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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6:03 作者: 顏月出
    「嗯嗯,知道,這些搞科研的腦子都有病,好哄的很,當初張敏儀發現任鹿章跟我在一起,一聲不吭的離婚,現在任鹿章也一樣,少了一個腎懵懵懂懂不清楚,回頭找個祛疤的好手,不行讓他去韓國整形,保證從外觀上看不出。」

    掛了電話之後,又推開房間的門,看了一眼任鹿章沉沉的睡顏,她才放心去兒子病床的陪護間睡覺。

    兩個孩子都是套間,主病房一個陪護床保姆睡,除此之外,還有一見專門的陪護間,任鹿章不習慣有人在他房間,整個套間就他一個人,二後媽呢,則一個人誰在兒子的陪護間裡。

    睡著之後,光怪陸離的,做了好多夢,一會手術很成功,兒子跟她一起打高爾夫球,一會滿臉都是血,她被張敏儀給打了,再到後面,竟然有人說任鹿章不見了,後媽陡然驚醒。

    從床上下來,來不及換衣服,來不及搭理陪護的保姆,急匆匆的看了兒子一眼,飛快的往任鹿章的房間跑去,打開門,打開燈,看到被窩裡鼓起一個人形小包,她捂著胸口喘粗氣,吩咐保姆說:「你……去看看。」

    保姆走過去,掀開被角,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太太,人沒了!」

    後媽已經看到了,被窩裡躺著一摞摞的書,看書的任鹿章不見了!

    這麼大的打擊砸下來,她腳步虛浮根本站不住,一下撞在門框上,氣急敗壞的說:「人呢!趕緊去找啊,一定得給我找回來!」

    能找的著才怪!

    想破狗男女的腦袋也想不到,他去窮山溝給人當孫子去了!

    任鹿章坐在撿破爛老太太的三輪車上,騎三輪車是腦袋有點問題的葛根,跟他一起坐在三輪上後兜的老太太是葛根娘。

    葛根娘不敢拉小孩的手,她手糙,小孩的手嫩,剛才一不小心給孩子手背刮出血,她現在碰都不敢碰新孫子一下。

    倆人頭上頂著疊了很多層的油紙布,就是那種彩色做廣告的那種油紙布,嘩啦啦的雨水流在油紙布上,聲音特別的大,砸的腦門有些疼,倆人隔一會就得站起來,頂走頭上的積水。

    下雨好啊,現在他成功的跑出來,雨下成這樣,就算是監控也拍不到他,以後天涯海角,他想出現就出現,不想出現,誰也找不著。

    葛根腦子有點問題,俗話說不會轉圈,是個死腦筋,老太太跟他說騎著三輪車往前走,他特別聽話的騎車,帶著草帽,不嫌累一直騎,換個人根不不敢在這鬼天氣出門,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大雨讓能見度幾乎降到了0 ,誰敢上路?除了葛根。

    關鍵是,能見度太低,攝像頭拍不到他!

    葛根娘不明白這孩子心情咋會這麼好,她不太放心的說:「孩子,你真的願意給我當孫子?」

    「奶奶!」任鹿章叫的特別順口。

    葛根娘樂的合不攏嘴,伸手指了指葛根,意識到太黑,她指了孩子也看不見,便開口問道:「前頭騎車的人是誰?」

    任鹿章回答的歡快:「我爸!」真心的不能再真心了,他寧願叫個傻子當爸,也不會叫任正平當爸,絕對不會回去找姓任的,除非回去找麻煩。

    葛根娘聽到孩子的話,一瞬間眼淚掉下來,太不容易了,她沒法幫兒子買媳婦,因為買不起,沒想到老天爺直接給她一個大孫子。

    但是,真的這麼順利嗎?她有些嫌棄的說:「你怕不是傻子吧?」隨便就跟人走了,像是傻子幹的事!

    任鹿章沒地說理去了,他裝傻的時候沒人相信他聰明,他現在抖機靈,更沒人相信他聰明,還說他傻!

    他叮囑老太太:「咱誰也不能說實話,我就是你的孫子,就是葛根的兒子,回家的時候不能說漏嘴,不然我後媽會把我捉回去,還會告你拐賣小孩!」

    「對對對!」老太太連連點頭,附和道:「後媽沒一個好東西!」

    至於買孩子犯法,她完全不在意,高采烈的介紹到:「等我們到了淇縣,我給你上戶口……」

    「等等!」任鹿章突然覺得她說的這個地方耳熟,他問:「你剛才說哪裡?你住在哪裡?」

    「淇縣,我們家在淇縣張家窪……」

    等等!

    這就更耳熟了!

    淇縣……張家窪……

    連在一起念了兩遍,任鹿章突然想起曾經看到過的消息,實驗室除了專業書庫,也會有各個期刊的報紙雜誌,專業的書庫他不愛進,也看不到,從識字開始,報紙期刊看了很多。

    他識字早,記憶力又超常的好,看過的內容不說過目不忘,能記很久是肯定的,當他絞盡腦汁的回憶看過的內容,他能回憶的出。

    大腦搜索過曾經看過的內容,他急忙問道:「淇縣?是不是就是幾年前上過報紙的那個淇縣?報紙上說,淇縣張家窪大壩重修,因為施工的時候出了人命,停工了。」

    「對頭!」老太太支起身子頂掉頭頂的水,興高采烈地說道:「咱就是張家窪的!」

    任鹿章嘴角一抽,他就知道,怎麼可能這麼順利,難道他轉運了?原來擱著等著他呢!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工程停工了,當地人不是應該發愁嗎?」任鹿章無語的問。

    老太太的聲音異常洪亮有力,蓋住頭頂嘩啦啦的流水聲,清晰的傳到任鹿章的耳朵里。

    「俺們愁啥愁?應該當官的愁,應該那些貪俺們錢的人愁,徵收錢不給夠,還想徵用俺們的地,還打死俺們的人,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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