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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因為是想著你寫的。」林天陽把她耳機摘下來，替她整理了一下耳邊毛躁的頭髮，「喜歡麼？」

    代舒甜甜地笑：「喜歡。」

    「我本來還想在第二段副歌后面加一段『袋鼠吃飯吃一半，袋鼠不會繫鞋帶』來著，混音老師說效果不太好。」

    「你又來！」代舒舉起拳頭示意要捶他。

    他握著她的拳在自己左胸口輕輕打了一下：「哎喲哎喲，心律不齊了。」

    代舒張開手揉了揉他胸口，問他的傷情：「肋骨還疼麼？藥還吃麼？」

    「不疼了，應該長好了吧，藥沒再吃。」林天陽捏著她的手搓來搓去地不捨得鬆開，「你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天已經很晚了，代舒也不敢讓他多呆：「路上開車慢點兒，注意安全，到家跟我說聲。」

    「好，明天見。」

    「明天見！」代舒下了車，想目送林天陽離開，可他非要等她上了樓再走，代舒沒辦法，只好轉身進了樓里。

    雖然他們現在錄的節目算是對網上言論的一個回應，可節目播出大概要一個月以後了，這幾天還是有很多詆毀與詛咒向代舒湧來，代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幹了殺人放火的事情，不然怎麼會讓人恨成那樣呢？

    這都沒關係，反正她儘量控制自己不玩手機就可以了，只是有些人太過分，連她家人的情況都翻出來了。

    代舒給代媽打過一次電話，想問問她的生活受影響大不大，代媽接到電話卻先問了一句：「寶貝，你怕不怕？要不要媽媽去陪你？」

    一句話就把代舒問哭了。

    「我是有點兒害怕，不過沒關係，林天陽在這裡呢。」她安慰代媽別擔心，說自己跟林天陽相處得很好，家裡還有室友陪著她，她一切都好。

    「如果有人因為你生病就指責你，那這個人一定是個不講理的壞人，不要去在意壞人的話。」代媽一直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即使當年面對出軌的丈夫也從來沒有軟弱過，可她所有的眼淚都為了女兒流了，「如果你覺得害怕，就哭，就告訴身邊的人，不要自己憋著。不想跟我說的話，可以跟林天陽說，你們不是很好嗎？」

    「我知道了媽媽。」她又跟代媽聊了許久的瑣事，掛了電話自己哭了一場，出了門又把笑掛在臉上。

    林天陽後來沒再問她怕不怕，也沒問她有沒有自己看評論，雖說有些刻意的迴避，可代舒覺得很舒服，不說總好過強裝笑臉的說謊要輕鬆。

    隔天下午他們在公園拍MV，製作團隊都是樂隊公司出的，省錢又高效，他們的MV沒有太複雜的劇情，也沒什麼大場景，總體的創意就是拍樂隊在公園樹下演奏，那棵樹雖然拍的是冬天的畫面，後期要做出春夏秋的效果。

    導演是個扎著辮子的年輕男人，不太愛說話，埋頭在監視器前看布景，執行導演跑前跑後地安排著。

    樂器擺放在樹下，隊員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地走入畫面，開始演奏。

    他們演奏的時候代舒就坐在正對著大樹的長椅上看著，同樣的沒什麼表情。

    這一段拍了三條，要拍第四次的時候林天陽唱煩了，在吉他上彈了個旋律，回頭看了明第一眼，明第敲著鼓槌，起節拍。

    「My life is brilliant，My love is pure，I saw an angel，Of that I\'m sure.

    （我的人生繽紛燦爛，我的愛如此純真，因為我見過天使，對此我深信不疑。）

    You\'re beautiful～ You\'re beautiful～You\'re beautiful， it\'s true.

    （你是這麼的美，千真萬確的美。）」

    其實林天陽的音域沒那麼高，他唱這種歌很容易高音唱飄，代舒聽著他破了音的歌，忍不住笑起來。

    導演對著對講機指揮攝像：「推上去，代舒的臉給特寫，好，定住。」

    這一條拍完，後面的劇情就走得很快，樂隊的成員分別走到代舒面前和她說話，代舒始終沉默，直到最後林天陽坐在代舒身邊，兩人一起安靜地坐著，看那棵大樹。

    他們拍完，換了一對老爺爺老奶奶坐在他們剛才的位置，依舊在看那棵樹。

    拍攝只用了一下午的時間，代舒甚至沒搞明白這個MV的內容是什麼，只是聽導演喊了收工就跟著一起收拾離開。

    她悄聲問林天陽：「這麼快就好了？」

    「沒拍夠？」林天陽指著導演告訴她，「去跟張導搞好關係，以後我們每首歌都找你來演。」

    「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單純地表達一下『這麼快就好了』！」

    「哦，這樣。」林天陽給她介紹公司的導演，「張導很厲害的，他是剪輯出身，後期也是他做，估計毛片明天就能出。」

    代舒表達了一下驚訝和敬佩之情，開始期待成片：「你們明天會去公司看麼？我也想看！」

    「不一定，你別急，最遲這周前也就看到了。」這周末要辦新歌發布會，到時候肯定要放MV，林天陽聽Mary說已經聯繫了三家心理諮詢機構和公益組織出席發布會，應該是個比較大的發布會，「出席發布會的時候別緊張，就回答幾個問題，最多做幾個遊戲互動一下就行了。」

    「我才不緊張呢，我可是經常跟幾萬粉絲互動的大V。」代舒正說著話，看見不遠處好像是樂隊公司的人在看他們倆，跟林天陽分開了些距離，臉上還帶著笑，「別送我了，一會兒我跟我助理一起走。」

    「嘖嘖，有助理了真厲害，說話語氣都變了。」林天陽也看見拿手機拍他們的人了，不再逗她，「片子出來我告訴你。」

    和林天陽預計的差不多，張導第二天就出片了，而且不是毛片，是正片。

    隊員們沒什麼事都不想去公司，賴在家裡睡覺。林天陽因為答應代舒帶她看片，一早打電話叫醒她，然後「順路」繞了半個城接她去公司。

    她上車的時候一臉素淨，額角還帶著水珠。

    林天陽用手背把水珠擦掉，疑惑地問：「我好像是四十分鐘前就叫你了？」

    「掛了電話又睡著了……」代舒系好安全帶，拿出化妝包照著鏡子開始上妝，打完底要塗口紅的時候抿著嘴囑咐林天陽，「車開穩點兒啊。」

    她這話說完沒有一分鐘，林天陽就路過一片減速帶，顛簸的車子讓代舒手一抖將口紅劃了出去。

    她鬱悶地拿紙巾抹掉唇邊的口紅，林天陽看了眼，幸災樂禍地笑：「今年流行這個，塗出去的，那個，『腫唇妝』。」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代舒繼續修嘴唇，還沒弄好手機響了，她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眼來電顯示，趙裴飛的。

    代舒看向林天陽，他也看她：「怎麼了？」

    「沒事，專心開車，別東張西望的。」她訓了他兩句，還是接起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