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統統都該死
2023-09-22 16:59:11 作者: 溫輕
裴書珩適才任職,多方勢力便暗之拉攏,前太子敗後,首當其衝是禹帝最疼愛的第三子——鈺旭堯。
禹帝得了十幾個公主,膝下皇子只有四個。廢太子如今被軟禁,母家勢弱皇后已故,已無出頭之日。
二皇子鈺旭桀生母不過是個九品采女,四皇子早夭。三皇子鈺旭堯的母妃是鎮國公府出來的,因此,前太子被廢後,呼聲最高的便是三皇子鈺旭堯。
裴書珩看著崔媽媽拙劣的演技,還有那有意無意間提出鈺旭堯時的傲氣,以為能拿捏住他。他不由嗤之以鼻。
他不愛站隊,若非是鈺旭堯提出崔媽媽擅長藥理,對幼眠有助。
也的確,崔媽媽幾碗藥膳下幼眠身子愈來愈好,他甚至想,只要妹妹能好,渾身解數助鈺旭堯他義不容辭,可偏偏……好!當真是好!
他目光有些迷離,心下寒意卻愈發的重。
他動了動唇,終於說了進來後的第一句話。
男子嘴角勾著笑,諷刺她的異想天開:「你以為搬出鈺旭堯,就能活著出去?」
崔媽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裴書珩這會兒的反應:「裴大公子,請慎言!皇子的名諱豈是你能喚的?」
阿肆原本怒氣沖沖,被這句話給逗笑了。還什麼宮裡頭出來的,卻連一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都不知。
蠢貨!
三皇子好不容易等著態度公子鬆動,試問,崔媽媽就是沒了,難不成三皇子還會與公子反目不成?不過一個奴才罷了,緊要關頭,便是一文不值。
裴書珩放下布,提著刀柄,只見那鋒利泛著光的彎刀,在他的控制下對著崔媽媽輕輕晃了晃。
語氣倒是溫柔:「你以為鈺旭堯保的了你?」
阿肆只覺得公子性子過於溫和,這種二心的婆子,直接扔去荒野餵狼就是。
「說,你給我們姑娘下藥的動機是什麼!留你一條全屍。」
阿肆平素是聒噪,可心狠起來也不差。他早死過一次了,傷痕累累,渾身留著鮮血被裴書珩從把人當畜生的商隊人販子手中買下。才得以新生。
崔媽媽沒曾想裴書珩的反應竟是如此,他就不怕惹來三皇子的嫌隙?
「三皇子如今沒坐上至高無上的龍位,是要仰仗於你,可裴公子莫忘了,日後,待三皇子根基穩固,你如此不敬,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崔媽媽當頭,也不服一個軟字。
裴書珩是寵那傻子無疑,可這同三皇子許諾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相比,算的了什麼,終究不過一個傻子而已。
念及此,她不由安心下來。
又不免洋洋得意,三皇子送她來裴府前可是給了不少好東西,又保證她只要辦好差事,好處只多不少。
只可狠,楚汐那個廢物摻合這麼一腳。
裴書珩笑笑,不以為意。
他愛惜的握著刀柄:「你當真不說?我可沒那麼好的耐心。」
崔媽媽又見他溫潤如玉謙謙公子之狀,只覺的方才男子散發的狠厲是她瞧岔了眼。
她一口認定:「定是楚大姑娘栽贓陷害,冤枉於我。」
阿肆是看不起楚汐,可不代表他傻。
崔媽媽傷及姑娘,如今又一嘴謊話,可把他氣的夠嗆,上前直接摑了一巴掌。
『啪』崔媽媽右臉巴掌印極為明顯。
「這是我替姑娘打的。」什麼不打婦孺,在此刻統統都是屁話。
「我可是三皇子的人,你不過一個奴才,也敢打我?」崔媽媽被綁著,也不安分。
「別廢話,你說是不說!」阿肆斥道。
然,裴書珩不耐煩了,他向來沒耐心。
如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刀尖。男子臉上的笑意褪的一乾二淨,目光帶著一抹威嚴和不容置疑。
他把彎刀扔給阿肆,深邃的瞳孔是旁人讀不懂的幽深。
「鈺旭堯養了條好狗,嘴巴緊的很,可再緊哪有死人保密。」
「既如此,阿肆,幫崔媽媽一把。」
他狠崔媽媽,很不得千刀萬剮,卻嫌對方髒,污穢的血跡可不能濺到他衣袍上。
崔媽媽不可置信,見裴書珩好整以暇的靠在木椅上,眸子裡不含一絲溫度,眼底微微猩紅。
就好似,看戲一般等著她一口口咽氣。
這不,她慌了,這個慌意比方才被關暗室中更甚。
臉上一下子失了血色,看著阿肆持刀步步逼近。她再次提醒,像是警告。
「三皇子日後可是要登基的!」
不知是震懾他人,還是漲自己氣勢,壓抑心中不安。
登基?敢把手伸進裴府,也要有那個命坐上龍位啊。
這皇子又不止他一人,不是還有個鈺旭桀嗎?
楚汐從未想到,男主站隊是如此簡單粗暴。
阿肆提著彎刀,輕輕颳了被綁的死死的崔媽媽的手,帶著銀戒的小拇指直接割斷。
「啊!」崔媽媽疼的直翻白眼。渾身抽搐,這會兒才真正知道,三皇子在裴書珩眼裡,什麼也不是。
眼瞧著阿肆進行下一個動作,她急急尖叫出聲,破音帶著嘶啞。
「公子饒命,我說,我說。」
裴書珩聞言低低一笑,眸子裡凝聚出一抹狠厲。嘴裡卻說著溫柔的話。
「那可真是不巧了,我乏了,不想聽了。」
幼眠被害一事是事實,崔媽媽是三皇子的人也是事實。是何緣故他如今不想追究,清楚是三皇子的意思就已經夠了。
好一個鈺旭堯。
當真是好!
崔媽媽大駭,汗珠一顆顆從額間滑下,一波又一波的痛意向她涌去,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就連身體好似也被抽離了。
還要再說什麼,阿肆就撿起地上的破布,把她嘴給堵上,生怕擾了公子的清靜。
裴書珩慢悠悠看向暗室內右側唯一留下光照的小窗格。
微弱的陽光亮度不及暗室內的柴油燈,透下來堵不住室內的陰涼。
裴書珩摩挲著手裡的玉扳指,眼角壓住眼底的危險精光。
他一向不與人交惡,行事淡然處之,可為什麼,總有一群人變著法的跳到他跟前,觸及底線。
那就怨不得他了。
統統都該死,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