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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喜梅高興的點了點頭，「嬸兒啊，我盼星星盼月亮都想有這麼一天，終於讓我等到了！」

    當晚劉奶奶回家，把余建成醒了的消息跟孫國強說了。

    「我在場呢，喝了一小碗水，還睜眼說了會兒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劉奶奶吃著飯，想到那場景，心裡發澀臉上卻止不住笑。

    孫國強當即驚的放下手裡的碗，「真醒了？這是好事啊，今年能過個好年了！」

    「誰說不是！」

    再然後整個樓都聽到余建成醒來的消息。

    有些關係好點的，還特意上門去親自確認，余建成現在每天醒的時間都長了點，有時候還能余小魚他們聊一會兒天。

    「那天我進去了，他還跟我笑呢，精氣神挺好的，喜梅真是會照顧人，臉色一點都不像剛大病一場的人。」

    「他記得人！誰都記得，客客氣氣的，我去串門也是，現在精細糧多難得，小魚每天都給他爸做粥吃，上面那層粥油最養人，也是有心了！」

    ……

    趙西鳳一踏入大門就聽到有人在閒聊，喜梅小魚，這四個字再結合他們說的，趙西鳳心裡大喜，忍不住捏緊了手裡的布兜，她兒子醒了！真的醒了！

    門衛大爺沖她揮了揮手，「哪兒來的？過來登記！」

    趙西鳳立馬拿出布手絹，捂著臉嚶嚶的哭著，「我兒子醒了，我前些時候晚上做夢，夢到我兒子說他想吃我做的飯，說饞的緊，我指責他，真想吃還不趕緊醒過來，他只要醒了，我就來給他做飯吃，我一連夢了好幾天，這才趕緊來看看，我兒子是不是真的醒了！」

    整個供銷社誰不知道余建成臥床不起，剛好也是前些天傳來醒來的消息，門衛大爺一下子就聯想到他，不過不是說余建成的母親是胡攪蠻纏，不講理的？

    「你等會兒，我幫你叫人！」大爺走到院子裡，朝樓上喊了聲，「張喜梅！」

    正值午飯時間，張喜梅跟余小魚正好在家，她忙走出來，「大爺，什麼事？」

    「有個老太太說是余建成的母親，你看看是不是！」

    張喜梅一瞅門口那個人不是趙西鳳是誰，她臉色登時不好了，前段時間楊菊帶女兒來，這又是親婆婆來，真是纏上她們家了

    「大爺，是的！」

    趙西鳳能感覺到門衛那句話一出，立馬有人看向她。

    「你們聽到沒，余建成的母親，門衛大爺竟然不認識她，這可笑不？」

    「哎呀，這肯定是來緩和關係的，她這個母親這麼偏心，心裡巴不得余建成不醒來，這次醒來了，不得趕緊趁喜梅還沒說出那些事的時候再撈些好處！」

    「你們說這人臉皮咋就這麼厚，我是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人，前兒喜梅的妯娌帶著侄女在供銷社門口鬧的那麼丑，現在婆婆又來，我要是喜梅，我絕對一個都不認，拿掃帚趕走！」

    「話雖如此，喜梅絕對做不出來，不行，咱們一起去，萬一這老婆子又潑髒水，顛倒黑白啥的，喜梅不好說的話，咱們幫她說！」

    登時，圍在一群嘮嗑吃飯的女人們趕緊把碗裡的飯扒到嘴裡，紛紛把板凳放回家，跟在趙西鳳身後上樓了。

    趙西鳳全部聽到了，臉登時全黑了，這群八卦的女人，平時以為城裡人多高貴，多了不起，骨子裡還不是跟農村婦女一樣沒事就坐在一起拿別人家的事當下口菜！

    瞧見張喜梅，趙西鳳更是一肚子氣，她板著臉走到張喜梅面前，瞪了一眼，「還不快滾進來！」

    張喜梅聞言，臉色也很不好看，「媽，如果你是來看建成的，建成已經睡著了，我不希望你打擾他！」

    「我自己的兒子醒了，我這個當娘的都不知道，你說你是不是有罪，這是我兒子，你別以為他是你一個人的，當娘的看自己的兒子，咋能叫打擾？」

    別人說她，她沒法子，這兒媳婦說她，那就是反了天！

    趙西鳳進了屋，第一眼就是桌上的飯菜，好傢夥，他們一大家子在家吃菜糊糊，這邊小日子過的倒是美，還有玉米面饅頭吃，那炒的菜裡面油晃晃的，不知道加了多少油，真是敗家子啊，現在日子那麼難，這些省著，建成不知道又能多抓多少包藥。

    「真是不會過日子，這玉米面里摻點野菜做成饅頭，不就省了做菜的功夫？還單獨炒個菜，我的天，裡面竟然還有肉，張喜梅，你就這麼花著我兒子的錢，良心過的去嗎？」

    說著她就要坐下來，伸手去拿那玉米面饅頭，卻不想撲了個空。

    余小魚利索的端起玉米面饅頭的同時給余笙夾了點菜，哄他端著碗去一旁吃，然後把飯盒全部扣起來，「媽，午飯你還是帶回單位吃！」

    趙西鳳此刻臉色難看到極點，「賤蹄子，你敢這麼對你奶，你老子醒了，你們是不是還瞞著他，他躺著的時候你們有多糟踐我，兒子啊，兒子！你醒了的話，就看看老娘，你娘在你們家算是活不下去了，兒媳婦給我臉色看，孫女也不把我當個人，兒子啊，你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盼你成人成才，盼你成家立業，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啊！

    兒啊！你睜開眼看看你娘，你娘得有你撐腰，有你做主啊！」

    她說著就跑到余建成的床前在那兒哭，在那兒嚎。

    聲音又把周圍的人招來了，紛紛來看建成家是不是又出啥事兒了，一看到張喜梅黑著臉，余小魚氣的臉發紅，再一聽這老太太說的話，有的人都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