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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6:38 作者: 古城青衣
    他離開老宅的時候,沒再見到白氏的身影,綠芸紅腫著臉跟著他回了相府。

    在老宅發生的一切,萬之褚沒有再提一字,老太太生氣打了她,被打了就被打了,她更想知道的是萬之褚的想法,他是什麼意思?

    可萬之褚不說,她也不敢問,不敢自己找事或自討沒趣。

    回到東廂房,炎炎夏日裡陽光炙烈,經歷過風雨的花草耷拉著頭了無生機,寶兒和倆小丫頭坐在迴廊下繡著荷包躲日頭。

    見萬之褚回來,幾個小丫頭被嚇一跳,急匆匆起身,將東西收在身後。

    「她人呢?」

    寶兒急忙說道:「姨娘睡著了。」

    萬之褚臉色陰沉,砰的推開了門,沉聲道:「誰讓她睡的?」

    一眾丫頭不敢吭聲,寶兒心中腹誹,睡覺困了就睡,還能要誰同意?但她也只是心裡想想,不敢出聲。

    將手裡的荷包塞給身後的丫頭帶回去,自己則在門口候著。

    只見萬之褚怒氣沖沖的進了屋內,李棠是真困,這麼大的聲響也沒吵醒她。

    走到床榻邊掀開床帳,她睡得很沉,臉頰通紅,被子只有一個角蓋在肚子上,胳膊上頸部胸前肌膚上有大片的紅痕,眼神順著移下去,她的腳踝處也有淤青,他皺了皺眉,輕輕掀開了她裙子,只見她雙腿膝蓋上,腿上,幾乎無一處好的。

    那些紅痕是昨晚留下的,可她腿上那些淤青,定是有些日子了,昨夜他失心瘋了,竟沒有發現,他輕輕按了一下,她在睡夢中冷嘶了一聲,呢喃道:「疼。」

    第5章

    ◎不幸◎

    她低聲呢喃後縮了縮腿,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大概是腿疼,她翻身翻得有些艱難。

    難怪昨晚結束後她走的時候看起來腿很不對勁。

    他看著她那紅撲撲的臉蛋,還以為是天氣熱導致的,便將床帳掛了起來,可掛到一半方才反應過來,這屋內的清涼,一點都不熱,她這樣不會是病了吧?

    放下手中的掛鉤,朝她的額頭上覆了過去,額頭滾燙。

    他臉色驟變,急忙出了屋沖呆呆候著的寶兒問道:「她睡多久了?」

    「主子剛走,姨娘就睡了。」

    「她沒起來吃午膳?」

    寶兒搖了搖頭,「沒有,奴婢喊她了,她說她太困了睡醒再吃。」

    聞言後萬之褚沒有再同寶兒說什麼,對著不遠處的陳恪說道:「你去一趟賀行醫館,請賀老太醫來一趟,速去速回。」

    陳恪愣了一下,「公子身子不適?」

    萬之褚冷聲道:「對,我發熱,速去!」

    陳恪不敢耽擱,匆匆離去,寶兒看著萬之褚,又想到屋內躺著的李棠,瞬間就反應過來了,匆忙打了水拿上帕子送過來。

    「主子,奴婢先給姨娘敷一敷帕子,這個可以降溫。」

    萬之褚接過帕子覆在李棠額頭上,回頭看這個丫頭還站在一側,滿臉擔憂的望著李棠,他蹙了蹙眉,「你叫寶兒?」

    寶兒猛然回神,「嗯…奴婢叫寶兒。」

    「以後你跟著她吧。」

    萬之褚的神色很冷,寶兒很想問一句是不是只伺候李棠,但又不敢問,只聽萬之褚補充了一句,「等梅香回來再挑幾個人,你們一起伺候她,只負責伺候她就行,平時要有什麼難事你來跟我說。」

    「好,好的,奴婢一定會全心全意伺候好姨娘的。」

    *

    永定街尾,賀行醫館內,有三四個病人正在抓藥,少女穿著一身米白色的褂子利落的穿梭在藥櫃前。

    陳恪騎馬而去,到了醫館前將韁繩在門側的柱子上隨意一栓,就衝進了醫館。

    「請問賀老太醫在嗎?」

    賀靈見他進來得著急揚聲問道:「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家主子不舒服,想請老太醫去一趟。」陳恪話落,賀靈蹙了蹙眉頭,「爺爺去平王府了,估計到晚上回不來,你家主子什麼症狀?」

    「發熱。」

    「是哪家?我跟你去看。」賀靈說著就迅速的抓了藥包,將針灸袋酒壺一併放進藥箱裡,準備扛上藥箱就跟著人走,拎起藥箱便聽陳恪道:「右相府。」

    賀靈頓了一下,有些不想去了,陳恪打量著賀靈,他倒是知道這個賀靈一直在這個醫館裡幫忙,但會不會治病他就不確定了。

    「你會治病嗎?」

    此話一出,賀靈拳頭都硬了,但想起她說要跟著爺爺學醫時爺爺對她說的話,又冷靜了下來,「我會不會治病,等治過你不就知道了,走不走?」

    「行!」

    賀靈揚聲叮囑了一下醫館裡的人,就跟著陳恪出了門。

    陳恪去得快回得快,只是身後沒有帶來賀老太醫,反而帶來了一個小姑娘,萬之褚的目光冰冷,陳恪欲要解釋,身後的賀靈直接說道:「我是賀靈,爺爺去平王府了,感冒發熱這種小問題我也能治,只是,相爺這樣子不像是發熱的。」

    聞言,萬之褚又想到李棠腿上那些淤青也得看看,是個姑娘也好。

    「病的不是我,你跟我來。」

    萬之褚將賀靈帶到了床邊,見到床上躺的是李棠,賀靈嚇了一跳,「……六娘子?她怎麼在這裡?」

    話問出來,她回頭看萬之褚,他那陰沉的臉,將周邊的氣息都壓低了,她沒有再追問,只得先給李棠診脈,將李棠的手從被中拉出來,胳膊上有不少紅痕,她雖未成親,但她是醫者,李棠這身上的痕跡一看就是男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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