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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6:38 作者: 古城青衣
    這跟傅祁禎有什麼關係?怎麼還扯到傅祁禎了?李棠臉色微沉,提起傅祁禎就煩,心中不悅瞬間躍於臉上,不耐道:「跟他有什麼關係?」

    李棠這個反應有些激烈,他愣了一下神,不知為何,就感覺自己的心驟然緊縮了一下。

    無數回憶卷席而來,以往最是溫柔平和的她,因為傅祁禎的事情歇斯底里的罵過他,也因為傅祁禎的事情,她趕他走,如今就算是提起這三個字,她都瞬間就不高興了。

    他剛才只是想接著她的話套出她去了哪裡,是巧合還是早就知道事發,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就提起了傅祁禎。

    「你說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緊捏著筷子,冷聲問道。

    那姿勢像是握匕首似的,不像是要繼續吃飯的樣子,李棠也將勺筷放下,「你什麼意思?」

    她質問的聲音冷冰冰的,眼神亦是,戳得他心口疼,咬了咬牙厲聲問道:「你還想嫁給傅祁禎?」

    李棠跟不上萬之褚這個思路,她不太懂為何能從是不是傅祁禎通氣,就串到了她還想嫁給傅祁禎?

    她感覺有些心累,沉沉的嘆了口氣。

    「你這都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萬之褚看著她那煩躁的嘆氣再聽她這話,更生氣了,「我說的就是亂七八糟的,傅祁禎說的就是悅耳動聽的?」

    李棠咽了咽口水,看著坐在對面的萬之褚像是一隻炸了毛的刺蝟,腦子裡裝了直腸,對話永遠不在一個點上,還以為他這一年多成熟了,沒想到耍渾這個臭毛病是改不掉的,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輕聲細語的問道:「你為何每一句話都要帶傅祁禎?有什麼事咱們就說什麼事,不要扯在無關的人身上去。」

    無關嗎?傅祁禎從不是無關之人,那是他心裡一道自己跨不過去的砍,因為李棠還在那裡,他就永遠過不去。

    太子造反先帝薨逝,新帝登基,一連串的事情堆在一起,兵荒馬亂的。

    她在國公府抄家前跑了,傅祁禎被囚,他那外室也被控制著,偏偏那小孩消失了,新帝要他找到那小孩斬草除根。

    他一直在找,從未將李棠和那孩子聯想在一起過,但此時此刻,他像是一瞬間就想通了很多事。

    為何她會在出事前連帶著丫鬟護衛一起消失了,為何大半年後他開始找傅祁禎的兒子時她忽然出現在鬧市,為何她會心甘情願入了他的府做他的妾,因為這都是他們算計好的,將他耍得團團轉,枉費他心裡還有一絲期待,還期待著與她一起找回過去,重頭來過!

    竟都是他一個人的妄想,都是徒然!

    都是徒然!

    李棠問完後,只見萬之褚望著她的眼神千變萬化,到最後竟匯聚成了濃烈得化不開的恨意,只是轉瞬間他的眼眶中就是一片猩紅,陰冷的氣息在他身上緩緩的蔓延開來,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她皺了皺眉,還不待開口說話,就見萬之褚遽然起身,一把抓著她的胳膊,直接就拖進了內室丟到了床上。

    她的鞋襪已經拖掉了,只見他輕車熟路的撤掉了她的褻褲便壓了上來。

    李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驚魂失色,臉色慘白。

    「萬之褚,你幹什麼!」

    看著她這雙腿上的烏青,他的氣不打一處來,原來每年會去莊園看收成,便會小住,但莊園那邊蚊蟲多,她最是愛惜皮膚,被蚊蟲叮咬紅腫都會不開心,他成夜成夜的替她守著,生怕她睡到半夜被叮咬了。

    現在呢,她為了別人倒是豁得出去,苦肉計都演到他跟前來了!

    他倒是要叫她知道,苦肉計在他這裡管不管用。

    「侍妾與主子在這床帳下,你說我要幹什麼?」

    第12章

    ◎是她會錯了意◎

    萬之褚這瘋勁來得太急太快,就像是六月的天,剛才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瞬就烏雲密布。

    李棠聽著他這話,侍妾,主子,咬緊了後牙槽,清冽的雙瞳中印著他的倒映,她有些恍惚,有些挫敗。

    她沉默了下去,沒有再說一句話,沒有掙扎,沒有反抗,身下一絲反應都沒有。

    萬之褚看著她扭頭不看他的樣子,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一把捏過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他,「侍妾而已,躺床上你裝什麼清高?怎麼著,你現在還覺得自己是國公府的六娘子?大家都還會捧著你?」

    「李棠,你知道侍妾是可以被發賣的嗎?或許你也聽說過這京城中權貴暗中異妾?」

    李棠一直覺得,萬事皆會有波折,努力跨過去便會迎來春暖花開,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她似乎對自己自信過了頭,是自負了。

    他說的償還就是償還,與愛無關,他說的若可以回到過去,或許只是心裡不甘,也與愛無關。

    是她會錯了意。

    生在世族裡,侍妾發賣她見過,權貴交換府中美妾她也見過,那碧瓦朱檐後藏了不知多少骯髒的惡鬼,她曾見過那些可憐女子,卻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與她們是同樣的境地。

    她與太子有婚約,太子在外面偷偷養了一房外室,她早已知曉卻不提,因為她知道太子那樣的身份,就算是成婚了也永遠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的。

    但萬之褚不同,他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藏著護著,生怕在她還沒有籌謀好就被外人知曉打亂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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