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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5:51:09 作者: 兔拾柒
    按照常理來說,他這會兒應該還在出差。

    話音剛落,珅伯的神色就頓了頓,而後看了遇辭一眼。

    「提前結束了差旅,剛好回來,就順路帶她一起了。」

    就在珅伯那「你倆不會偷偷一起去出差了吧」的眼神即將把兩人打兩個遍之際,傅則奕急忙開口解釋。

    這謊撒得十分穩。

    遇辭沒忍住笑了聲,但與珅伯的目光交匯的那一瞬,瞬間收斂了笑容,很鄭重地點了下頭,「嗯,我剛和朋友看完演唱會,打算回來,剛好碰到了。」

    珅伯又瞧了兩人一眼,語重心長道:「就是啊,不管怎麼說,大禮沒辦,可不能逾矩了啊,走吧,我送你倆回南園。」

    遇辭努了努嘴,「哦。」

    傅則奕笑,點頭應:「好。」

    ……

    珅伯一直看著兩人分別上了樓才走的,遇辭從扶梯上來,轉頭看了眼對岸。

    傅則奕也剛從扶梯登上樓前迴廊,偏頭看她。

    已是深冬,院中植的臘梅開了,香氣十分濃郁。

    兩人隔著半個園景對視了半晌,遇辭嘿嘿一笑,對他那邊做了個鬼臉,就打算轉身進屋。

    手機忽然在包中震了一下,她頓了頓,將手機拿出來。

    傅則奕。

    她有些疑惑,轉頭看了眼。

    他站在廊前,低眸拿著手機,而後她手中的手機再次震了一下。

    【看見攬月樓下的這株松月櫻了嗎?】

    【你的那壇花雕埋在了這裡。】

    遇辭微微怔了怔,而後抬眸看了眼對岸,那是唯一一株沒有種在住月閣下的松月櫻。

    之前她一直以為是花種不小心落在了那而長出來的。

    緊接著,對話框裡又發來一句——

    【和你同年長起來的,你父親親自種下的。】

    【它長得很好,你也是。】

    遇辭微頓,眼角一陣酸澀,而後緩緩揚唇笑了。

    ……

    *

    翌日,大雪放晴。

    兩人出門時陽光從層疊的雲層中穿過,瑩瑩照亮屋上積雪。

    今日要去精玉坊看望元師傅。

    剛陪老太太吃完早膳,兩人就出發了,納采禮在後日,裕園這兩日便有些熱鬧繁忙,進進出出皆是忙著布置盤點禮節的家丁。

    傅則奕牽著遇辭從一眾忙碌中穿過,倒顯得所有人都是匆匆忙忙的,就他倆是閒人。

    到精玉坊時依舊是方璟出來迎的,笑呵呵地道:「聽聞你們今天要來,我可是放下手裡好些事來迎的!」

    傅則奕笑道:「那還真是麻煩您了,忙來忙去大抵也還是我的事。」

    方璟哈哈笑了起來,「你知道就好。」

    說完,看了遇辭一眼,神色柔和道:「進來吧,元師傅這會兒在蓬萊居呢。」

    傅則奕點頭應:「好。」

    而後偏頭看遇辭一眼,握著她的那隻手微微收攏,低聲道:「走吧。」

    遇辭微頓,看了眼他們交握著的那隻手,笑著應:「好。」

    方璟也看了兩人一眼,笑了聲,在前領著他們去蓬萊居。

    元師傅今日沒喝茶也沒下棋,坐玉器室里在磨玉,兩人去的時候,他老人家正皺著眉頭,一臉不滿意的舉著塊羊脂玉在看。

    身旁的工具桌上已經堆了好些被淘汰掉的各種質地的玉塊。

    看這樣子,大抵他手中的那塊玉也是要被淘汰掉了。

    見兩人進來,他急忙對這邊招了招手,「臭小子,快過來,你自個兒的婚玉,還讓我給你操老心,你來看看,選哪塊!」

    傅則奕笑了聲,有些無奈,「難道不是您自己給自己找難題?」

    元師傅一臉氣鼓鼓地看來一眼,「嘴貧!趕緊過來,你父親母親結婚時,我都沒挑這麼久!」

    說完,似是怕遇辭聽著不舒服,又笑眯眯看過來,「丫頭,你可別介意啊,這小子自小就讓我操心。」

    遇辭聞言笑了聲,搖了搖頭,道了聲:「沒有。」

    傅則奕也跟著笑,走上前去,看了看一桌子的玉塊。

    基本都是特級軟玉,還真是難為一塊都沒入他老人家的眼。

    他笑了聲,轉頭看向遇辭,「我看也都差不多,還是你選吧。」

    於是元師傅也轉頭看過來。

    遇辭頓了一下,也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玉,成色品質都是極佳的,是有些難抉擇。

    抿著唇默了片刻,指了指其中的一塊羊脂玉,「這個和我的平安扣的玉種好像是一樣的。」

    元師傅聞言也看了那塊玉一眼,而後笑了起來,「沒錯沒錯,的確是同一個品種的。」

    說著,將那塊羊脂玉拿起來,左右看了看,復又看向傅則奕,「那就這塊了?」

    傅則奕笑著點了點頭,「好。」

    而後,元師傅便拿著玉塊走進了工作間,還不忘回頭叮囑聲:「你倆自便啊,讓小方吃飯的時候也別叫我了!」

    說完,就關上了工作間的門。

    遇辭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傅則奕,「元師傅——他這是要節食嗎?」

    傅則奕笑了起來,「他老人家已經是精玉坊公認的工作狂了,一忙起來,廢寢忘食是常有的事。」

    遇辭有些不安,「啊?那我們是不是不該麻煩他的——」

    傅則奕搖了搖頭,「按禮俗,長房的婚書的確是要出自他之手的,幾年前坊里就已經不給他接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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