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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4:19 作者: 讀讀
    「做惡夢了?」她從沒見過他的表情那般緊繃,像是失去了非常重要的東西。

    「沒有。」唐學政笑笑,「去幫我買包煙上來。」

    符曉見他有一絲異樣,也不多說,起身拿錢包去了。

    待她一離開,唐學政便讓房間裡的閒雜人等全都出去了。他關了病房的門,抹了把臉,摸出一根煙點了,深深吸了一口。

    「病房禁止抽菸。」莫於非毫不意外地淡淡道。

    唐學政倒在他床邊的紅木椅上,仰頭吐出飄渺的煙霧,「……沒想到,我居然窩囊成這樣。」以為自己能壓下自責與愧疚,這一生好好補償符曉,可是他居然發現自己做不到。他無法不去想符曉因為他失去了什麼,又因此遭受了什麼。

    莫於非皺眉,明白他有話要跟他說,但沒想到他這般開頭。

    哪件事?

    「你從哪找到的?那樁車禍。」唐學政姿勢未變,聲音略為沙啞。

    藥物讓莫於非的頭腦不是特別敏銳,但思考了一瞬,他瞪大了眼睛,總算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偏頭看向他,皺眉問道。

    虧他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以為能從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唐學政苦笑一聲,只覺舌尖都是苦的,「我撞死了她的父母。」

    莫於非沉默了許久,「……你打算怎麼辦?」

    「你覺得我能怎麼辦?」

    「離婚?」莫於非挑了挑眉。

    「哼,你倒是想。」唐學政冷笑,又將一口煙抽進肺里。

    「我想個屁,我哪個情婦不比符曉漂亮有騷勁?」

    「拿他們跟符曉比?」唐學政不悅地皺眉。就幾個玩物,拿什麼跟他媳婦兒相提並論?

    莫於非嘖了一聲,也覺說錯話了。

    兩人又沉默了片刻,莫於非再次開口,「那就繼續當做不知道。」說出來也沒什麼好處。

    「……我正在試。」唐學政揉了揉眉心。

    「什麼意思?」

    「我居然壓不下去。」明明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道路,但他還是壓不下那種站在懸崖邊上的感覺。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強莫於非是清楚的,他要是願意,上太空都輕而易舉。他居然會吐露出這種近似軟弱的話,莫於非從沒想到過。

    「說說你知道的事吧。」唐學政道。

    莫於非緩緩張了口,事情說來,就是短短的一段話,而這背後,卻是長長的現實。

    唐學政越聽臉色越凝,符曉那個小女人……她究竟需要多麼大的力量才能說得出原諒二字?而在十年後,經歷了種種,她竟還寧願自己一人承擔,也選擇隱瞞只為不傷他這個罪魁禍首的心!

    強烈的自我厭惡洶湧而上,咽喉下幾近吞了黃蓮。

    房間裡再次陷入可怕的沉默。

    「莫子,」許久,沉重的聲音響起在安靜的病房,充滿了無力的深深懊悔,「我怎麼會撞死了她的父母……」

    心理暗示是個很強大的東西,即使你如何抗拒,它卻依舊時不時地出現。譬如唐母,譬如唐學政。

    韓玉素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可能太過情緒化。小說是小說,真人是真人,哪裡能混為一談。可是雖然她試圖讓自己這樣想,但她見到符曉總有一種複雜的感覺,原本對她的各方挑剔也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些,說話時的語氣也莫名其妙地軟了一些,待她很久以後注意到時,她已經跟符曉相處得進入正常婆媳模式了。

    唐學政不一樣。他幾近自虐地命人找來符曉這些年來的生活痕跡,越是拼湊出她的生活,他就越無地自容。有時他甚至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好男人配了符曉都不過分,只有他沒那個資格。但這種念頭一冒出來,他又狠狠扼殺,符曉只能屬於他,即使配不上,他也要卑劣地霸占這份美好。

    而一無所知的符曉只是發現自從探望了莫於非後,唐學政變得有些奇怪。他依然忙得以分鐘計算,只是到了夜裡,他們一到了床上,他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每次歡愛都要將她逼得無處可逃,說盡愛他的話才肯滿足。清醒時她簡直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幾番向他抗議,他卻依然我行我素。

