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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3:55 作者: 令狐衝浪
    周宴還在等著她的回話,鍾嶺清了清嗓子,看他一眼,「沒什麼。」

    沈飛在一旁又來勁,剛張了張嘴,還沒等出聲呢,又被狠狠踩了一覺,疼的他嗷一嗓子,再瞪向鍾嶺,她微微蹙著眉,顯然已經真生氣了。

    他哪還敢往槍口上撞啊。

    周宴見狀,大概確實不太好問,笑了笑有些訕訕給自己一個台階,「沒什麼就好,我還以為失戀了呢。」

    他這話原本也是玩笑……

    鍾嶺心臟一抽,今天這兩個人,怎麼不去算命呢?

    中途沈飛上個廁所的功夫兒,再也沒回來。

    後面給鍾嶺發了個消息,賤兮兮的說了一句,【哥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溜了溜了】。

    靠……

    她說怎麼上個廁所,還得背包呢。

    只剩下兩人,飯桌上難免有點尷尬,也沒什麼可聊的話題。

    周宴放下筷子,定定看她,「鍾嶺,我剛剛說你失戀,是真的吧?」

    鍾嶺抬眸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自認為跟周宴兩個人,到不了聊不到這種私密話題,但是他又說的篤定,隨口反問一句,「你怎麼知道?」

    周宴呵呵笑了笑,「我吃的就是這碗飯。」

    其實周宴也不過是通過她微表情什麼的,再猜測一下,並不難。

    尤其他提到失戀的時候,她眸子裡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雖然只有瞬間,但還是被周宴捕捉到了。

    鍾嶺緩過神兒來,忘了,他可是警察……

    「周警官是拿我當犯人了?」也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周宴撇撇了唇角,「我哪兒敢啊,不過很好奇。」

    鍾嶺眸色微沉,「好奇什麼?」

    周宴看著她,默了幾秒,「那個人是誰?路戰嗎?」

    鍾嶺乍聽周宴的猜測,還愣了一下,他怎麼知道的?

    見了鬼了。

    然後忽然有種隱私被窺探了的感覺,她有些不抬自然的伸手撫了撫額前的碎發,沉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並沒有否認,是覺得這沒什麼好否認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周宴唇角的淺笑僵了僵,他知道鍾嶺這話大概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又道,「鍾嶺,我不是想干涉你,但是路戰並不是什麼善類,他不是你的良人。」

    如果說剛才她只是有些不高興,聽了周宴的話則是真的來了情緒,再開口已經充滿了冷淡疏離,連客套都沒有了。

    「周警官,你過分了。」

    周宴跟沈飛於她的關係不同,他倆滿打滿算也只不過是兩個普通朋友,他這樣對路戰品頭論足,還貌似關係親密的奉勸,這讓鍾嶺有些反感。

    他沒有立場說這些話。

    鍾嶺說完站起身來,離開桌子,經過前台的時候一起結了帳,顯然也不想再跟周宴多說什麼。

    片刻後,她出了門,周宴緊隨其後,鍾嶺回頭警告一句,神色清冷,「別跟著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鍾嶺的手指微攏成拳,鎮定一下,周宴雖然是警察,但是拳腳上不一定是她對手,如果他再這樣糾纏,她說不定真要出手。

    別說是普通交情,就算是深交,他也沒資格評論路戰與她如何如何。

    周宴似乎很無奈,又在後面說了句,「鍾嶺,我是為你好。」

    鍾嶺簡直讓氣笑了,她頓住腳步,扯了扯唇角道,「周警官,你拿自己當誰了?」

    從開始到現在對她的事情諸多的查問,背地裡還打聽過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她倒有些好奇,周宴到底打的是什麼譜?

    周宴聞言,伸手抄進了口袋裡,像是在壓制什麼情緒,淡淡問了句,「我們不是朋友嗎?」

    鍾嶺鼻腔里輕輕哼了一聲,「不是。」

    她沒有這麼不坦誠的朋友。

    周宴站在原地,先是往一邊側了側首,兩三秒後似乎思慮了良多,這才緩緩開了口,「那小釗呢?」

    鍾嶺剛才還憤憤然的臉色,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渾身一怔,她斂了斂眸,滿眼寒意,「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周宴頓了頓,雙唇微動,「因為我就是。」

    「……」

    鍾嶺小時候其實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到七八歲的時候被人拐走,幾經周折就給送到了組織里。

    幾天後就開始被非人的訓練,那么小的年紀知道什麼?到了那種環境裡就是哭哭哭,哭了幾天之後,除了遭到毒打和警告,沒有任何用處。

    當時她怕的要死,但沒人幫她,也沒人跟她說過話,後來一個叫小釗的男孩子偷偷給她拿水喝,留吃的給她。

    他告訴鍾嶺,不要哭,哭是沒有用的,說不定會死在這裡那就也出不去,永遠都沒有自由了。

    要好好保重自己,相信一定會逃出去。

    鍾嶺似懂非懂,但她聽了小釗的話漸漸接受了這個現實,也開始接受了訓練。

    兩個孩子相濡以沫,彼此扶持,倒也就那麼過來了。

    結果,一年後的某天,小釗突然消失不見,一句話都沒留。

    她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背地裡偷偷哭過很多次,在那個地方唯一對她好的人甚至都沒有說一聲,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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