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2023-09-22 17:40:38 作者: 半袖妖妖
    「舅舅……」

    「回你屋等著去吧!」

    他沙啞的聲音越發的低,只讓她回閨房等著,先一步走了。

    徐椀簡直不敢相信,徐妧也替她高興,高興得直蹦躂:「阿蠻,阿蠻心想事成!」

    洪柳在門外叫著她:「小姐,夫人讓回去呢!」

    徐妧一張笑臉立即消失了個乾乾淨淨:「哦。」

    然後特別有禮地說了聲姐姐我先回去了,邁著小碎步,唉聲嘆氣地走了。

    徐椀還似在夢中,捧著畫軸回了自己閨房,畫就放了枕邊,就那麼合衣躺了床褥之上,真是一眼也不想看到它。

    花桂見她果然拿了畫回來,也不好奇,光只拿了水餵她喝水。

    她不想喝,翻過身背對著花桂,就說自己困了,想睡一覺。

    花桂正好要去給她挑丫鬟,趕緊走了。

    徐椀心心念念的這兩件事在心底翻轉,越想心中越是酸澀,畢竟一直期望著額,怎能不失望。

    也不知道過了能有多久,房門吱呀一聲又開了。

    她以為是花桂回來了,沒太在意。

    腳步聲越來越近,人到床邊了,才是停下。

    窸窣的聲響就在耳邊,徐椀回頭。

    趙瀾之就在眼前,他手裡拿著那畫軸,已經抻開了。

    她立即坐了起來:「爹,你來了,那是……」

    話未說完,他已經愣住了:「你娘的畫像,誰給你的?」

    她娘的畫像?

    徐椀一下站了起來,也湊過來看。

    畫上少女亭亭玉立,竟同她少女時候的模樣相差無幾。

    她驚呼一聲,掩住了口。

    眼淚再控制不住,一下掉落下來:「爹……」

    慌得趙瀾之放下畫軸,忙是來哄她:「急急把爹叫來,這是怎麼了?嗯?阿蠻別哭,爹娘一直都會守著阿蠻,不讓阿蠻受一丁點委屈,我們阿蠻最愛笑的,告訴爹,怎麼了?」

    眼淚在指縫當中流下,徐椀鬆開手,掌心下,是她勾起的唇角。

    淚痕猶在,可眉眼卻彎了起來,她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又哭又笑:「爹,我好開心,我有爹有娘我有來處了……」

    趙瀾之頓時失笑,他攬著她,目光卻落在了一邊的畫像上:「那麼高興嗎?因為看見了你娘的畫像?」

    她站在床上,埋首在他的懷裡,這時候想起了要緊的事來,趕緊又站直了。

    「爹,你不要離京,別走。」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周日我比較忙,常跟我的小夥伴都知道,是因為要送小寶去少年宮學習舞蹈英語什麼的,紅包我會按時發的,周一見,說不定有雙更驚喜啥的,嘻~

    第5章 糖皮

    她的閨房和徐妧的並無分別,可見徐家待她也夠上心。

    漆繪圍欄大木床,上面鋪的被褥都是新的,屋裡的大櫃,擺設都更像是大姑娘屋裡的,徐椀一心撲在爹娘身上,回來以後對這些並未注意到。

    父女兩個坐一起看了會畫像,他就去拿了火盆來點了火,說這畫像留不得。火苗越著越高,越燒越旺。火盆旁,坐著趙瀾之父女,他手裡拿著畫像,和她一人抻了一邊,拇指在畫中少女的臉上輕輕摩挲著,也是一臉笑意。

    徐椀還有點懵:「爹~」

    抬眼,他眸光溫柔:「阿蠻,記住了嗎?你娘就長這個樣子,她生你的時候,特意給你起了乳名,阿蠻,蠻也,肆意生長也。」

    徐椀的目光戀戀不捨地在畫上流連:「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要燒掉,一副畫像而已。」

    他看著那跳躍的火苗,眼底被映紅了:「其實我也很捨不得,不過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留了,你娘和我並未成婚,傳出去有損她名節。」

    她不舍地抓著一角:「可是我想留著,我自己悄悄留著,不給人看也不行嗎?」

    趙瀾之哄著她:「看看就好了,這種東西在徐家也令人詬病,不能留。」

    說著,他果斷扯過去一下扔進火盆,任火苗竄起。

    徐椀低呼一聲:「爹!」

    他爹看著火苗,開始想怎麼哄了她:「其實你在舅舅家住著,不是很好嗎?你娘的事都過去了,就不要總想著,你舅舅照顧你,爹也放心,這就是你的家,別想其他事。」

    畫像很快燒個乾乾淨淨,她抱住了雙膝:「怎麼能不想,舅舅家怎麼是我家,既然是舅舅,那我娘是他哪個妹妹?」

    從前從未多想過,重活一回才發現,她小時候的認知漏洞百出。

    趙瀾之似乎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怔了下:「妹妹就是妹妹……」

    話未說完,徐椀已經回眸:「徐家族譜我都看過了,各房所出的未婚女子和已婚女子符合年齡的一共沒有幾個,哪個都不是。」

    他舌頭立即打結:「義、義妹。」

    徐椀黑漆漆的眼睛就那麼看著他:「能不能跟我講講我娘,那都生了我,為什麼不成親?人家都是先成親名正言順了,才生孩子的,不是嗎?」

    他惱羞成怒:「你這孩子!」

    徐椀突然湊近了些:「我娘,她真的是難產生下我就死了嗎?」

    趙瀾之騰地站了起來,隨便找個方向就走了過去:「阿蠻,你舅舅讓人傳了口信,剛好爹也想告訴你一聲才來的,等不到後個了,明天晌午就得走。」

    這一岔像是雷擊,一下擊中了徐椀的心底。

    她再顧不上追問娘的事了,也趕緊起來追上了他去:「別走,我不叫你走!」

    趙瀾之在她閨房轉了一圈,她就跟著他的後面一直在說:「你不能走,我想跟你去,我不想在舅舅家,我想有自己的家,你走了還能回來嗎?都不回來了怎麼辦?」

    他赫然失笑:「什麼叫不回來,爹怎麼會不回來。」

    她急急拉著他袖口,很怕他這就走似地:「舅舅不是說,什麼東宮有個缺麼,你就留在京都不也一樣的嗎?」

    趙瀾之好笑地看著她:「誰教你說這個的?你舅舅?」

    當然不是,徐椀試圖和他分辯:「我不想和你分開,你一直在京都的話,日日在一塊不好嗎?就是你再娶妻生子也沒關係,好歹我還有爹……」

    她說得太急了,他被她這模樣逗笑。

    牽著她手,晃了床前去,只拿她當孩子一樣哄著:「好,不走,爹不走,要睡一覺嗎?爹陪你一會兒。」

    她乖乖脫鞋上床躺好,還很不放心:「真的?你才不是說明天就走的嗎?」

    他坐了旁邊,給她蓋好薄被:「嗯,本來是明天走,但是我們阿蠻不讓走,那就不走了,以後重置辦個大宅院,給阿蠻接過去,天天和阿蠻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徐椀還是心裡沒底。

    聽著他說的這些話,分明就是哄孩子的話,她忽然想起明天是徐家的大日子,忙是試探著問了一句:「明天是表姐的生辰,她和木老頭每年都一起過,你記得吧?」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