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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7:11:56 作者: 亡靈大菜菜
    所幸華國隊這裡的工作人員早已經做好了面對這些的準備,畢竟華國體育頻道的隨團記者劉耀武劉老師已經提前給他們打過了各種預防針,說明了這一次的賽後採訪將會多麼地『激烈』。

    至於劉耀武自己?

    啊哈,蘇涼可是華國人!

    而且早在蘇涼剛進到國家隊時,他劉耀武就已經認識小涼了——就他們這關係,他劉耀武難道還要不到一個單人專訪?

    誒嘿,傳奇之戰的主角就是他們華國人,採訪就是這麼輕鬆!

    事實上,早在來瑞典看到那幾個千里迢迢跟著華國隊來觀戰的冰迷後,又看到蘇涼的海外冰迷後,劉耀武就跟台里打報告,修改了原定的採訪計劃,轉而將這一次的採訪計劃調整成了『2003-2004瑞典短道速滑世錦賽紀錄片』。

    其中主打的就是蘇涼視角。

    為著這事兒,劉耀武在賽前這幾天還想方設法從國內的駐瑞典記者處借到了更多的機器和人力,甚至還請大使館方面進行協調,找到了當地的華人協會,硬是湊到了讓他勉強夠拍紀錄片的人手和設備。

    原本國內台里的人還覺得他做這事情有些多餘,畢竟世錦賽冬奧會這些的國際頂級賽事,他們的採訪規格台里都有具體的標準在,只要按照相應標準完成採訪任務就行。

    搞什麼臨時突擊的紀錄片?

    就這麼臨時湊場的事情,你劉耀武還真能搞好嗎?

    結果誰想到呢?劉耀武硬是憑藉著自己超強的執行能力,把這近乎不可能的任務在幾天內湊成了。

    而今天,國內體育頻道的工作人員在親眼見證到蘇涼所創造下的奇蹟後,當即就服了,不僅是服了蘇涼的實力,更是服了劉耀武的這種敢想敢做敢拼的能力。

    怪不得人家能是體育頻道冰雪項目的頂尖大拿呢?

    在先前的1500米決賽結束的那一刻,之前還因為批了劉耀武的紀錄片拍攝請求而有些後悔的台領導,當即打了個跨國電話給劉耀武,告訴他,對於這個紀錄片,台里的預算直接拉滿,另外台里還會再想辦法調用一些關係,幫他再升級升級人力和器材。

    然後掛斷電話之後,這台領導當即就笑眯了眼——賺了,賺大了啊!

    總之,劉耀武劉記這一波也是喜笑顏開,直到跟著蘇涼他們到了場館停車場處等車時,都還在笑著看向蘇涼和沐遠笙這對師兄弟。

    「雖然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真是幹得漂亮啊!」

    候車處,蘇涼跟著他師兄沐遠笙還有褚睿、劉耀武以及一些工作人員在這兒等著,因為記者會花費的時間較多,因此國家隊聯繫的大巴車之前已經先送了一批隊員和工作人員返回酒店。

    這會兒他們在等的是馬上就要到達的第二輛車。

    因為候車點已經在室外,蘇涼他們這會兒已經穿上了同樣由飛揚集團提供的長款羽絨服隊服,蘇涼的腦袋上還被沐遠笙又套上了個帽子,將他裹得嚴嚴實實。

    看著眼前微微擰眉,好像因為衣服太厚不太想戴帽子的蘇涼,沐遠笙正想笑著說句什麼,卻察覺自己脖子上一直佩帶的金色幸運牌不見了,他『咦』了聲,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地面——還好,運氣不錯,就只是在剛剛來路邊時掉了,掉得不遠。

    看到落在路面上的金色幸運牌,沐遠笙向前走了兩步,正準備要將東西撿起來,卻突然聽見平時說話聲音總是很冷靜的少年猛地大喊了一聲『師兄』。

    然後站在外圍的沐遠笙突然之間就被身後的少年一把扯得倒摔向他——

    就是這一瞬間,分明事情的發生前後不過數秒鐘,但是沐遠笙卻仿佛看到了非常漫長的一幕,他看到在某一個同樣黑暗的夜裡,突然有一盞刺眼的燈光亮起,然後是突然變道失控的轟鳴聲,最後是一道被撞上半空飛遠的身影。

    但也只有那一瞬間,因為現實是突然有一輛失控的車靠近,在即將撞向他時,在周圍所有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他已經被身後的那個少年死死撰住,然後倒進了少年的懷裡。

    也是這一刻,隔著厚厚的羽絨服

    外套,沐遠笙似乎聽見了身後少年胸腔中迸發出的『噗通、噗通』的緊張跳動聲。

    半晌後,在周圍的工作人員還有褚睿、劉耀武等人終於反應過來並紛紛湧上來後,沐遠笙和蘇涼被眾人扶了起來。

    沐遠笙手裡還抓著從地上撿起的那枚金色幸運牌,他的腦海中也隱約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幸運牌,真的給自己帶來了足夠的幸運。

    蘇涼這會兒仍舊還有些怔愣,他的手還死死地抓著他師兄的衣袖,胸腔內的心臟砰砰砰地狂跳個不停。

    就在剛剛,就在他看著他師兄去撿那個金色幸運牌時,他的心口突然之間沒來由地一陣刺痛,然後巨大的恐慌感向他奔涌而來,他下意識地想起了他師兄在未滿20歲時所遭遇的那場車禍……!

    眼前的師兄仿佛在那一瞬間已經被車狠狠地撞飛,在最後的時刻,他強迫自己的大腦和心臟冷靜下來,然後大聲地叫了聲『師兄』,緊接著他一手抓住了他師兄的衣袖,不顧一切地將人往自己的方向拽來,直到他師兄倒向他懷裡,而他則因為重心不穩跌到了地上。

    接下來的一切,蘇涼覺得自己本該是足夠冷靜的,可是據事後劉記的複述以及現場攝像記者鏡頭的記錄,蘇涼發現,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有些遲鈍的,像是被某一個噩夢場景困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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