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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3:55 作者: 令狐衝浪
路戰隨便逛了一圈兒,狀似輕鬆,「不用,就看看衛生情況。」
鍾嶺一臉不解的懵逼。
連頭疼都給懵好了。
越發不明白路戰搞什麼鬼,他來檢查衛生??
她也沒心思猜來猜去,直接問道,「路先生,你能不能坦白點?」
這麼一問,路戰先是一愣,隨後有些尷尬。
他伸手摸了摸兜兒里,從裡面拿出個藥盒子來,朝鐘嶺遞了遞,「頭疼的話吃點這個。」
鍾嶺向來不喝酒,一下子喝那麼多,肯定是難免反應會大。
不過像這種東西,明明可以讓宋秘書拿過來,路戰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幹什麼要跑這一趟?
「就當報答你昨天那兜子咳嗽藥吧。」禮尚往來,他這麼說服自己。
鍾嶺猶豫了一下,按說接過來也就完了,但是她確實一朝被蛇咬,一時半會兒也不太想再有什麼多餘的幻想。
索性也沒抬手,「謝謝,我頭不疼。」
路戰直接把藥盒子塞到了她懷裡,沒好氣道,「那剛才你躺那兒做眼保健操呢?!」
「……」鍾嶺一口氣卡在嗓子裡,他到底來了多久了?她把藥拿在手裡,也沒再推辭,「謝謝路先生。」
她剛說完,路戰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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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嶺見到丁欽,是在幾天之後,下班送完路戰,在回去的路上。
她剛拐彎兒到她住的小區門口,就看到了站在大門邊兒上的人。
昏黃路燈下,他穿了一身簡單的黑白裝束,黑色馬丁靴,側倚在牆邊,即便天色已暗,她依然能夠看清楚他的表情。
恣意,陰鷙。
而他看向鍾嶺的目光,仿佛是搜尋到了潛逃已久的獵物一樣。
兩人之間似乎有某種感應,在她看過去的時候,那邊的視線也投了過來,單單只是對視,似乎已經有一股暗流涌動。
兩分鐘後,鍾嶺從車上下來,幾步走到他的面前。
他的神色自若,嘴裡含了根煙,沒有點著,打火機在手中把玩,銀光閃耀,吧嗒吧嗒……
聽著就讓人心煩。
未等鍾嶺說話,丁欽先開了口,「好久不見呀,十三。」
他眉目中的笑意明顯,滿臉都是玩味,探究。
說著,那打火機在他手裡迅速的翻轉幾下,快的叫人還沒看清楚,他嘴邊的煙,就已經點著了。
鍾嶺習慣性的四處掃了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凝眉看他,「你再叫這個稱呼試試看?」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面上表情沉著,並沒有玩笑的樣子。
小時候組織里是不允許有名字的,十三是鍾嶺在裡面的代號,她很討厭這個稱呼,因為這不是一個人名,只是一個工具的編號。
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數字,久到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忘了那些年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丁欽對她的警告是絲毫不在意,聞言只是輕笑一聲,「太陽底下呆久了?」
直視不了黑暗的從前了?
鍾嶺沒有答話,抬手順了順衣袖,「有話快說。」
丁欽靠在牆上,一下一下的抽著煙,不急不緩,一副陰沉的笑臉,「敘敘舊,急什麼。」
鍾嶺聽了冷哧一聲,敘舊?敘個屁的舊!
她抬腿欲走,丁欽見狀,不惱不怒,垂手彈了下菸灰,「我就說你耐性變差了。」
他說完,鍾嶺理都沒理,轉身便走。
不過兩步之後,身後的低迷的聲音又響起,「玩也玩夠了,該回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口吻都變得生冷。
鍾嶺背對著他,頓了頓腳步,卻沒有回頭。
丁欽繼續道,「生是組織的人,死也得為組織而死,沒忘吧?」
鍾嶺正常生活過了三年多,這種宣誓詞現在聽來就像是個腦殘的笑話。
當然,丁欽可不是在跟她說笑。
她回過頭去,對他字字清晰,「丁欽,你有本事就把我的屍體帶回去。」
丁欽的神情淡淡,原本消失的笑意重新溢於唇邊,瘦削暗淡的臉上都像是煥發了生機,神色譏誚,然後是一串咯咯笑聲,「幾年不見,你真是越發不如從前了,真想死啊?」
哪兒有那麼容易。
鍾嶺不想再跟他扯皮,看了一眼,直接抬腿離去。
到家的時候,沈飛已經回來了,在廚房裡忙忙活活,桌上擺了三個菜,她探身往裡看了一眼,還在炒……
什麼日子?
鍾嶺心裡疑惑,也沒有多問,洗了洗手,剛換好衣服,沈飛就招呼她吃飯。
一上桌,筷子還沒等伸出去呢,沈飛就擰眉鄭重道,「你也不問問今天什麼日子?」
「你要結婚了。」鍾嶺夾了口菜,放到米飯碗裡,答的隨意。
既不走心,也不走腎。
沈飛白她一眼,「滾邊兒嘁。」
他說完,見鍾嶺依然沒有要問的打算,氣得吹鬍子瞪眼。
鍾嶺無奈,只得好聲好氣的問了句,「今天什麼日子?」
沈飛立刻換回了一副好脾氣的臉色,「嘿嘿,我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