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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31:17 作者: 逐心
簡直是魔怔。
這麼多年,比她美的有,比她媚的有,比她嫻熟的有,他卻始終避如蛇蠍,為什麼這一次,對這個偽裝老司機的小雛鳥,他步步淪陷。
背抵著柔軟的地毯,手指划過他的肩胛,辛懿星眸半睜:「兩年前的九月,你……有沒有去過玻璃廠?」
莊景安在她鎖骨一咬:「兩個月前我或許還記得。兩年?忘了。」
「哦。」忘了就忘了吧,反正這是她一個人的暗戀和狂歡。
見她無所謂地閉上眼,他稍稍沉了身子,壓上來:「我們見過?」
「沒,」辛懿閉著眼睛,不由自主隨著他的手指波動,「……隨口問問。」
他也不再問,眼底火苗燃動,埋首肆意點火。
明明只要輕輕一解就開的肩帶,他偏偏拇指摩挲了許久,半脫不落的肩帶搔得她心痒痒,忍不住雙手攀上他高聳的肩胛骨,不輕不重地一掐。
莊景安沉腰抵住她。
四處著火,他的手指像跳動的音符,引她沉淪。
身體裡的不安分,像醉酒的小鹿,在喉頭時不時躍出來,辛懿迷迷糊糊地將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頭髮,無意識地隨波逐流。
作者有話要說: 怕被誤會,加一嘴。
這是倆假裝老司機的小學生,都是第一次〒_〒
放心入
第03章 別後逢
兩人正糾纏,鎖眼裡突然傳來鑰匙窸窣的聲響。
少年變聲期的嗓音響起:「誰在裡面?」
辛懿混沌的意識乍然醒了大半,還沒回過神,已經被莊景安扯過毛毯就勢一裹。
門一下就被人給推得大敞,頂著雞窩頭的少年目瞪口呆,兩秒後捂住雙眼背過身,帶著哭腔:「叔,我不知道是你----」
莊景安站起身,系好剛剛鬆了的浴巾,眯起眼:「周庭,深更半夜的,你跑我這兒來做什麼?」
周庭說:「前兩天黑子手底下幾個活鬧鬼來撬過門,剛好被我逮住了。我剛醒了見這邊燈亮,還以為又是那伙狗|日的……」
「周庭。」莊景安沉聲。
少年連忙改口:「還以為又是那幾個傢伙。」
餘光看見女孩已經裹著毯子避入洗手間,莊景安問:「黑子的事,你怎麼沒跟我說?」
「這不有我守著嗎?沒什麼大事,我也不想惹你心煩。」周庭側身從指縫裡偷看,確定房間裡沒有那個香肩半露的女孩了,才轉過身,一臉諂媚,「叔,剛那是小嬸嗎?」
莊景安看了眼浴室門縫若隱若現的人影,抬手在他腦門一繃:「少廢話。」
周庭捂著腦門,還想追問。
「沒事了,回去吧。」莊景安從門邊柜子捻了根煙點上,平淡地吩咐,「那些人再來,你給我電話,不要正面剛。」
周庭應了聲,出門,又不甘心,回頭壓低嗓子問:「真不是小嬸?」
「不是,」猛地吸了一口煙,莊景安說,「撿回來的。」
門關上了。
莊景安一回頭,便看見女孩已經套上那件妖嬈的紅裙,抱臂倚在浴室門邊。
「撿回來的?」她歪頭,唇一彎。
莊景安吐了口煙:「說錯了嗎?」
辛懿噙著笑走近,雪白的脖頸,精巧的鎖骨,激情時留下的點點嫣紅嫵媚異常,抬手,兩指從他指間捏過煙,毫不避嫌地吸了一口,煙霧裊裊:「你是不是……常常『撿』人回來?」
莊景安沒答,眼底片刻前還旺盛無比的欲|望漸漸淡了,下巴微抬:「要走要留隨你,不走就睡沙發。」說完,徑直走向靠牆的單人床,拉過被褥,面朝里,居然就睡了。
辛懿掐滅了煙,一言不發地窩回沙發,蜷起身子,一動也不動。
室內瞬間靜謐,窗外傳來樹葉窸窣,偶爾有人笑罵著從窗下經過,喧鬧走遠了,寂靜反倒更明顯。
悶熱,燥熱。
生理的,心理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開三百萬的奔馳,抽大幾百的煙,卻住在天花板脫落掉灰的平民窟,單室間裡還放著架價值不菲的鋼琴,打起架來完全是照著命門去的狠勁。
辛懿從小跟著媽媽在紅燈區外徘徊求生,自詡看人有兩把刷子,卻深深感覺看不懂這個像有兩張面孔的男人。
可唯一確定的是,莊景安對她充滿了誘惑力,從幾年前到如今,勝過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七想八想,辛懿總算暈乎乎地墜入夢鄉,臨睡著突然蹦出個念頭:
虧了,居然沒打上全壘!
*
清晨。
莊景安被樓下自行車軲轆聲吵醒,睜眼,那個夢裡媚態入骨的女人已經沒影了。
沙發里空空蕩蕩,薄毯歪七扭八地墜在地毯,就像她的人,完全沒有規矩可言。
他起身拾起薄毯,鼻尖還隱約有她身上的香水味。
昨晚他就發現了,那是廉價貨,就像她身上那套線腳粗陋的連衣裙,美則美矣,媚則媚矣,卻處處透著貧窮和不甘於貧窮的氣息。
對於這種女孩,莊景安素來不屑一顧,或者說內心牴觸。
可連他也沒注意到,自己只是疊好了沾了味道的毯子放回沙發,而不是將它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