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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6:15:45 作者: 遇見光陰
    南辰察覺到這句話是個天坑時,那個該死的「嗯」字,已經問出了口。

    她一邊罵自己嘴賤,一邊咬牙切齒地閉上眼,果然就聽那人壓低了聲音不疾不徐地說:

    「至少我用過,真心覺得不錯,回味無窮!」

    「……」

    接著他又愉快地提議,「嗯,以後在你不方便的時候,我們可以考慮選擇這種途徑來解決!或者,我聽說用嘴巴也行,要不下次試試?」

    「……」聽說?用嘴巴?試試?南辰這次格外心塞,恨的牙根都是疼的,臉頰比外面的烈日還要燙上幾分。

    得了便宜還賣乖,扮豬吃老虎什麼的,大抵上就是這樣了吧?!

    溫潤如玉什麼的,都是故意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的吧?

    到了她這裡,整一個老流氓啊!

    簡直太他媽的無恥了啊!!!

    再待下去,沒準兒會被嚇出心臟病來,南辰一副被震懾了的樣子,撐著扶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了幾步又轉過身往海邊走去。

    酒店神馬的,現在光想想就他媽的腿軟啊,靠!

    看著那抹風中凌亂的身影,顧北淵愉快地笑出了聲。

    每天不把顧太太調.戲的面紅耳赤就渾身不舒坦怎麼辦?

    直到南辰越來越往裡去,顧北淵面色一凝,火速跳起來奔進海里,最後幾步直接心急地撲了過去。

    南辰被拉住胳膊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腳下不穩,身體一斜歪進海水裡,狠狠地嗆了幾口。

    南辰是個標準的旱鴨子,很久以前,江河和徐子澄曾經試過教她游泳,水倒是灌了不少,可怎麼都學不會。

    有一次在游泳池裡小腿突然抽筋,差點小命不保,江河被江老爺子狠狠地揍了一頓後,再也不提教南辰游泳的事了。

    若不是愣了神她是絕對不會找死般地往深海里跳的。

    此刻鹹鹹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湧來,似巨大的漩渦般要把她拉進不見底的地方去。

    以前不怎麼美好的記憶竄進腦中,恐懼慌亂襲來,她拼命地揮舞著手,抓住了什麼東西,出於本能手忙腳亂地往上爬,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根救命稻草竟然是顧北淵。

    他正緊緊地抱著她,海水已經超過了他的腰,渾身濕透了,臉色非常難看。

    南辰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在細細地顫抖。

    「嚇到了?」過了半晌兒,顧北淵才穩下了情緒,抬手輕輕地拍著南辰的後背溫柔地安撫著。

    看著海水漫過了她的胸口,有那麼一刻,他的心跳真的快停了!

    「有東西……拉我,我嚇一跳……」

    「對不起,對不起,不怕了,我在!」擁著那具輕顫的身子,顧北淵自責得不行,一下一下輕吻著她冰涼的唇瓣,就這麼抱著她往岸上走。

    南辰已經被嚇得虛脫,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了,把臉埋進顧北淵脖子裡,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受驚過度的心才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

    即使南方的天氣依舊炎熱,即使立刻泡了個熱水澡,被強制性的拉去休息,到了晚上的時候南辰還是發起燒來。

    臉頰潮紅一片渾身滾燙,顧北淵急得不得了,南辰卻犟著不肯去醫院,逼得急了竟小孩子般捂著被子嗚嗚地哭了起來。

    顧北淵沒轍,只能差人在景區的小門診里請了醫生來,查了體溫掛上藥水,又問了醫生一些注意事項,確定只是普通的發燒感冒,才放下心來。

    送走了醫生回到臥室,南辰已經睡著了,皺著眉不怎麼安穩的樣子。

    拿棉簽沾了水潤了潤她乾枯的唇瓣,忖了忖,顧北淵脫了鞋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在南辰身側半躺了下來,撫平了她緊蹙的眉,握住她掛鹽水的胳膊防止她亂動。

    許久,無可奈何輕地嘆了口氣,「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姑娘就是老天派來專門收我命的!再這麼嚇我,我……」

    他沒再說下去,未幾,無聲地笑了笑閉上眼。

    唉,他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得寵著?!

    顧北淵過段時間就去沾水潤一潤南辰的嘴唇,探一探她額頭的溫度。

    到了半夜終於算是恢復了正常,摸著她涼森森的額頭,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想著出了汗睡覺不舒服,起身去衛生間打了熱水,細心地給南辰擦了擦身體,三下五除二沖了個戰鬥澡,躺了回去。

    許是折騰得累了,沒一會兒就闔上了眼,記掛著南辰的體溫,他數次驚醒,天明時分確認不會再反覆,才攬著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外面的陽光太明媚,即使隔著一層窗紗,依然有些刺眼。

    夜裡忙著照顧南辰,顧北淵根本沒怎麼睡,這會兒兩邊的太陽穴正一抽一抽的疼著。

    抬手捏捏眉心緩了好會兒,才開始適應。

    而枕著他胳膊,被他虛攬在懷裡的南辰還睡得天昏地暗。

    那姑娘雙手無意識地揪著他的衣領,整個人縮得像個蝦米。

    握住她的手背輕柔的婆娑了幾下,心底突然泛起一陣心疼,之後又有些欣慰。

    心疼的是,後半夜南辰做了幾次噩夢,甚至伴著輕輕的抽泣。

    見慣了她的張牙舞爪,面對這樣突來的脆弱,連慣來沉穩的顧北淵也沒了章法,只能輕聲細語地哄,仿佛熬過了一個世紀,才哄得她睡得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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