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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3:55 作者: 令狐衝浪
    鍾嶺掃了一眼,端了起來,皺著眉看了半天。

    周宴不覺好笑,饒有興味的問道,「你不會沒喝過吧?」

    鍾嶺也很耿直,搖了搖頭,如實回答,「沒有。」

    她說著,端杯放到嘴邊,試探性的抿了一小口,紅茶甜甜的味道蓋住了酒精的苦澀,回味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還挺好喝。

    周宴忙抬手示意她慢點兒,就她這速度,醉的可快。

    鍾嶺勾唇笑笑,全不在意,「就是飲料吧?醉不了。」

    半個小時後,那瓶芝華士下去了大半,當飲料喝的人,已經醉的五迷三道,眸光渙散,她酒品還好,只是悶頭喝著,也沒有說什麼醉話。

    撒酒瘋,對於鍾嶺這種人來說,似乎也不存在。

    別問為什麼,從小訓練的就是任何時候都能保證絕不多說話。

    她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確實喝多了的覺悟,所以更克制著謹言慎行,只是手腳的動作上已經有些不聽使喚。

    她的意識也漸漸渙散,單手支著沙發後面,微微垂眸,酒杯還在手裡晃動,指尖飄著細細的青煙,靜吧里暖黃的燈光下,她微醺的神情,抽菸的手勢都帶著莫名的吸引力。

    周宴看過去,目光定在她有些泛紅的面頰,思忖片刻,起身走到了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屁股還沒落定,面前一抹寒光閃過,停在了他的頸前,鍾嶺似乎眼皮子都沒抬,淡淡說了句,「走開。」

    周宴心尖兒一涼,低頭看了一眼頸子上的匕首,不動聲色的回到了對面的座位,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誰能想到,她喝多了動作還那麼快,分毫不差的就能取人性命。可他哪裡知道,這種取刀動作,根本就是鍾嶺潛意識裡的習慣動作。

    若非如此,大概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喝的差不多,最後周宴把小吃吃光,鍾嶺把酒喝了個七七八八。

    沒想到第一次正兒八經喝酒,就玩兒的這麼大。

    周宴把人攙扶到車上,打算直接送她回家。

    得,本來還想著開導幾句,啥也沒幹成。

    鍾嶺剛開始還算消停,片刻以後,淡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釗哥哥。」

    周宴附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頓,乾巴巴的應了一聲,「哎。」

    結果她像沒聽見似的,又喊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真的喊他。

    周宴從後視鏡里看她一眼,她靠在座位上,動也沒有動過,只有兩片唇上下輕輕動了動。

    「你沒死,真的很好……其實從重遇後,我一直都想跟你說,好像有很多很多話說。」

    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她不想回憶過去,更不想煽情。但是能重新遇見他,心裡真的特別的開心。

    「你比我幸運,逃跑了,可以重新開始。」

    而她呢,在組織里呆了十幾年,硬生生的被訓練成了一個麻木不仁的殺人工具,如果當初她也能逃出去,那一切都會不一樣。

    不會遇見路戰,不會被他輕賤到泥里。

    抱怨嗎?

    無可抱怨。

    迷迷糊糊間,有個聲音從前面傳來,真又不真,「所以即使他這麼對你,你還是一樣義無反顧,死心塌地嗎?」

    鍾嶺扯了扯嘴角,哼笑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有沒有回答。

    又回答了什麼。

    第62章 路先生想檢查什麼?

    隔天一早,鍾嶺一睜眼,是躺在自己家床上。

    她昨天雖然喝得有點多,意識有點不清楚,但是不至於到斷篇兒那個地步,後面是周宴把她送回來的。

    一起身,腦袋疼的像要裂開,真有點那個宿醉的難受勁兒。

    她抬手捶了兩下,略有所緩和,下床開門出去,沈飛正端著早餐從廚房往餐桌走,聽到腳步聲,抬眸看過來。

    「艾瑪嶺子,醒了啊?」他說著屁顛兒屁顛兒的迎上來,到她旁邊,「難受不?」

    鍾嶺揉了揉太陽穴,搖搖頭。

    沈飛又堆著笑臉,「餓不?想吐不?我扶你去洗手間啊?」

    「……」鍾嶺瞅著他,打量了幾秒鐘,試探性的問道,「你有病?」

    一大早的一副奴才相,非奸即盜的樣子。

    沈飛聞言只是訕訕發笑,也不氣惱,滿嘴應著,「是是是,我有病!」

    「……」鍾嶺有點摸不著頭腦,又張嘴問了句,「是我昨兒晚上說過什麼了?」

    什麼真情流露啥的了?

    沈飛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我自己的覺悟!」

    鍾嶺懶得再問,愛咋咋地,沒再糾結,去洗手間洗臉刷牙。

    不過雖然喝的有點多了,但倒是一宿睡的挺好。

    吃過早飯,時間差不多,她就出門接路戰了,詭異的是……沈飛居然還給她帶了個飯盒,兩菜一飯。

    對應以上種種行為,鍾嶺覺得按照套路來分析,只有一種可能性,沈飛可能得絕症了。

    比如缺的心眼子太多,補不上了。

    準備晚上回家再盤問。

    路戰已經等在大門口,車一停,他便抬腿上來,鍾嶺照常問好,「路先生,早。」

    說完便掉頭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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