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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31:17 作者: 逐心
    「Anch』io。」莊景安重複了一遍,「我也是。」

    她有什麼值得被感謝的?

    心裡嘀咕著,人乘著莊景安不留意,貓一樣身子一弓,從他懷裡脫了出去.

    在眾人的視線里,辛懿感覺自己臉燙到頭頂生煙……

    剛走下舞台,辛懿就看見那個替她安排登台的華人侍應生正合掌笑看著她。

    「Ti-amo。」她真心誠意地道謝。

    沒想到對方一愣,問:「你……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嗎?」

    辛懿錯愕地反問:「不是謝謝嗎?」

    對方忍住笑:「是誰騙了你?Grazie才是謝謝的意思。Ti-amo的意思,是……我愛你。」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石化了。

    難怪,她當初跟街頭藝人說Ti-amo的時候,對方一臉莫名。

    溫暖的手掌落在肩頭,莊景安的聲音從辛懿身後傳來:「在這裡發什麼愣?東西都冷了。」

    服務生剛要開口,就看見背對著男伴的少女食指抵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識時務地保持了沉默,目送著滿眼狡黠的辛懿像只小狐狸似的半眯著眼被帶離。

    *

    離開L\'amore的時候,早已月朗星稀,聽著浪花拍打海岸的聲音,兩人並肩漫步在寂靜的水城街頭。

    風有點大,入夜天寒。

    被莊景安用大衣裹在身前的辛懿,在一陣冷風裡縮了縮脖子。

    莊景安看了眼懷裡小姑娘凍紅的鼻尖,停下了腳步,鬆開替她箍著大衣的手。

    乍然一寒,辛懿問:「怎麼了?」

    「站在這裡等我。」說完,他轉身沒入巷道。

    辛懿站在偶有路人經過的巷口,裹緊了斗篷。

    不久之前在舞台上的那一席話,並不是她蓄謀已久的告白。那只是在天幕下,大海旁,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而在出口之前,連她自己從沒有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對莊景安的感情,早已不是停留在情|欲般的愛。

    忽然,冷嗖嗖的脖子一暖。

    辛懿低頭,看見一條絳紅色的圍巾被莊景安圍在脖子上,柔軟細膩的羊絨,將所有的寒流阻隔在外。

    「走吧。」莊景安重新敞開衣襟,想將她護在懷裡,卻被她躲開了。

    河道邊的路燈下,小姑娘的眼睛猶如星辰璀璨,盯著他的眼睛,清晰地說:「……tiamo.」

    然後,她將長長的圍巾解開一圈,踮起腳,繞上他的脖子,再重新依偎回他胸前溫暖的位置。

    莊景安哪裡知道,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已經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將大衣衣襟一裹,低頭在身前芬芳的長髮中吻了吻,語聲帶笑:「……ti-amo。」

    她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沒有關係,他知道就行。

    可自以為獨醒的莊先生完全沒有注意到,依偎在胸前的小丫頭在他的話音里,悄悄地抬手捏住圍巾下、掛在胸前的那枚水滴指環,握在掌心。

    只不過回到酒店後,他敏感地察覺到,那個靈活而柔軟的小姑娘比平素里更加熱情,糾纏的胴|體讓他覺得嗶啵作響的壁爐火……簡直多餘。

    *

    老同學李懷瑾如約登門造訪的時候,險些沒能認出給他開門的女孩兒來。

    她的臉色比初來威尼斯的時候更加滋潤了。

    巴掌大的小臉,顯而易見的素顏,卻偏偏水色好到讓大牌化妝品都要赧顏,唇紅齒白,明眸善睞……

    在這樣粉雕玉琢的人面前,李懷瑾覺得自己,有點詞窮。

    愣了許多秒之後,他終於回過神來:「……景安人呢?不是約好今天回母校看一看的?」

    辛懿看了眼掛鍾:「他說買點東西。出去好一會兒了,應該要回來了。」

    李懷瑾點點頭,脫下帽子掛在一邊,又看了眼凌亂中透著溫馨的房間,隨口問了句:「你和景安,認識多久了?」

    辛懿遞了杯熱茶給李懷瑾:「……沒多久。」多年前天台上的邂逅,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

    「哦,他回國之後,我們聯繫就少了。」李懷瑾吹了口熱氣,「這次看到他是現在的樣子,我挺為他高興。」

    這個叫李懷瑾的人,算得上辛懿認識的人當中唯一一個對莊景安的過去有所了解的人。

    儘管好奇像百爪撓心,她還是勉力保持淡定:「現在的樣子?什麼樣子?」

    李懷瑾看著小姑娘分明好奇得要死卻還強裝不動聲色的樣子,忽然有種「難怪景安會喜歡她啊,這兩人怎麼那麼像」的念頭,不由莞爾:「居家過日子……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安叔的秘密...

    謝謝諸位大寶貝的雞血(伸出打針戳了窟窿的胳膊),還有營養液●v●讓我熬夜碼出了更新!

    請相信我,不開心都屬於過去,我們的安叔和辛爺是天生一對,註定要治癒彼此,制霸歌壇的,送上發糖小能手大心的晚安吻一枚,麼麼噠!

    第54章

    千禧年。

    順利度過了所謂的世界末日之後, 人們似乎終於從浮躁中重新沉靜下來,不管生活有多平淡, 總好過於沒有明天。

    可對於剛滿十六歲的少年莊景安來說,寧可沒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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