    「唐學政,不帶這樣的。」一場歡愛過後,她軟軟地倒在他懷裡輕捶他的胸。

    「什麼?」□剛剛暫時得到滿足,唐學政輕吻著她光裸汗濕的玉肩,沙啞地問。

    「你不能老這樣欺負我。」她嘟了嘴。

    唐學政手一緊,「我沒有欺負你,我在愛你。」

    「你就是欺負!」越跟他相處,符曉的小女人性子就越出來得多。

    「沒欺負你。」嘴唇上移,堵住她叫嚷的紅唇,不准說他欺負了她。

    還說沒欺負呢!嗚嗚的女人只覺無處申冤。

    「寶貝兒,咱們去度蜜月吧。」即使現在忙得□乏術,他也不想讓她認為作為丈夫的他失格。他想討好她,用盡一切地討好她。

    「嗯,不行,莫於非還不能下床呢。等他好了再說唄。」他因她受傷,她卻拋下他去蜜月,總覺不好。

    莫於非,又是莫於非。這段日子她只要有空就叫他一起去看莫於非,明明知道她只是單純的關心,但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的陰暗咆哮,若是莫於非不顧兄弟之情向她示意,她會不會離他而去?唐學政眼裡的幽暗加深。他驀地封住她的紅唇,再次拖她進入□漩渦之中。

    不准她將別的男人的影子留在腦海,她的眼裡心裡只能有他!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更新:更文速度一直是偶的硬傷,害親們等不好意思~~最近催更的很多,偶在此跟大家溝通溝通哈~~寫文是偶的興趣所在,如果可以偶也希望能全職寫文,只是實在是生活所迫,加之很多親由於種種原因在其他地方貼免費文,所以造成偶的寫文收入不能溫飽,只得另謀他法。所以我是沒有辦法一天十二小時都構思寫文的。其實若是思路暢通,偶也可以一日雙更,只是親們也知道,靈感這種東西,真的很飄渺啊,可能一時間有無數思路,但能用的只有一個,又或者整天都不知情節該如何走下去。所以偶想的時間比寫的時間多,而且有時寫完了自己不滿意,又會大刪特刪,因此親們有時看偶只更了三千字,有可能偶已經寫過六千字了。~~~偶明白更得慢或許會失去一些親親,只是偶還是不願隨隨便便寫出來放上來,偶希望自己和親們都看得滿意。請體諒。鞠躬!

    ☆、第 96 章

    唐學政一生中沒有執著過什麼,也沒有什麼不可失去。每一次艱難的得到都是因為強烈的求勝欲,一旦成功了他便沒了曾經的欲望,但是對符曉不一樣。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吶喊著不能失去她,而現在,她就像是用頭髮絲懸在他心中的珍寶,一不小心就會跌個粉碎。可是越是為此心驚膽戰,越是不知所措地一籌莫展。

    符曉越發地覺得唐學政反常起來,並非他表現得特別異常,而是他時不時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他……焦躁。問他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以為是工作上的事不願跟她說,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儘可能想讓他開心。結果逗他的時候他是挺開心的,過了不久他竟又會出現更嚴重的表情。

    無奈之下她只得請求前輩----咱們的楊蜜小童鞋。

    姐妹兩個周末時懶懶去做美容按摩,符曉趴在按摩床上悶悶地道:「你說我該怎麼辦嘛?」

    楊蜜趴在另一張床上,任由按摩師按壓背部,額上三條黑線,聽她說了這麼些,不是說唐少最近太頻繁地送她東西,就是聽她採訪某某某----特指關鍵詞年輕、事業有成、男性----又皺眉頭,千哄萬哄不讓去。她確定是在抱怨不是在炫耀?

    「大姐,您是在曬幸福吧?」楊蜜不確定地問。

    符曉無語,「你覺得我的表情是很開心很天真?」跟她說正經的呢。

    「可是重點是人家哪點不好了?」

    「就是說不上來,可是我莫名地都為他煩躁,你知道那種感覺吧?明明人就在身邊,可是你卻什麼也幫不了,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獨自煩惱。」她希望能幫到唐學政,即使可能有很多事他都不會跟她說,但還是希望她能為他分擔一點。

    「我知道,蕭然有時也那樣,你別擔心,男人都那樣,好面子,在外面有什麼事他絕對不會對你說,怕你看不起他。」說完楊蜜自己覺著不對勁了,唐學政是什麼人,只有他讓人倒面子的份,哪有人能整到他?

    「蕭然也不對你說嗎?」她以前見爸爸有什麼事都跟媽媽說的,高興的,不高興的,都當成是茶餘飯後的話題,而且許多事情,他們說著說著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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