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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我可不能讓你輕易的死了

2023-09-22 16:59:11 作者: 溫輕
    就好像,他的宿命也是如此。

    隨著悽厲的叫聲停止,他聽見那人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

    他從不知如此矜貴的人,能這麼狠。

    這種笑,聽著卻讓童俊生的一顆心沉入無底深淵。

    他渾身都在發抖。戰慄不止。

    只聽男子嗓音如珠玉落盤,卻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冷漠:「她,我捨不得傷之分毫,哪容得了你言語的踐踏。」

    那話,裴書珩很不愛聽。

    楚汐是不會有事的,她是上天見他活的太孤獨賜來的,他的生活剛有了幾抹色彩,怎好又把人給收回去?

    這話就算只是隨口說說也不行。

    楚汐得一輩子與他捆在一起。

    裴書珩解決了一個,這才慢悠悠看向另外一個。

    童俊生瞳孔聚縮。

    那人個喚他裴公子?

    若是不錯,楚汐那個賤人嫁的夫家就姓裴。

    莫不是……

    空氣里的鮮血味愈發濃烈,噁心的他想要作嘔。他嚇得止住了呼吸。

    那假道士只是動嘴,都被一刀斃命,可他都動手了。

    即便沒得逞。

    假道士如今那張臉正對著他,死不瞑目的眼直勾勾的盯著。童俊生嚇得哭出來了聲。

    他身在童家,最是清楚那些大人物如何罔顧人命。他沒準下一秒就是第二個道士。

    不,興許比他更慘。

    他那張布滿痘痘的臉隨著他一哭,本就肥頭大耳,如此都像是擠在一處。

    耳邊傳來寒至骨髓的一句話:「放心,我不會殺你。」

    童俊生哭聲一頓。

    像是看夠了他的狼狽,裴書珩眼底微微猩紅:「我可不能讓你這麼輕易死了。」

    若不是楚汐逃此一劫,沒準就被眼前這個畜生玷污了。

    呵!

    「裴公子,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

    童俊生說到這,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

    阿肆嗤笑,他家夫人心裡只有公子,如何會喜歡這麼個其貌不揚的慫貨。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又把刀從道士胸膛出拔了出來,鮮血四濺,他儘是冷漠,恭敬問:「公子,他嘴裡說的婆子……。」

    裴書珩不以為然,嘴角拉平:「你留意留意楚依依身邊的婆子。」

    楚依依這些日子攔著寧虞閔,就很是不對。

    說到底,他可不相信楚依依無辜。

    阿肆不可置信,夫人的庶妹?

    ——

    裴書珩出了暗室,便回了書房,身上到底沾了味,他如此喜潔之人,這次沐浴直接換了三次水。

    阿肆見公子沐浴妥善,正要給他倒茶。

    「去洗洗身上那股味。」裴書珩皺眉。

    楚汐膽子小,他好不容易洗去血腥味,可不能因著阿肆再度染上,不然她又該慌了。

    阿肆聞此,當下退了出去。

    卻極為不巧的遇上這會兒才回府的拂冬。

    拂冬鼻子一向比常人靈敏,她當下蹙眉:「你受傷了?」

    這種關心,阿肆心裡一暖。

    可當她瞧見拂冬手裡攥著的手鐲,當下眉心跳了三跳。

    拂冬從來不用這些東西。

    姑娘愛那些首飾,可拂冬對這些從不上心。

    他也不知為何,當下有些酸:「這手鐲挺好看啊。」

    拂冬見他說話大聲大氣,也知這人好得很。

    她很老實:「是騫北送的。」

    但她還是快騫北一步付了銀子。可這是騫北挑的,就和送沒有什麼差別。

    阿肆聽到這裡氣笑了。

    人送你就要收下?

    可過分了啊!

    拂冬見他死死的盯著她手裡的鐲子,當下面無表情的遞過去。

    她很好說話的模樣:「你若喜歡,我便送你。」

    誰稀罕這破手鐲!

    阿肆也不知他在氣什麼。

    「我一個大男人,用得著戴手鐲嗎?」

    拂冬對著他看了良久,像是在確認什麼,就在阿肆要粗里粗氣的質問時,拂冬這才面無表情道。

    「抱歉,我忘了。」

    忘了什麼?

    哦,忘了阿肆是男的。

    阿肆:???

    他氣的險些沒喘過氣來。不想在搭理拂冬,阿肆正要大步離去。

    拂冬卻又無徵兆的叫住了他。

    「你一身血味。可是那童俊生?」

    拂冬雖不在裴書珩身邊當暗衛,但到底知道的很多。畢竟那童俊生就是她出手綁來的。

    她不提還好,一提阿肆都覺得身上味道重。

    不過,這種味道,來裴府之前,他聞了不知多少年。倒也沒有不適。

    「不是他,那童俊生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拂冬若有所思。

    阿肆的屬性到底還是嘴碎,當下碎碎念道:「那假道士,喚郭東。紹東人士,兩年前才來的京城。」

    「進了京城後,用的都是假名。」

    「他十年前與小巷上的寡婦通.奸,被那寡婦的婆婆撞見,當場把人殺了,扔屍於河。」

    「他又是個懶惰的,家中都掀不開鍋,他娘子後受不了這苦日子就和別人跑了。」

    「寡婦是個膽小的,親眼目睹對她極好的婆母丟了性命,那被綠了的郭東對她的態度變得極為惡劣,不久後便去官服告發。」

    郭東也就成了通緝犯,可他倒是好本事。先殺了寡婦,後躲躲藏藏這麼多年,隱姓埋名,苟活於世。

    這查來的消息送到公子面前,公子就冷聲道了句:畜生。

    死有餘辜,罪有應得。

    拂冬覺得他極為囉嗦,公子做事雖然果斷,但不是罔顧人命殘殺無辜之輩:「你與我說這些作何?」

    阿肆一震,對啊,他明明還在氣頭上。

    拂冬:「莫名其妙。」

    說著,她轉身離去。

    阿肆吶吶,他想要撓頭,可又忍住。

    涼風瑟瑟,刮過來,冷的他打了個激靈。

    可就在這時,他靈光一閃,茅塞頓開。

    他只是不想讓拂冬誤會,他是個殘暴,能見血封喉的人。

    他怕拂冬嫌棄他。

    因為沾上血的人,都髒。

    原來……

    阿肆不可置信,傻傻在冷風中吹了半炷香。腦子嗡嗡直響,再也容不下其他。

    等回過神來,他撒腿就往回跑。

    ——

    書房

    男子坐在黃花梨嵌琺瑯太師椅上,面容雋秀,那雙眼睛漆點如墨。

    手撫在書冊上,食指微微抬起,屋內安靜的除了時不時翻動書頁沒有半點聲響。

    直到阿肆破門而入。

    裴書珩收到驚擾,他略顯不悅的看著冒失的阿肆。

    阿肆撲通一聲在裴書珩面前跪下。

    裴書珩眯了眯眼。

    阿肆急切的說著:「公子,你把拂冬許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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