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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陽：「明第這幾天的飯你不要吃了，不會給你做的。」

    為了生計， 明第迅速改口：「代舒真可愛， 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早生貴子，啾咪。」

    林天陽把手機收起來，繼續參加親子課程， 楚楚坐在他身前捏黏土， 捏了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紅紅綠綠的。林天陽參與她的創作活動中， 問她：「這是個外星人麼？」

    「不，是公主。」

    「外星公主麼？」

    楚楚扭頭看他， 大眼睛裡分分鐘要蓄滿眼淚。

    林天陽心虛地不敢跟她對視，怕看見她哭，用粉色的黏土捏了個方塊：「看，公主的提包。」

    「公主怎麼會提包呢？公主有僕人的。」

    林天陽覺得額角都冒汗了， 看向身後的玻璃門，代舒站在那裡看著他，還跟他比了個心。

    「那我給公主捏個糙帽，不對，禮帽……」

    在林天陽看來無比漫長的親子課終於下課了，他拉著楚楚飛奔出去找代舒，把楚楚的手塞到她手裡，滿腹心酸：「她的問題太多了，我答不上來。」

    代舒拍拍他肩，看見他脖子上有汗，抽了張紙巾替他擦脖子。

    林天陽彎腰抻著頭方便她擦，看著她的眼睛說了聲「謝謝。」

    「叔叔你為什麼不親阿姨？」楚楚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金媽媽幫邱爸爸做了什麼事，邱爸爸就會親她的。」

    林天陽微笑，「你要我親你麼？」

    「……」代舒最煩他假借工作名義占她便宜，要占便宜，沒有攝像機的時候不行麼……

    她把紙巾拍在他手裡，拉著楚楚快步走出親子園，拿話哄她想轉移注意力：「你餓不餓啊，帶你去吃下午茶好不好？」

    楚楚點頭：「要那種有高高的摩天輪架子裝著的點心。」

    現在的小朋友都這麼鬼靈精怪的麼？

    林天揚無奈地打電話告訴邱天說他們要晚點回去，邱天不客氣地讓他帶兩顆蔥，再拿點兒蒜，晚上回家做飯用。

    附近沒有楚楚說的那種有高高的摩天輪裝著蛋糕點心的餐廳，所以林天陽搜索了一家評分較高的餐廳開車載著她們倆去吃。

    楚楚點的單，代舒和她坐在一側，林天陽坐在她們的對面，看著這一大一小認真地聊天。聽楚楚有模有樣地談著今年流行的色系，林天陽只覺得好笑。

    他拿出手機拍下兩人說話的模樣，代舒警惕地擋臉，問他：「幹嘛？」

    林天陽給她看了一眼自己剛拍的照片，說：「發微博。」

    代舒預估了一下他這個照片發出去以後自己會挨罵的可能性，決定拉他下水：「我們三個一起照吧。」

    「也行。」林天陽起身坐到對面沙發中間，將一大一小攬在懷裡。

    攝製組的工作人員幫他們拍完照後把手機還給林天陽，他接過去道了聲謝，單手拿著手機操作，另一隻手像是忘了拿下來般一直搭在代舒身上。

    代舒側著臉看他，他專心發微博，配文只放了兩顆心，沒寫什麼字，發完了就把手機收起來也沒去關注粉絲的評論。他剛轉頭看代舒，代舒就把臉擺正了，他習慣了她偷看自己又不說的樣子，也沒追問。

    服務員來送餐，楚楚興奮地舉起叉子來要吃點心，發現自己都快坐到沙發邊了，於是提醒林天陽：「叔叔，擠。」

    「擠麼？那你去對面坐吧，寬敞。」林天陽三言兩語地把楚楚哄到另一邊，手雖然從代舒肩上拿下來了，可依舊跟她坐得很近。

    楚楚吃著核桃蘇，好奇地看著對面不怎麼吃東西的兩人，問她感覺比較熟的林天陽：「叔叔，你跟阿姨也是一見鍾情麼？」

    「……」代舒臉紅了下，這小傢伙怎麼總問些讓人沒法回答的問題？

    「邱爸爸說他第一次見到金媽媽就喜歡她，所以再見到她的時候就把她娶回家了。你第一次見阿姨就喜歡她麼？」

    這個問題讓林天陽愣了下，他沒看代舒，認真地回想了一下他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時候他喜歡去便利店吃泡麵，地下室環境太差，吃飯時間是他用來放鬆的時間，所以哪怕是多花兩塊錢買杯裝面，他也喜歡坐在便利店的窗邊，邊吃麵邊看外面的風景和人。

    當時他並沒有注意到明薇，直到有天她端著一瓶糙莓牛奶坐在他身邊，分給了他一顆滷蛋，疑惑地問他：「你每天都吃紅燒牛肉味的，不會吃吐麼？」

    印象里明薇那天應該穿了件迷彩的牛仔外套，他記不太清了，就記得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畫著淡妝，天不怕地不怕地塞給了他一顆滷蛋。

    林天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一見鍾情，只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喜歡她，沒什麼理由。

    他對楚楚點點頭：「嗯，她一直是我喜歡的人。」

    楚楚「哦」了一聲，天真地送上祝福：「那你們以後的寶寶一定也很可愛，媽媽說相愛的父母生下來的寶寶才可愛。」

    林天陽被這孩子徹底打敗，卻又忍不住想了想如果他跟代舒有了寶寶，是不是也這麼好玩。

    吃過下午茶，他們就近買了邱天要的菜。冬日裡天黑得早，楚楚走路有些磕絆，代舒想把她抱起來，林天陽怕她抱不動，主動把孩子接了過去。

    他以前沒抱過孩子，抱起來自己都覺得不舒服。楚楚調整了下姿勢，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好，腦袋埋在他的肩上，有些犯困。

    林天陽感受到一種奇異的被依賴感，他輕輕地把孩子抱到車子後排的兒童座椅上，開車時小聲地跟代舒說：「好羨慕小朋友呀，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要麼就是煩惱著該玩兒什麼。」

    代舒回頭看了眼打鼾的楚楚：「希望他們慢點兒長大，一直這麼無憂無慮的。」

    楚楚在車上睡了一覺，到家的時候又變得活力滿滿，帶著弟弟奕奕在屋裡跑來跑去。跑夠了就拉著林天陽給洋娃娃化妝，結果林天陽的審美水平慘遭嫌棄，她又把目光鎖定在了代舒的身上。

    林天陽以為自己能鬆口氣了，剛在沙發上坐了沒兩分鐘，穿著藍衣服的小短腿拖著一筐玩具怯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眼睛裡滿是期待的問他：「叔叔你玩積木麼？」

    林天陽嘆了口氣，還是伸手接過了小短腿手裡的玩具筐：「好啊。」

    邱天和金多寶在廚房裡做飯，不時到客廳看看情況。邱天完全沒有讓客人辛苦了的愧疚感，反倒是積極地攛掇倆孩子：「喜歡他們就讓他們住下來，明天繼續陪你們玩。」

    林天陽決定收回他說隊友是孩子的話了，他現在才發現，就算是隊裡最調皮搗蛋的唐哲都比小鬼頭要好管得多，起碼他只要用不給他們做飯為威脅，那幾個就會乖乖聽話。

    他去請教金多寶：「怎麼管他們啊？小孩子有沒有什麼軟肋？」

    金多寶詫異地望著他：「為什麼要找小朋友的軟肋？你要用愛感化他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