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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32:06 作者: 青花燃
    他不動聲色地解釋。

    林啾送走了手上的魔人,抬眼一看,見魏涼眸光深邃,正探究地望著自己。

    她心底一酸,起身攥住他的衣袖,道:「出事了。王衛之差點兒就被人抓走,而祭淵,已經被蓬萊無極宗的林秀木帶走了。」

    魏涼見她扁著紅唇,滿眼懊惱,不禁失笑:「小事。」

    林啾鬱悶地垂下頭:「我有點輕敵,而且也無法說服自己出動魔族去對付人族。」

    他搖頭笑著,將她整個攬進了懷裡,吻了吻她的發頂,道:「這點事也值得愁眉苦臉?我先助你用藥,然後便去把木偶取回來。」

    林啾吃驚地抬頭看他:「你怎知祭淵被王衛之封在木偶里?」

    王衛之也瞪起了眼睛,見鬼一樣望著魏涼,又驚心又佩服。

    魏涼眼風一掠。

    林啾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便看見圓台子上還躺著一隻殘破的偶人,腦袋被削下來,滾到一邊。

    好吧,什麼事也瞞不過他。

    聽著他用這樣輕飄飄的語氣說話,林啾頓時覺得罩在頭頂的烏雲散去了大半。在他面前,天大的事,仿佛都不是事。

    她怔怔地看著他,生生把他那厚如城磚的臉皮看得浮起了一絲緋色。

    他將她拉回大軟椅上,摁她坐下。

    手一招,掌心出現一團泛著微光的雪白凝露。

    他用冰霜裹了,慢慢渡入林啾的額心。

    她的腦海深處頓時溢開了一團暖流,就像是乾涸了多日的大地上,降下了一場甘霖。

    「啾兒,願不願意,與我再親密一些?」

    第64章 不滅印痕

    王衛之蹲在圓台子邊上,見這二人郎情妾情,雙雙無視他,心頭便有些不爽。

    若是換了往常,依著他的性子早就單槍匹馬殺出去了,但如今吃了太多虧,多少也長了幾分記性。

    『她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若那林秀木當真和族中哪只老王八勾結了,要一起害我的話,祭淵便是他們手中絕好的誘餌。』他一邊思忖,一邊把圓台子邊緣夾縫中的野草一根一根往外薅。

    『哼,小爺不是怕了他們,只不過這樣中計的話,倒讓他們以為小爺我蠢笨!』

    他偷眼一瞄,見魏涼把林啾扶到大軟椅上坐下,俯著身,湊在她耳旁,細細碎碎不知在說些什麼。

    王衛之長嘆一聲,將視線投向面前密密麻麻的魔人。

    此刻,魏涼正輕輕攬著林啾的肩膀,在她耳畔說道,「啾兒,願不願意,與我再親密一些?」

    林啾嚇了一跳:「???」

    「讓我進入你的識海,替你療傷。」魏涼眸光深沉,眼底壓抑著一絲躍躍欲試。

    她並不介意與他神魂相交,但她的識海與旁人不同,裡面藏著一朵業蓮。業蓮與她心意相通,此刻,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業蓮十分抗拒。

    林啾遲疑了。

    她知道,若是魏涼執意要進入她的識海,她其實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他徵求她的許可,是對她的尊重。

    「我……」

    「算了。」他驀地收回視線。

    林啾嘴唇動了動,最終,只垂下頭:「對不起。」

    他會生氣吧?

    她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發頂,半晌無聲無息。

    她的心慢慢懸了起來,後悔倒是不後悔,就是有些難受。感覺就像是丈夫和孩子鬧了彆扭,而自己無力調和一樣。

    「魏涼……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識海……」她悶悶地說道。

    她看到他的胸腔悶悶地顫了下,旋即,一隻大手重重摁在她的發頂。

    帶著低笑的聲音自上方傳來:「你在亂想什麼。我只是在想,讓誰走一趟蓬萊,替你去采髓玉花。合花宗的髓玉花引自蓬萊,只要多用上三五倍,自然也無需我出手了。」

    林啾抬眼看他,見他臉上果真沒有一絲郁色。

    「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他那張絕世帥臉忽然靠近,幾乎與她唇貼著唇,他的聲音低啞了許多,語氣曖味,「夫人,你我之間發生的一切,都是你自願的,歡喜的,不是麼。」

    林啾心尖一顫,竟被他這沙啞帶鉤的聲音撩撥得重重喘了幾口氣。

    「嗯?」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望進了她的眼底。

    她的臉頰泛起了團團紅暈,眼睛裡起了霧,心臟在胸腔中重重蹦了兩下。

    魏涼愉快地低笑兩聲,輕輕啄了啄她微啟的唇瓣,然後緩緩偏頭,俊臉若即若離地挪到她的耳畔,聲音暗沉,「不入識海,也有辦法令夫人神魂顛倒。」

    「只待你傷勢好轉……」低低的壞笑伴著灼燙的呼吸,沉沉拂在她的耳後。

    透明的耳尖迅速染上了緋色。

    他撫了撫她的臉頰,然後鬆開她,起身,道:「王衛之。」

    聲音清冷平靜,仿佛剛剛那個附耳低語的丈夫並不是他。

    王衛之正坐在圓石台邊上發愣,聽見魏涼叫他,下意識打了個冷戰,偏頭道:「什麼?」

    「去蓬萊,采髓玉花。」魏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蓬萊沒有八爪魚,誤不了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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