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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5:26:20 作者: 若述
    「不好。」蘇祁堯真燒到難以自持,竟也隨著她說。

    似撒嬌, 可這又是個與他無關聯的詞。

    她只能輕聲問他:「你不吃藥真的可以嗎?」

    男人沉悶應:「嗯。」

    「明天燒得更嚴重怎麼辦?」

    「那就繼續做夢。」

    鼻尖滑過滿是燥燙意, 幾乎形成火爐,兩人相處其中, 就算就此被燒為灰燼也不足為過。

    喬知吟眸底浮著穿過紗簾的月光,與水交織,細微閃爍。

    她找不出拒絕的勇氣, 但也沒想到留下來的理由。

    最終耐心解釋:「你燒得太嚴重, 不能不吃藥,我就去倒杯水,然後過來接著陪你。」

    「你離開後就不會回來了。」

    蘇祁堯手有稍松,給了她一起身就能直接走的機會,只用話語挽留。

    喬知吟垂眸,看著他落了空的手。

    應允:「不會,我會過來的。」

    男人沒再堅持,她也不知道如何表達, 緩緩挪開他的手臂, 輕腳輕手踏下床, 再不放心看了他一眼。

    借著這個機會喘口氣, 蘇祁堯發燒嚴重,不太清醒,連帶著她的意志力也變得薄弱了起來。

    倒水過程甚至忘了注意開水與冷水的比例,直到走了段路後才發現水溫偏涼,又才匆忙重新接了杯。

    憶起自己生病時蘇祁堯照顧自己的點點滴滴,才恍然明白自己其實不太會照顧人,往常總說蘇祁堯沒有尋常人的情感,但實際上她比他還要薄情寡義。

    重回他臥室時發現蘇祁堯儼然坐起身,正背靠著抱枕閉目,聞見動靜時也是懶倦輕抬掃向她。

    「怎麼突然醒了。」喬知吟將水杯與藥遞過去,又主動替他量體溫。

    蘇祁堯淡漠吞下藥,回答得莫名其妙:「嗯,醒了。」

    ——「夢馬上就要醒了。」

    腦海當即閃過這話。

    喬知吟抿唇接過他喝完的水杯,指尖點著杯壁。

    「還是39度8,燒得很嚴重,需不需要叫醫生過來?」

    「不用。」蘇祁堯拒絕。

    「那你先好好休息。」

    此刻時間不過晚上八點多,窗外還是最繁華喧鬧的時候,這些氛圍倒是一點都沒能傳染到室內。

    蘇祁堯掛著倦的眸看向她,底色早散了那股霧氣,理智回歸。

    纏著紗布的手放在身側空空的位置,問她:

    「留下來,還是回去?」

    -

    臥室內的燈沒開,本從敞開著的門口滲入裡頭的唯一光線也因來人的離開而終止。

    還是如此晦暗,寂寥。

    蘇祁堯眸底的亮也淡卻,默不作聲移至空蕩的天花板。

    世界裡只留下她最後的聲音:

    「我怕我在這容易傷到你的手。」

    「既然你已經醒了,那,那我還是回去吧,有需要的話你再找我就行。」

    「……」

    都說她是騙子,說好的陪他也食了言。

    蘇祁堯的睡眠狀態一向不好,發燒昏沉的大腦與整屋子的檀香味都沒能令他入睡。

    挨過整晚,燒也退得差不多,更沒再有挽留溫存的藉口,動身離開。

    12月中旬的京城正蓄謀著下一場雪,這種天氣是喬知吟最討厭的,蘇祁堯原先對這種喜好無概念,但現在也隨她厭倦這種狀態。

    如此對應下來,他發現自己尤其厭惡夜晚,但偏巧喬知吟喜歡,漸漸的,他也習慣性挽留夜晚。

    邁巴赫穿梭在輝煌黑金的夜色,再璀璨奪目的燈都成飄渺朦朧,後排的車窗全數落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搭在窗邊。

    目光向外,仰頭凝視路邊一個緩慢步行的身影。

    「睿智企業發來的投資邀請我看過了,對我們的幫助不大,但有幾個方向挺有意思,可以做進一步商榷。」張助在前排交代公事。

    蘇祁堯目光未離窗外:「睿智?」

    「法人代表是彭睿宸。」張助提醒。

    本泛泛疲頓的後排人在聽聞這個名字時身影略動,目光倒是染上些若有所思。

    張助順著他的視線望向窗外那個身影,猜測瞭然:「對我們利益不大的合作,也可以直接拒絕。」

    「不必。」蘇祁堯出聲,餘光里的人影趕不上邁巴赫行駛速度,儼然脫離視野。

    後窗玻璃上升,隔絕陰濕冷氣與噪雜音。

    那人總一句話便能主斷局勢:「留著吧。」

    -

    自從喬知吟將蘇祁堯從朋友圈黑名單中拉出來之後,她每次新發的動態下都能收到蘇祁堯的點讚。

    只要蘇祁堯點了贊,覃昊安看見了也必然會跟著點讚,緊接著帶領他的其他兄弟們紛紛在下面留下足跡。

    於是只要她一發朋友圈,必然能收到長串『氣氛組』一般存在的人的信息。

    不過這事對她並沒有影響,反倒是對蘇祁堯的影響更大。

    ——蘇祁堯才發現,原來此前除了自己外,其他所有人都有查看喬知吟朋友圈的權利,包括他圈子內的朋友。

    除了他,沒有這個權利。

    難以形容心情的他為此不辭辛苦翻遍喬知吟的其他內容,好在沒發現有其他共同好友點讚的痕跡,他才緩合了些。

    他記得曾在網上看到過一個說法:女孩對一個人有特殊的行為就是在意的表現。

    此前他並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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