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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頁

2023-09-22 16:23:55 作者: 令狐衝浪
    這種級別意義的東西,她是不能隨便留著的,本來早打算還,一直也沒什麼機會。

    再者,他現在有了更適合送的人,自然應該物歸原主。

    「路戰哥,這東西我就不幫你保管了。」

    路戰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攥在手心裡,一抹涼意。

    周燦看了客廳里一眼,鍾嶺正和孩子們互動,她神色柔和,滿眸的期許。

    「鍾嶺是個好姑娘。」

    希望他們可以早日修成正果。

    路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正見鍾嶺掛了一臉溫柔的笑,她很少露出這種笑意,生病以後更沒有過。

    「嗯,我知道。」

    --

    路戰安頓好了鍾嶺,便起身要離開臥室。

    鍾嶺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攥了攥他的手指,「一起睡吧。」

    路戰:「……」

    今天是哪路神仙開了眼?

    不過他就算覺得意外,也不會蠢到問一句為什麼要一起睡?二傻子才問,他巴不得天天一起睡呢!

    他最近都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主要是擔心鍾嶺不適應,猛不丁睡到一起,萬一她比較抗拒就壞了。

    所以是半點兒不敢造次。

    這會兒,人家都開口了,他麻溜的就上去了。

    一上床,路戰伸了伸胳膊,鍾嶺很自然的就把頭擱了上去,靠在了他的胸口處。

    路戰覺得自己有點沒出息,心跳的蹦蹦蹦的,腦補了幾十萬字的往後餘生……

    鍾嶺的身子很軟,緊緊貼著他,讓他激動不已。

    然後又開始聯想,好像以前就這麼軟來著?

    他還想三想四中,一隻小手就蜿蜒至他的身上,手指輕輕巧巧的溜過他的胳膊,一下一下,似有若無。

    他嗓子有點發乾,有點痒痒的,順著捉住了那隻手,語氣是淡淡的警告:「別勾搭我啊……」

    路戰很不想這麼說,但事實上,他是一隻素了好多年的狼,分分鐘就能把她拆入腹中,根本就不用勾搭。

    說起來也怪,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清心寡欲的也過來了,從來也不好男女之事,怎麼一跟鍾嶺在一起之後,老感覺自己跟個絕世大淫魔一樣?

    鍾嶺笑了笑,翻身上去,俯身在他耳邊問了句:「我要是勾呢?」

    路戰腦子裡暈暈乎乎的炸了個雷,他伸手扣住她的肩,眼睛直直的看她,兩人均是兩眼星光……

    他喉結上下滾動兩下,彎了彎唇,嘴邊盪了個淺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

    風吹雲動,乾柴烈火。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

    鍾嶺下午跟周燦的兩個孩子玩的時候,就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她想要一個孩子……

    她跟路戰的孩子。

    就在情到深處的一刻,她就那麼說了出來。

    路戰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鍾嶺與他十指交錯,握的很緊,一字一字,十分清晰,「我想跟你生個孩子。」

    路戰:「……」

    過於刺激,我有點不敢相信。

    兩人沉靜半天,路戰才從剛才的那個驚詫中反應過來,深怕自己是幻聽了。

    「不是……你剛才說……」

    鍾嶺有些哭笑不得,單手支著腦袋,歪頭看他,先在他腦門上點了兩下,隨後才道:「說想要個孩子。」

    路戰愣了愣神,心情有點難以言說的複雜。

    到底是為什麼複雜,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總之,他從未想過,鍾嶺會願意跟他生個孩子,夢都沒敢夢過。

    又覺得,她從小沒有家,在無影那種地方長大,應該是非常期待一個完整的家庭吧?

    他伸手把她撈過來,重重的點了點頭,低聲道:「好。」

    兩人就那麼相互依偎著,過了很久很久,路戰才鼓起勇氣問道一句:「你小時候是怎麼過來的?」

    那天聽周宴說什麼她想不想為她母親報仇?

    鍾嶺貌似八九歲就進入了無影,她母親肯定是八九歲之前的事情了,他並不是好奇她怎麼活下來的,只是想更了解她一點。

    鍾嶺的身子很明顯的僵了一下,半天才緩緩開了口。

    「也還好,小時候我媽就是雙相障礙這個病,後來自殺了,我在街上流浪了大半年吧,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她的把整個過程說的輕描淡寫,簡單幾句。

    但路戰明白,一個那么小的孩子,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孤身一人熬過大半年?

    這中間所經歷的事情,所受的苦,想必也不是言辭能夠表達出來的。

    鍾嶺說完,大概也是想起了一點往事,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管怎麼樣,怎麼能自殺呢?丟下我一個人。」她頓了頓,「太自私了。」

    最後一句話,她的聲音已經很小很小,幾不可聞。

    媽媽在的時候,雖然總是會犯病,但好在還有個依靠,可她一死,她就成了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至於福利院,遠比想像中要黑暗太多太多。

    呆在那裡的那段時間,又能好過到哪裡去呢?

    路戰抱著她的胳膊又緊了緊,在她的後背撫摸了幾下,淺淺的嘆息一聲:「別這麼想,你可以想像另外一種可能性,她不願意再拖累你,也不願意再傷害你,她很愛你,但最後逼不得已的必須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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