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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顧四周，這裡不僅有KTV廳，左右各一間桌球室、保齡球室。霓紅燈閃爍，歌聲不再悅耳，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卻又都是讓人記不住的模樣。「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忽然響起悠緩的歌曲，小林好奇地目光與台上的陸橋四目相視，竟心跳加速，紅了一臉，似曾相識好久不見的感覺湧上心頭。「下面一首，林小姐來唱」「不好意思，我不會」「啊，謙虛吧」「哪有不會唱歌的啊」「喲喲，林小姐來一首」掌聲響起，氣氛熱鬧地讓人無所適從，話筒倏地遞到了她面前，滿臉迷茫拿著話筒，「我們一塊兒唱」陸橋牽起同伴的手「童話，聽過嗎？」「嗯」「老王，把童話置頂」「好嘞」

    一首歌下來，陸橋算是領教到五音不全的厲害了，歌詞節奏跟不上還幾次跑調到忘記自己是在唱什麼歌，他竭盡全力，還是不如人意。三三兩兩的人群走進桌球室，KTV里只剩下些女生。小林唱完歌，心情似乎久久不能平復，縱然身旁傳來絲絲敵意，縱然耳旁聽到點點挖苦，她也不願搭理，心不在焉地若有所思。

    原打算一個人先行離開，陸橋跟過來。上車後，小林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壓抑，伏在方向盤上大哭起來。「我是不是說不來的，你為什麼要帶我過來，還讓我唱那首歌。」「我覺得你唱的不錯，有思想，哈哈，每個人審美不同，別那麼在意其他人的眼光。」陸橋佩服能因為唱歌不好聽而自責如此的人，甚是想笑。「我忘不了他啊，仍心存幻想，如果不遇到那個人，我們肯定會好好的。竟忘記了那時的傷痛，甚至在想，要是我主動聯繫他，會怎樣呢？」接過面紙，擦擦眼淚，無助地看向車外，那幕幕她又怎麼能忘。「每次下定決心不再理他，告訴自己不能執迷不悔，可當看到他的信息，我的心還是會觸動還想一探究竟，是不是很傻？」「沒有」陸橋看懂了什麼，堅定答道，將小林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時空靜止，萬千感慨，真是幽微靈秀地，無可奈何天。「餓不餓，那邊有個小攤東西超好吃，你坐在這裡，我去去就回。」逐漸清醒的她，這次爆發後反而對刻骨銘心的初戀有了更多的理解與認識，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呢。

    第7章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蕭默

    送完陸橋，小林迅速趕回家，手裡事情還未敲定，許諾的信息回復顯示時間緊迫，困難重重。早上睜開眼，發現竟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脖子僵硬地不能動彈，時間分分鐘地溜走，她覺得渾向酸痛，強忍淚水，趕緊沖洗，灌了幾杯熱咖啡，想著不能再耽誤便出發了。

    「過來下，小林，王振華今天肯定要我們匯報這幾天工作進展，你那邊盡職調查怎麼樣？」「關於安和的一般情況，相關當事人，本次公開發行所募集資金的投向、公司結構與章程、資產評估情況、財務會計數據、股利分配政策、經營風險與對策等的調查提綱，初稿已完成，應付第一階段沒問題，但仍需進一步核實與豐滿，安和集團有較好的聲譽，所以市場和產業政策兩方面好著手，你幫我再看下」「行，我這邊會計師、律師事務所及財經公關公司和印刷廠都落實到位了，會計方面暫定普華永道，律師事務所為錦天城。額，你有沒有想過抬高發行定價？」「估價過高往往不能兌現，他們應該明白，縱然對手存在有意提升價格的行為，但我們的估價有理有據，如果修改，可能弄巧成拙。」「好，就先這麼定下來。小林同志，要注意身體啊，一直打噴嚏別感冒了。」「哦，謝謝。」接過許諾遞來的紙巾，擤了擤鼻涕，方才感受到新鮮的空氣。

    兩人原本信心百倍把資料拿給上司審閱，可王振華看後露出十分不滿意的表情，資料退回，數據重新核准，「周一之前我要看到全新的調查報告」扔下句話便消失無蹤。「怎麼辦？」許諾與小林面面相覷，「干」、「好」兩人異口同聲，將之前的PPT刪掉，從頭開始，又是一場硬仗和不眠之夜。

    「你覺得老王生氣的原因會是？」「有沒有注意到，翻到倒數第二頁時他眉頭緊鎖。」「嗯，看下文檔」「等等，應該是發行定價，沒錯，這裡沒其他重要數據了。」「5.1元，要不我們再斟酌斟酌。」「需要提高一個點？」「5.2？乘以股本數量就超過遠中貿易去年的發行量了，你確定？」「老王顯然覺得我們訂的價格低，但是他又不可能不知道以安和的資產負債規模持平遠中，最貼近市場期望。」「5.2」「確定？」「嗯，對，先把價格拉上去，後期再調嘛子，現在關鍵的是要中標。」「理由呢？」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現在就來找。」

    不知不覺，雲捲雲舒，夜色降臨，紛紛攘攘的辦公區變得清靜下來。「我去樓下買些熱食，不能再啃餅乾了，吃不消，宋師傅、小林你們需要啥子？」許諾拿著手機，邊說邊往外走，「我馬上就回去，你幫小林捎點。」「一杯美式咖啡，要熱的，其他不需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