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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你與我亡妻頗像

2023-09-22 16:59:11 作者: 溫輕
    這麼多年,遊山玩水的胥御終於把這些愧疚和不甘擱下。

    那縈繞他多年的噩夢,也終於不再有。

    他腳不停蹄的拐了個彎正要去祠堂給若兒上柱香。

    他到底是愛這個女人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身邊沒有別的女人。

    更不會懷念這兩人的點滴度日。

    若兒在他懷裡死去的那一刻多麼無力至今猶記。

    可時間久了,若兒的臉在記憶里卻模糊起來

    想到這,胥御眼裡閃過濃濃陰霾。

    可就在這時,自小伺候他的下人匆匆趕來,用袖子胡亂擦這淚:「主子,你可總算回來了。」

    胥御:「嗯,過不久是若兒的忌日,這麼多年,我卻不曾為她辦過一次,我總要回來。」

    小廝連連點頭,歡喜不已。

    可轉眼間又想起那張有七分酷似已故夫人的臉。他不由靠近胥御。

    「主子,我前些日子遇見醉鄉閣的姑娘,大吃一驚,險些以為是夫人回來了。」

    說著,他又想起今夜的日子。又自言自語道:「今日就是她拍賣的日子。」

    隨著他的一句話,胥御的眸中閃過瘋狂和熾熱。

    他一字一字,整個人像是要抽搐一般:「你說像誰?」

    ——

    醉鄉閣內絲竹管弦之音伴著咿咿呀呀的南方小曲,宛轉優美。嬌柔蝕.骨。

    胥御翻身下馬,冷硬的往裡闖。

    他許久不在京城,極少人識得,但他滿身的貴氣彰顯身份的不平凡。

    鄒媽媽正招呼著客人,眼尖的瞅見著湛藍色錦袍的男子。她當下露出一個笑臉。

    「爺,瞧著是生面孔,可是頭一次來?哎呦,可是巧了,今日是我們曲情的好日子。」

    聽到這兩字,胥御冷硬出聲:「帶我去見她。」

    鄒媽媽視線在男子身上掛著的玉珏上停留。

    玉珏質地不凡,料子細膩。這可是好東西。價值不菲。

    她笑容更甚,生怕照顧不周,讓大財主走了,當下一甩帕子嬌笑連連。

    「曲情還在梳妝打扮呢,再過一個時辰就來,爺不如先坐著,我先喚幾個姑娘招待你?」

    胥御從袖子裡砸出一疊銀票:「我此刻就要見她。」

    他要看看,這世上可真有人和他的若兒這般相像?

    若是真的,那麼人他就要帶走。

    ——

    醉鄉閣里人聲鼎沸,這廂一手提著酒瓶的靳霄,靠在欄杆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水。

    他邊上站的的男人臉色出其的冷靜,卻也難看。

    章燁如臨大敵般死死的盯著各角。

    「放輕鬆,你緊張什麼?」靳霄拍拍他的肩,把酒罈遞上去。

    「不如陪我喝一杯?」

    章燁沒空搭理他,自從他來了醉鄉閣,精神就緊繃的厲害,今日他明明做足了準備,可就怕出了差池。

    靳霄也不再勸他,自顧自喝著悶酒。

    兩人一再無話,直至……瞧見鄒媽媽熱情似火的領著四十左右的男子上了閣樓。

    靳霄當下擱下酒瓶。

    他慢悠悠懶洋洋的打量著胥御。嘴角發出一聲輕蔑的笑意。

    「來了啊。」

    說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喂,章燁,這男人年紀都可以做你爹了。」

    他說的也沒錯。

    章燁死死的盯著胥御,見他被鄒媽媽帶去顧晚棠的門前,鄒媽媽敲了敲門,待知裡頭方便見客,這才把人請了進去。

    章燁的話拳頭緊緊攥起,而後看了眼邊上的刻漏。

    他閉了閉眼,待睜開後是一片冷然,好戲也要開始了。

    靳霄搖了搖手裡的酒罈,很輕,已經空了,可他就是沒有醉意。

    他又抱起給章燁準備,可他並不打算喝的那壇酒,對著就是一口。

    冰涼的酒如喉,液體順著食道往下流,可他卻感覺不到冷。

    靳霄砸吧了一下嘴。

    「兄弟我可真糾結,盼著你成功吧,可我又不想一個人孤零零院子裡蹲,不盼著你成功吧,又良心不安。」

    章燁的心七上八下,就不曾落定,聽靳霄這樣說,他眉心跳了跳。

    他許諾:「今日我若成了,我保證幫你追舒鈺。」

    靳霄聽此,還挺感動。

    「那你若不成呢?」

    章燁罵:「咒誰呢?」

    ——

    這頭,

    鄒媽媽帶著胥御入內,巧如舌簧對著顧晚棠把身後的男子一頓夸。

    「曲情,這位爺指名道姓就要見你,你務必好好招待。」

    她倒也不是個被銀子沖昏頭腦的,當下請胥御坐下:「爺,人我讓您見了,可您萬不能為難於我,您和曲情只能說上半炷香,畢竟她還要準備晚些的事宜。」

    胥御的眼睛自從進了屋子,就沒從曲情臉上挪過半分,帶著深沉的痴迷。

    鄒媽媽多麼精明,她眼珠一轉。笑了。

    「爺若是喜歡我們情兒,晚些不如千金換美人一笑?」

    說著,她看了眼曲情,提醒:「好好招待著。」

    然後,她扭著腰肢,出了屋子,踏出門檻時還不忘貼心的關了房門。

    她留了個心眼,不曾把柳月叫出來。因此很是放心。

    顧晚棠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裡卻是在對方走進來那一瞬,咯噔一下。

    這人,竟在夢裡出現過。

    「曲情?」那人嘴裡念著這兩個字,視線不移。

    胥御那冷了十多年的心再度跳了起來。

    不,她怎麼可能是曲情呢。

    明明該是他的若兒。

    就算不是若兒她也必須是若兒。

    他笑了笑:「這名字不錯。」

    明明比曲情大了一輪有餘,他卻升起了男人對女人的**。

    他道:「我是提督之子,胥御。」

    顧晚棠袖下的手緊了緊,心都在顫,這人真是胥御?

    女子不言,面色依舊冷清至極。這性子於他的若兒卻是天差地別。

    因為他的若兒愛笑。

    胥御眉目漸冷:「實不相瞞姑娘與我亡妻頗為相像。」

    「姑娘與其在這種地方如履薄冰,不如跟著我走?我許你平妻一位。」

    只要她肯扮演著若兒,她要什麼,胥御都給。

    夢裡也是這般的言語,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顧晚棠好不容易調好的心態在這一刻徹底崩了。

    那個夢還是夢麼?

    章燁會是什麼結局?

    銅鏡里女子煞白的臉上,終究布上了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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