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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44:52 作者: 粥與益達
一路上,小姑娘都垂著頭乖乖巧巧不哼聲,沉遇幾次怕她暈過去,都在等紅燈的時候伸手捏她的小臉,一捏余粥就抬頭瞪他,平日裡清澈的眼神霧蒙蒙,看她抬頭,沉遇又專心開車。
科室里,入目白牆,白熾燈打的通亮。
沉遇帶著余粥直接往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走去,門上掛著請勿打擾四個大字,沉遇仿佛沒看到,置之不理。徑直推門進去。
余粥被一同拉了進去,房間裡的人被驚動,從桌上的文件里抬頭。
「媽,我同事生病了,你給看看。」沉遇側身想把小姑娘拉出來。
余粥在沉遇身後僵硬著身子,像被人當頭一棒,還未從驚訝中醒來。
賈世瓊打量著沉遇身後怯怯的余粥,恩,看相貌就是個乖巧討喜的小姑娘,還以為就他兒子那性格得打單身一輩子呢。
沉遇察覺到余粥身體變化,知道她在緊張,伸手握住那隻緊揪著他衣角的小手,安撫道「你坐椅子上去給我媽看看。」
余粥坐在椅子上心慌的肆無忌憚,面前這個阿姨是沉遇的媽媽。這個認知讓她不知如何面對。
賈世瓊拿出紙和本子,輕聲問「你叫什麼?」
「余粥。」
「多大啦?」
「二十四歲。」回答的一板一眼。
二十四,比沉遇小了五歲。繼續記錄著。
「先量個體溫吧。」說著,拿起電子溫度計給余粥測體溫。
端詳一會「三十九度,高燒啊,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余粥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從早上起就不舒服,沒現在那麼嚴重所以沒放在心上。
看樣子小姑娘燒迷糊了,也問不出個什麼。
「阿遇,你這同事情況不太好,需要打個點滴再觀察。」
賈世瓊起身出門叫住走廊上的護士,把單子遞過去交待道「去安排一個床位,我這一個病人需要輸液。」
「好。」護士轉身離開。
房間裡。
余粥一聽要打針,立馬扶著桌子站起來,張望著門口,看見沉遇媽媽還沒回來,侷促的搓著手「沉遇...那個我...我能不能不打針啊?」
小姑娘聲音不大含含糊糊似是害羞。
「怎麼不打?病的那麼重不打針怎麼好。」沉遇語氣斬釘截鐵,不容商量。
想著針孔穿透皮膚那陣刺痛,余粥梗著脖子反駁「我不要打針,疼。」
沉遇一聽不禁好笑,抬手順了順小姑娘被睡亂的頭髮,溫柔道「不疼,待會打的時候我待你邊上,疼你就咬我好嗎?」
賈世瓊進門就看到向來清冷情緒不外露的兒子躬著身子,溫言軟語的哄著面前小姑娘,小姑娘半信不疑,也沒拒絕。
余粥輸液的房間是一間獨立的病房,乾淨整潔,窗簾拉開,屋子通亮。
沉遇讓余粥先去床上躺著,等護士來了再叫她。
余粥眨著大眼嗓音細軟的沖沉遇說「那我躺會,等會來人了你一定要記得叫我。」
沉遇勾著嘴角,極淡的笑「好。」
不多時,護士端著藥進來了,沉遇打了個手勢示意輕點,剛才還清醒的小姑娘已經沉沉的睡過去,厚重的被子遮住半張臉,粉嫩的臉頰和黑髮陷進枕頭裡。
護士手腳利落,拿出水掛上杆子,旋開針頭,小姑娘皮膚細膩,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沒費什麼勁,就扎了進去。
沉遇抬眼去看余粥,只是微擰了一下眉,沒有什麼反應。
護士小聲叮囑沉遇「病人睡著了別讓她亂動待會動了針頭還得重打,第二瓶藥換的時候把速度調慢點,快了容易引起頭暈噁心。」
沉遇點頭示意了解。
待護士走後,沉遇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上,瞬間,一室昏暗,小姑娘眉目舒展,睡得香甜。
「叩叩叩...」沉遇敲了敲門,應聲推門而入。
賈世瓊沒抬頭「那小姑娘睡著了?」
「恩。」
「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手下翻書動作不停,等著兒子回答。
「恩。」回答簡潔,賈世瓊心裡埋怨,對我就那麼冷淡,剛才哄小姑娘不看著脾氣挺好嗎。
「小姑娘還不知道你那心思吧。」
「不急,跑不掉。」
賈世瓊嗤鼻「倒是挺有信心啊,我看小姑娘長得漂亮,性子也好,追的人估計不少吧。」
沉遇沒搭話,抬手看了看手錶,十五分鐘了,要回去換水。
「媽,這姑娘怕打針,你等會看看開點藥吃能成不。」
說完轉身出門。
沉遇走後,賈世瓊思忖片刻拿出手機給沉教授發信息。
「兒子帶的那個實習老師叫什麼來著?」
「叮」,不多時就有簡訊回復。
劃開一看「好像叫什麼余粥吧。」
放下手機,賈世瓊滿臉春風得意,誰說他兒子冷漠不會追女孩會打單身一輩子的?
就這手段,小姑娘能跑的掉?
作者有話要說: 小作者生著病爬起來更新,看在我這麼幸苦的份上,走過路過的看官收藏一下吧,啾咪每一個。
☆、吃藥
美夢好長,一覺醒來,滿室昏暗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吱呀。」伴隨推門聲,走廊上的白熾燈照進黑暗靜謐的病房,余粥視線里走進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見余粥醒了,走到床頭打開小夜燈,讓她慢慢適應光線。
神思漸漸明朗,睡前發生的事像放電影一般在腦海里翻湧,心思浮於面上,還未等她開口,沉遇就把調配好的藥遞給余粥。
余粥看著安靜躺在男人手掌的藥丸,接過,仰頭和著溫水咽下,許久未進食的喉嚨和胃被溫水趟過,全身舒展。
「要吃糖嗎?」骨骼分明的大手拿著幾顆色彩斑斕的糖果,很是不搭。
「噗呲。」余粥沒忍住,臉上漾開笑意。
「你當我三歲小孩呢?吃個藥還要糖。」
沉遇收回手,剝開一顆遞到余粥嘴邊「可不是小孩嗎?打個針哭哭唧唧害怕疼。」
剛咽下去的藥味湧上來,苦的舌尖發麻,顧不得別的,余粥抬頭就著沉遇的手把糖含了進去。
小姑娘嘴唇嬌嫩,花骨朵似得一瞬間摩擦過手掌的感覺讓沉遇眼底情緒不明,偏偏還不自知。
「就聽說過酒有後勁,這藥怎麼也有後勁,苦死了。」余粥癟嘴抱怨。
「怕苦怕疼的,嬌氣。」沉遇語氣淡淡,斂目看著床上的小姑娘,睡了一覺打了一針,估計好的差不多了,之前殷紅的小臉退燒的緣故只是白里透著粉。倆只大眼水亮清明,忽眨忽眨的,裡面盛滿星辰。
掀開身上厚重的被褥,捂了一下午,渾身黏膩膩的不好受。
沉遇看見她的動作,捻住被角,問道「你幹什麼?」
「出汗了,不舒服,我要去洗澡。」剛才她就注意到這病房帶著獨立衛生間,裡面有淋浴,余粥愛乾淨,現在感覺自己都被捂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