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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09:35 作者: 葫蘆多福
    他受不了的時候,藏過刀片,卻次次被發現,次次加重了藥量。加到他抽搐痙攣。

    他討厭門前那棵芍藥,那芍藥的皮全被剝了,可花依然開得那麼大,那麼晃眼。

    他不想去找她。用了很多代替品。

    他任由自己在昏暗的世界裡遊蕩。那麼多隻手都來蓋他的眼睛,摁著他的頭,讓他服軟。他的骨頭也被敲得都快要碎了,他的牙卻依然硬著。熱乎乎地液體澆灌了他的視線,LILY興奮大了,這麼溫順由她擺弄的封銳破天荒第一次,她順著他的經絡啃咬,從上到下,每一齒下去,都又深又准,烙上了紅唇,也烙下了血跡。

    咬到敏感區,LILY會加重力道,封銳的神經隨著她的牽引在戰慄,可人還是不能反抗。她想來快的,卻又想這樣的特等獎一輩子或許不多,不如放慢速度,玩個一夜也不錯。想完往下移了移,移到她的大腿正好分開對上了封銳的嘴。

    封銳腦中的那根線突然被抽走了,LILY在古怪地一聲一聲地叫著,像烏鴉,像知更鳥,又像田鼠。LILY怕封銳窒息,鬆了松,又貪戀這感覺,復又坐回去。

    封銳像翻了白肚的魚,被壓回了涼水裡。本能在命令他張嘴吸兩口氣,另一邊卻突然有聲音告訴他,不如壯烈地死去。他很冷,冷得想躲進個洞裡暖一下。嘴巴稍微一動,那古怪的聲音又出來,激起他一身的疙瘩。封銳在一線夾縫裡猛烈地吸了兩口,LILY像過了電流,長指甲愣是嵌進了封銳的肉里,把他那迷失的神智在血與恥辱里拎了回來。

    那個女人……封銳咬掉了幾根毛,LILY一痛,翻身落地。

    封銳全身酸軟,愣是用頭砸在蓮藕門上,蓮藕打開門,看到的是封銳□□,站在另一個點上的人,也是□□,還用手向她吹了一個飛吻。

    蓮藕看出封銳的不對,她抱住他,用力拖進來。LILY關門前蓮藕一腳跨進來,撿起封銳的衣服,冷了LILY一眼。

    蓮藕摸著封銳,軟得像條蚯蚓。她倒了一杯水扶他慢慢喝了,然後抽掉枕頭,讓他平躺。他的脈膊虛弱地跳動著。蓮藕在床邊打坐。

    封銳聽她像在念經。

    ☆、第 三十五 章

    封銳是在天亮前走的,走之前,蓮藕問:你要怎樣?封銳說,我給你留了一些錢。蓮藕說,我不要這些。封銳沒再說。

    惠圓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封銳。好像剛洗了澡,襯衣卷了上去,藏青色的大衣搭在扶手邊。拿著一杯水,似喝若喝。惠圓輕輕地起床,倚在一邊看他。

    為什麼不逃?封銳看也不看她問,這屋子沒有攝像頭。

    逃?呵呵,惠圓一張素白的臉很大方地給封銳看,我在等你啊,封大少。

    我回來了。封銳話很輕,你的刀還壓在枕頭下嗎?天天練殺兔子是練不出什麼必殺技的。殺人不用學,我教你,只要在頸動脈這一划,很快,懂嗎?

    惠圓朝床邊走,封銳比她還快,搶先摸出了那把小刀片。惠圓離開他三步。封銳逼近她,害怕了?不是視死如歸?惠圓盯住封銳的眼。盯得封銳身上生寒。他避開鋒芒,把刀片遞給她。惠圓伸手接,一把被封銳摟住,答應我,離開這裡。

    惠圓坐回床尾,封少,太自以為是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我知道。封銳把刀片扔到落地柜上。他也坐在床尾,惠圓起床不久,這床上還留有她的溫度。多想就這樣躺一躺啊,封銳想。他是真得想閉眼啊。惠圓在他恍惚一際蹭得站起來,把那薄薄的刀片又搶在手,她眼裡射出的光和刀鋒一樣冰涼,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封銳朝後一仰,閉上眼。

    惠圓刷地割下自己的一絡頭髮,封銳感覺得到寒光,立馬彈起來,惠圓舉著自己的頭髮說,我以此立誓,今生若有違,必墮地獄。

    封銳不避危險,仍是把她困在雙臂間,溫柔地問:吃藥了嗎?惠圓不太適應這劇情,刀片已經被封銳再次取走了。

    他說,你想讓誰死,想讓誰償命,我幫你。

    不敢有勞封少。我有手有腳。你這神出鬼沒的風格,我也用不上。惠圓拿了衣服去洗漱間。封銳在惠圓睡覺的地方又躺了下去。蓮藕念經的聲音也驅不了魔,還是這個女人身邊乾淨。

    惠圓上了一天班,回來封銳還在睡著。她輕輕上去,沒有開燈,僅憑肉眼判斷著,封銳呼吸均勻,她把兩指探在他的鼻息處,沒什麼反應,窗戶都關得嚴嚴的,她拉上窗簾,出了臥室開了外間的燈。

    惠圓買了魚,在市場讓人殺了清了腸,她用清水洗乾淨就好。掛在門上的那束乾花不見了,她也才發現。這幾天風大,興許是刮跑的也說不定。

    飯做好了,封銳沒動靜,惠圓又上樓,這次開門聲音大了些,開了落地燈,封銳還是她進來時那個姿勢。惠圓想了想,手搭在他額頭。封銳正在發高燒,已經有了些汗,惠圓掀開一點被角,襯衣已經貼在了身上。

    這樣睡不行。喊起他挪動是不可能的了,郎中說醫者父母心,沒有男女之別。她就當他是病了的阿貓阿狗。她拿了一條毛巾,去洗漱間接了一盆滾燙的水,先脫掉他的襯衣,底下墊了大毛巾,水裡淋了點精油,先擦乾他的濕汗,封銳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應該是燒得太疼。惠圓手腳很輕很緩。

    上半身擦完,又擦下面,這傢伙,雖說是家居褲,可惠圓也有潔癖的啊,她剛換的床單,她顧不上計較了,兩下扒掉,毛巾擰了兩遍,嘴裡不斷地說,髒死了,髒死了,真是臭男人。她只是為了轉移自己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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