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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3:55 作者: 令狐衝浪
丁欽接口處的塑料碎片直接扎到了他的斷肢上,鮮血迸發,浸透了褲子,血就那麼順著褲管流了下來,染在他腳下的米色地毯上,化出了一朵妖嬈詭異的花來。
路戰皺了皺眉,手裡的棒球棍支在了桌面上,側首在屋子裡環視一圈兒,視線再次落回了丁欽身上。
「來,別說我欺負殘疾人,再給你一次機會。」他這樣說著,手裡的棒球棍已經攥了攥,「有一個字假話,我他媽廢了你另一條腿!」
丁欽的神色漠然,嘴角動了動:「路戰,有本事就弄死我。」
路戰聞言,確實死豬不怕開水燙,行,他要死,他成全一下。
他手裡的棒球棍再次揚起,身後常歡先撐不住,喝道:「我告訴你!我說!你別動他!」
丁欽的眸光倏然變得冷酷,射向了她,語氣警告:「你敢!」
常歡哪裡還能顧得上那麼多,眼下路戰都要殺人了!她咬了咬唇,無奈開口:「鍾嶺,鍾嶺她已經死了。」
她說完,眼眶一熱,似乎也是很不願意接受這種現實。
路戰舉在身側的棒球棍差點掉落在地,他回頭看了一眼常歡,喉結上下滑動一下,「你說謊。」
丁欽坐在原處,發出一串咯咯地笑來,片刻後成了抑制不住的大笑,笑到最後,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
然後抬頭看向路戰,眸子裡的恨意頃刻間化為了滔天的怒火,但開口卻是極其的平和。
「她死了,你不是親眼看到的嗎?傷心欲絕。」他眼看著路戰面上的狠絕露出一絲悲痛,又再繼續道,「因為你跟別人訂婚了,你不要她了。」
路戰幾乎同時喊出聲來,「我沒不要她!」他儘量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吞咽了喉間的不適感,再度開口,「丁欽你……」
話未說完,丁欽聳了聳肩,接了下去:「死過一次了,我怕什麼?」
路戰被他這個樣子徹底給激怒,他毫不猶豫的,直接抬手揮動棒球棍砸在了他的另一條腿上。
丁欽吃痛的倒向沙發,卻愣是沒有叫出來,眉目間依舊含笑,路戰一把揪過他的衣領,字字生冷。
「不怕死最好,從今天起,我每天來一次,明天是你的胳膊!最後再一刀一刀剮了你!你有種就扛著!」
他說完,直接一把把他推回了沙發里,但丁欽仍是那樣笑著,跟……瘋了一樣。
路戰抬腿走人,一直到到了自己車裡,他才發現自己手抖的那麼厲害。
他掏了掏兜兒,從裡面摸出一跟煙來,顫顫巍巍了幾分鐘,就是沒能放到嘴裡,他負氣的扔到地上。
挫敗扶額。
他很不願意相信,在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之後,還是要面對鍾嶺已經死了的現實。
失而復得,得又復失,叫他怎麼能夠接受?
不會的,不可能的,他演了那麼久,自己都噁心的要瘋,怎麼會最後還是她死了呢?
回到路宅的時候,一直都特別暖和的別墅里,今天忽然變得又冷又黑。
他立在門口,身子漸漸失去了力氣,片刻後滑落到地下,癱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他靠在一邊的角落裡,冷的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怎麼會有那麼冷的天,好像要把人凍死了一樣。
以前不理解她總是怕冷,能冷到哪裡去啊?此時此刻感同身受,方才覺得,那些寒冷冬日裡,她究竟是怎麼過去的呢?
丁欽說,忘了嗎?是你不要她了,她傷心欲絕……
是你不要她了,所以她死了。
路戰難過的窒息,那些關於鍾嶺的場景閃過腦海,一遍一遍將他凌遲,他胸腔中的悶痛難以抑制,最後竟然化作一口腥甜噴涌而出。
他的眼睛裡化出了一片火海,灼熱的疼痛感慢慢席捲了他的視線,然後一片漆黑……
外面的風聲呼呼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沉重的控訴。
你不用再找了,她不會回來了。
令狐衝浪 說:
心酸路渣……
第95章 跪下求我
路戰幾乎一夜無眠,早上七點多的時候才勉強閉了閉眼。
剛睡著沒一會兒,手機在一旁震動,他伸手摸過來,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
「餵」
他的聲音喑啞的厲害,一說話把對面的周宴說愣了,「你什麼情況?」
路戰不想搭理,隨口回了句:「有屁快放。」
他現在腦仁兒疼地都要炸開了。
周宴也懶得跟他逗悶子,在那頭頓了頓,「鍾嶺還活著,但是我查不出來在哪裡。」
他這話跟一劑強心針似的猛然扎進了路戰心裡,原本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但他剛剛經歷了那麼一場大起大落,信心難免受挫。
就連開口詢問的語氣都是小心翼翼:「真的?」
周宴自然不是開玩笑的人,「丁欽一定知道,所以無論如何讓他開口。」
他能打聽到的除了這一點,再無其他。
這件事被丁欽處理的太過周密,而且無影上下對這事兒似乎也沒人知道,所以很難打聽到什麼蛛絲馬跡。
「你確定嗎?」路戰很謹慎的問道,丁欽嘴巴那麼硬,不見得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