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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21:39 作者: 聽風絮
不管是多麼冷的色調,經過她的調匯,在她的筆下,總有一種溫暖的夢幻。
或許正是因為她曾經的經歷太過灰色,所以才會控制不住的渴望陽光吧。
除了色彩,還有對人的神態的把握。
可能是因為她是一名演員,生活中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對著鏡子揣摩自己的神態,或者在路口中央,觀察著來往的行人。
所以,在她的筆下,或許她的線條不夠專業,或許她的筆觸非常生澀,但是她畫的人物的眼睛卻和畫的人物有些神似。
但是拋開眼睛,她的畫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奇奇怪怪,奇奇怪怪的人體,奇奇怪怪的動作。
雲書寧看著自己新畫的這一張關於自己童年的肖像畫,認了半天,如果不是那件衣服她的印象太過深刻,她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這是自己。
就連自己最擅長的眼睛,她都畫的非常奇怪。有的時候,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不了解自己的人,還是自己。
她無奈地收起今天的『大作』,準備明天接著老老實實地去和老師上課。
「喵嗚~~」
小白嘶啞的叫聲把她從思緒中驚醒,因為桌子上有很多繪畫材料,可能對貓咪有害,所以她在畫畫的時候一直關著門。
其實聽習慣了小白的叫聲,她覺得小白的聲音其實也沒有網友們說的那麼難聽。小貓咪嘛,叫聲再難聽也難聽不到哪裡去。
她收拾好桌子,打開門,看著比剛來時大了一個號的橘貓,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愧是大橘啊。」
作為一名和小白磨合了這麼久的鏟屎官,她迅速地換水、加糧,鏟屎。
等這一套流程下來,她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她最近過得很自在,蘇牧清已經有一陣子沒有來打擾她,她終於不用每次出門都那麼戰戰兢兢了。
郁誠也已經很久沒有給她送過禮物。
她覺得那個時候的他可能就是一時興起,等那一陣過去了,就消停了。
她是這樣想的,直到打開門,看到了在走廊上倚著牆,不知道站了多久的人。
郁誠穿的衣服很單薄,他今天沒有穿他鍾愛的紅色系的衣服,而是簡單地套了一件黑色的毛衣。
黑色襯的他的膚色更加蒼白,就連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
看著這樣的他,她忽然想起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不得不糟蹋自己身體的事情。
現在的郁誠看起來,比那個時候的她,還要虛弱。
聽到了開門的聲響,郁誠轉過了身,背對著燈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能夠感覺到他好像凝固在她身上的一般的視線。
雲書寧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前,不動聲色地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差錯,眼中出現淡淡的詫異,好像在驚異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郁總。」她對著他點了點頭,讓自己努力忽視他身上不同尋常的虛弱。
「我不喜歡你這樣稱呼我。」這個時候的郁誠,看起來好像褪去了一直帶在身上的高傲,眼中那絲若有若無的輕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的他,終於把雲書寧當成了一個可以和他平等相處的人,「我們已經見了這麼多面,可是你還是這麼叫我。」
說著說著,他眼中透露出來一絲委屈:「我連你的聯繫方式都沒有,明明他們都有。」
其實他想要聯繫她,有無數種方式,現在她的資料還在他的書房放著。
可是他不想那樣,他想讓她親自告訴他。
「郁總。」雲書寧看著他的表情,心慢慢沉了下去,她好像錯誤的估計了郁誠這個人對她的執念。
她在腦中快速地過了一遍她和他見面的相處,心中的詫異更盛。
明明在一開始,郁誠這個人對她的感官很不好,語氣和行為中都帶著對她的不喜。
那改變的契機是什麼?
她看著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太多的思緒,但是她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嫉妒和渴望。
他在嫉妒什麼,又在渴望什麼?
郁誠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得不到,她這裡有什麼值得他嫉妒,有什麼值得他渴望。
不是物質,那就是……
她一瞬間福至心靈,一個漠視世界、漠視自己的一個瘋子,他會想要什麼?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可能想要的,是她演出來的那種對賀硯的深情。
那種無論他在哪兒,無論他是生是死,都有人記住他的那種深情。
想到這裡,她回憶了一下郁誠對她態度轉變的幾次時間,果然都和她那個謊言的精進有關。
即使想了這麼多,在現實中也不過是幾秒的時間,知道了他反常的原因後,她也就有了應對的方法。
「我們只是見了幾面而已,還到不了交換聯繫方式的地步吧?」她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陌生和疏離。
本來,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多熟。
聽到她的回覆,郁誠眼中黯色更盛,他在來之前,就猜到了她的反應,所以,他才會在她門前躊躇。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已經把自己放的這樣低,她的態度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在她和賀硯的故事被所有人熟知的這幾天,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歌頌他們愛情的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