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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那邊的藍思宇皺著眉，沉默了許久，最後幽幽的嘆出一口氣，終於放棄遊說杭澈將那百分之十收回來。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勉強，日後還有多仰仗杭總了。」

    「有機會繼續合作。」

    杭澈點頭，滿意的結束了這通電話。

    垂眼一看時間，早已過了加班的時間，杭澈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頸，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厲殊御在旁邊摸著下巴，有些呆愣的看著杭澈收拾東西，一言不發。

    「走吧，回去了。」

    「……嗯。」

    車上，杭澈以拳掩唇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問副駕駛的厲殊御:「加班到這個點，餓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只見厲殊御自顧自的垂頭斂眉，過長過密的睫毛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不知道在思慮什麼。

    「厲殊御？」見青年沒反應，他又叫了一聲。

    「嗯？什麼？」厲殊御突然聽見似的轉過頭來。

    「我問你餓不餓。」趁著紅綠燈杭澈看著厲殊御的臉想了又想，還是問出口了，「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厲殊御的手指互相摩挲著，「可能是餓了，去吃東西吧。」

    杭澈點頭，開始打轉方向盤，那是與回家不同的方向，「你想吃什麼？我記得這條街對面的巷口有家味道很棒的餛飩店。」

    「就去哪兒吃吧。」

    車停在了店門外面的空地上，杭澈帶著厲殊御走進餛飩店。

    店門不大，卻很乾淨，外面的空地上支起了一個大大的棚子，加上店面里的一共能容納八張桌子。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正是加班的白領們覺得餓出來覓食的時候，這條巷子裡人流還是比較多的，每家店都有很多人，而他們所在的這家餛飩店顯然人氣很高，幾乎都坐滿了人。

    「這裡的餛飩有很多種餡兒，包的個頭也大，分量也足，都是現包現煮，餡兒很新鮮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他們這裡不乾淨。」杭澈領著厲殊御到一桌剛好空出來的位置上坐下，「我推薦你三鮮餛飩和蝦仁餛飩，絕對好吃。」

    「嗯，你點吧，我不挑。」

    杭澈立刻叫來老闆，「老闆，來兩碗大份的三鮮餛飩！」

    「好嘞——」

    第三十三章 年末會議

    吃過餛飩，兩人回了別墅小區兩。

    「杭澈。」進門前，厲殊御突然出聲叫人。

    杭澈腳步一頓，抬眼看向離他有三步遠正在開門的人，「怎麼了？」

    厲殊御久久的凝視著台階下的他，隱在黑暗中的臉看不清神情，眉宇輕輕蹙起，原本想說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最後卻只輕笑了一聲，說:「……沒，只是想說，餛飩挺好吃的，沒想到那么小的店裡有這麼好吃的食物。」

    沒有錯過厲殊御那短暫的沉默，杭澈沒說什麼，只是輕輕點頭，「嗯，無意間發現的。」

    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突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所幸厲殊御很快就開了門，打破這不似僵持的僵持。

    進了屋兩人一前一後各自回了房間，似乎都很累了，沒有再說一句話。

    ——

    把叫個不停的鬧鐘按停，杭澈睜開仍有些困意的眼睛，掀被起床到浴室里洗漱。

    洗了臉後杭澈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裡面的人臉色略顯蒼白眼皮沉重，眼底下有淡淡的青黑色，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杭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無聲的嘆了口氣。

    昨夜有些失眠，不知怎的腦海里一直在想這八年來和厲殊御在一起的事情。

    想起了那個為了厲殊御一次次改變的自己。

    求而不得，卑微如塵。

    於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恨不得大哭一場。

    然而他不是小孩子了，那些事情也已經過去，也想著要慢慢放下了，這時候哭，不說哭不出來，只是顯得矯情。

    好不容易後半夜睡著了，又做了半夜的噩夢，在噩夢中沉沉浮浮半夜，睡眠質量差到沒有。

    杭澈不再看鏡子，從浴室里出來，站到衣櫃前，挑了一套西裝出來換上，把公文包拿起，走出了房門。

    走到走廊拐角處，沒想到厲殊御亦是同時從另一邊過來，剛好在這裡碰上，兩人對視一眼，在看到對方眼皮底下相同的青黑之後皆是一愣。

    杭澈首先反應過來，朝他點頭打了招呼:「早。」

    「早，」厲殊御看著這人不太好看的臉色，問:「臉色這麼差，你昨夜沒睡好？」

    「唔，有點失眠。」

    「好端端的怎麼會失眠？」厲殊御擔憂的追問，「是最近壓力太大嗎？」

    杭澈搖頭，「失眠而已，不是什麼大事。」

    「……」厲殊御皺眉，還想說什麼，杭澈卻打斷他:「你看起來也差不多，就不用抓著我問了吧？不早了，得快點出門了。」說完先他一步下了樓。

    看著杭澈的背影，厲殊御眸光微沉，轉身跟上他。

    中途到某家早餐店解決了早餐，兩人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股東大會九點開始。

    兩人一出現，等在門口的四個特助就跟上來，邊走邊和兩人匯報工作。

    「……股東大會和年末總結大會九點開始，相關文件已經放在您的辦公桌上，各位股東已經陸續抵達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