在一起過嗎?」

    淚珠滑落,徐椀狠狠點頭:「我要和我爹一起生活,我要他留在京里,可他不聽我的。」

    她從小都很少哭,慌得他胡亂給她擦著淚:「別哭了,舅舅成全你。」

    說著讓她回家去,回身上馬。

    徐椀揚著臉,抹了把臉:「真的嗎?舅舅能把我爹追回來嗎?」

    徐鳳白輕輕頷首:「放心,只要我開口,定然把人給你叫回來。」

    說著一揮鞭,馬兒就疾馳出去了,只留背影,瞬間就消失在了眼前。

    徐椀愣愣站在街上,她向來相信舅舅,但是她不認識路,不知道該怎麼回去,正是左右辨別方向,躊躇著,一輛馬車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窗簾掀開,少年探出那張俊臉來,上下打量著她。

    正是才把她手背打紅了,被她踩了一腳那個。

    徐椀不想理他,可她才要轉身,他卻叫住了她:「阿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一更

    第7章 婚事

    馬車走得不快,許椀靠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

    一旁的男人打量著她,她記得他,進徐家大門的時候,就是他帶著那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舅舅還親自接了他,當街遇見,她本來不想上車,但是那混小子叫了她一聲,不知道車裡的人說了什麼,跟車的侍衛直接把她拎上了車,說給她送回家。

    少年又往這邊靠了靠,皺眉:「打你也不哭,嚇你也不哭,那你現在哭的什麼呢?」

    她淚痕還在,眼睛紅紅的。

    徐椀皮膚白皙,乍一看像小兔子似的。

    她吸著鼻子,伸手抹臉,因沒有鏡子也不知道自己臉上有沒有很狼狽。

    少年回身打開車內的暗格,裡面似乎堆了很多東西,好一頓翻騰。

    徐椀沒有看他,等他再轉身時候又過來了。

    他揚著眉,手裡不知道抓了什麼東西,遞到她的面前:「拿著,我最喜歡的小玩意兒,不高興的時候一看它就好了,給你。」

    懇切的臉,他示意她接過去。

    旁邊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衛衡!」

    少年似才想起,點頭:「哦對,忘告訴你了,我叫衛衡,記住了。」

    他還舉著手,一臉快拿著,好東西的模樣。

    徐椀仔細打量他的眉眼,少年劍眉星目,目光清澈,俊秀的人總能給人好感,她猶豫了一下,伸出了手攤開掌心,衛衡反手一扣,手心裡攥著的小東西就扣了她的手裡。

    也不知道什麼東西,軟軟的,還會動。

    他才一放手,徐椀看清了,一隻快要死了的螞蚱躺在她手上做著垂死掙扎,一蹬腿一蹬腿的,她驚呼一聲,連忙甩手,螞蚱立即不知道被他甩哪去了。

    心有餘悸,她就靠著車窗,慢慢平息著胸口起伏。

    衛衡回頭四處尋找,眼見著見惱:「真箇不知好歹,你把小黑甩哪去了?它要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徐椀弱弱地:「它本來就快死了……」

    馬車突然加快了一些,也不知道壓了什麼上面,猛地一顛,沒坐好的衛衡一回頭咣地磕到了車壁上,他下意識看向她,她頓時也坐直了。

    再一顛,這下她也磕了下後腦勺。

    衛衡回手拿了個軟墊,轉過身來就是揚手,嚇得徐椀不敢動,看那架勢竟是揮過來了,是要打她嗎?

    閉上眼睛,眼帘顫了又顫,髮辮被人一扯,她隨著他力道才一動,後背上就多了個靠墊。

    再靠,軟軟的,馬車顛簸,磕不到頭了。

    徐椀看著少年,想說謝謝,他卻對她揮了揮拳頭,惡狠狠地:「怎麼?以為我要打你?你給我小心點,說不定打人真的能一下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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