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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頁

2023-09-22 16:23:55 作者: 令狐衝浪
    她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周宴真心是避無可避了。

    他沉默了兩分鐘,艱難吐出,「後天中午十一點,機場見。」

    鍾嶺鬆了松攥緊的手指,像是觸到了希望,雙唇輕啟:「好。」

    令狐衝浪 說:

    明天大結局。

    希望小姐姐們……

    善待我!

    ps:不知道我還配不配求一波鑽???

    回復(13)

    第120章 我不會原諒你了,也不會找你的。

    臨走前的一天,鍾嶺去見了丁欽。

    這一走,不管能不能回來,也許這都是最後一次訣別。

    酒店地址是之前路戰說漏嘴的,她去醫院沒見到人,就直接去了酒店,到了房間門外,猶豫了片刻才抬手敲了門。

    丁欽半天沒有出聲,她不太死心的又敲了敲,開口:「有人在嗎?」

    服務生說,這幾天他沒有出去過,應該在房間的。

    裡面依舊沒有聲音,等到她轉身準備走的時候,門慢慢悠悠的開了一道縫兒,接著是丁欽喑啞的聲音:「十三。」

    鍾嶺回身看他,他佝僂著身子,一隻蒼白乾癟的手垂在一側,露出半個身子。

    眼睛裡暗淡無光,面容枯槁。

    她走到門口,捏了捏手指,難得是一副溫和的神情,張了張嘴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倒是丁欽先開了口:「還是問路戰的事?」

    鍾嶺搖了搖頭,「不是,來跟你道個別,我要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將要離開的時候,怎麼會想來見見他,其實要說什麼本來也沒有打算,看一眼說一句再見也就行了。

    好歹對於這些年的恩恩怨怨算是一個了結。

    丁欽對此有些意外,攥著門把手的手鬆了松,閃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鍾嶺看了裡面一眼,「不進去了,走了。」

    她說著轉過身去,剛邁出去一步,丁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十三,你恨我嗎?」

    他覺得自己問這句話,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知道,究竟他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怎麼樣的一個形象。

    鍾嶺頓了頓腳步,想了想,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背對著說了聲:「保重。」

    她不願意再去糾結什麼愛恨,但願一切都就此為止。

    她一步步走遠,直到快到走廊盡頭的時候丁欽才喊了一聲,「是八號!」

    他給路戰吃的毒藥,是八號。

    他不知道鍾嶺最後到底有沒有聽到他說的,但她始終都沒有再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過頭。

    丁欽關上門,在一片充斥著血腥味的房間裡,頹唐的坐到了沙發角落,蜷縮成了一團。

    常歡的屍體已經開始散發臭味兒,而他的餘生也只配在這種環境下結束。

    不知道他的小十三還會不會記得,他曾經也是跟她相濡以沫的九哥呀。

    --

    鍾嶺走的那天,唯一從公寓裡帶走的東西,是路戰的那枚哨子。

    其實他有幾次想送給她的,那東西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但是已經送給過別人,再送給她總覺的不太好。

    就這麼被耽擱下來,放到了抽屜里。

    鍾嶺拿著哨子的時候還想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給她的,但是臉皮厚點兒,就拿走吧。

    全當留個念想。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動過。

    來的時候孑然一身,走的時候依然。

    到頭來怎麼還是一場空?

    鍾嶺的腦海里忽然飄過了她媽媽臨死前的樣子,她是割腕死的,血流了一地,但她雙目緊閉,神色柔和,得到了解脫一樣。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原來她真的不是不要她了,是不願意讓自己再傷害她。

    來來回回地掙扎了那麼久,沒想到,她也走上了這條路。

    雖然是心甘情願,但感覺有點疼呢。

    鍾嶺走到門口,最後看了一眼,突然覺得心底里滋生出一股強烈地不舍,不過個把月,她已經把這裡當成了歸宿。

    或許有他在的地方,四海為家。

    離開他嘛,也沒什麼大不了,只不過從此以後,她又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而已。

    --

    路戰回到家的時候,屋子裡沒有開燈,鍾嶺也不在客廳里,靜悄悄的一片。

    他開了燈,放下了公事包,脫掉了風衣,西裝,一件一件好好的掛起來,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今天工作的事情。

    「白家已經完了,雖然你從來沒有說過,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做點什麼給你出出氣。」

    「不過也沒有趕盡殺絕,總還是得給我爸留點面子的。」

    「但你要是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再來個致命一擊,你說好不好?」

    路戰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巡視了整個公寓的所有屋子,從臥室到廚房,到儲物間,洗手間……每一個犄角旮旯他都翻了個仔細。

    但是都沒有鍾嶺的身影。

    「真不高興了?行行行,明天我就讓宋秘書再添把火,我爸的老臉我也不要了,你出來吧,別藏著了。」公寓裡,除了他的回聲,再無其他。

    路戰從來沒覺得這裡會寂靜的這樣可怕。

    他再不願意,最後視線也只能落到了客廳茶几的那張紙上面,其實他一開燈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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